第315章 姜施恩的往事

姜施恩化为飞灰的瞬间，轩辕龙辰指尖的法则光剑也随之消散。他缓步走到那柄枯萎的古剑旁，蹲下身轻轻拾起——剑身上还残留着未散尽的怨念，却在触碰到他掌心的刹那，化作一缕青烟飘向天际。少年望着青烟消散的方向，眼神中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有对“法则”二字更深的思索。

法则的本质：不是力量，是“共鸣”

“原来，法则从不是用来‘打败’谁的。”他喃喃自语，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剑身。方才对决时，他并未刻意催动灵力，只是在姜施恩的血煞之气爆发时，心中突然涌起一个念头：“剑，当斩断虚妄，而非助长怨念。”  正是这个念头，让天地间的剑之灵气自发汇聚，形成了那道金色法则光剑。

“他错把法则当成‘更强的力量’，却忘了法则的核心是‘与天地共鸣’。”轩辕龙辰想起姜施恩嘶吼时扭曲的脸，轻轻摇头，“当他用精血和怨念强行扭曲灵气时，早已与‘剑之法则’的‘纯粹’背道而驰。”

他突然抬手，对着虚空随意一划——没有耀眼的光芒，没有凌厉的剑气，但空气中却传来一声轻微的“嗡鸣”，一道无形的裂痕悄然出现，又瞬间愈合。“这才是法则……”他眼中闪过明悟，“不是‘我要做什么’，而是‘天地允许我做什么’。”

姜施恩的往事：被执念困住的“天才”

就在这时，姜一晟缓步走来，手中拿着一枚泛黄的玉简：“龙辰，这是姜施恩的遗物，你看看吧。”

轩辕龙辰接过玉简，注入灵力，一段尘封的记忆缓缓展开——

-  百年前的“剑道奇才”：姜施恩年轻时曾是万众瞩目的天才，十五岁凝气，三十岁筑基，五十岁便已触及金丹期门槛。他最大的梦想，是成为宗门史上最年轻的“法则剑修”，为此他拒绝了所有弟子的拜师请求，甚至推掉了宗门联姻，一心扑在修炼上。

-  执念的开端：转折点发生在他两百岁那年。宗门大比中，他本以为能稳拿第一，却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外门弟子以“剑心通明”的境界击败。那弟子说：“剑者，心之刃也。你剑虽快，心却不静。”  这句话成了姜施恩的心魔，他开始疯狂追求“力量”，坚信只要拥有法则之力，就能碾压一切“心境”。

“原来他也曾离‘道’很近……”轩辕龙辰合上玉简，轻声叹息，“可惜，一步踏错，便成了千年执念。”

以“心”御剑，而非以“力”御剑

姜一晟拍了拍他的肩膀：“领悟了吗？法则从不是终点，而是新的起点。”

轩辕龙辰点头，望向远方云雾缭绕的剑冢山：“女婿明白。从今往后，我不会再刻意追求‘法则的强度’，而是修炼‘心与剑的契合’。”  他将姜施恩的古剑插入剑鞘，转身走向姜承菲身边，“或许有一天，我能让这柄剑明白，真正的‘剑道’，从来不是孤高的争夺，而是与天地共生的温柔。”

咚——咚——咚——”

沉重的脚步声自姜家山门方向传来，每一步都像踏在所有人的心尖上。原本因姜施恩陨落而稍显凝滞的空气，瞬间被一股更恐怖的威压碾碎，试剑台周围的空间竟泛起水波般的扭曲。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着灰布麻衣的老者缓步走来——他佝偻着背，头发稀疏如雪，脸上布满沟壑般的皱纹，看上去就像个随时会入土的普通老人。

但当他抬起头时，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那双眼睛里没有瞳孔，只有一片浑浊的血色，仿佛两潭沉淀了万年的血池，正缓缓转动着扫视全场。

“施恩……我的儿……”

老者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生锈的铁片在摩擦，他无视了周围跪伏在地的姜家弟子，径直走向那堆尚未散尽的飞灰。当脚尖触碰到一丝余烬时，他突然僵住了——下一秒，一股无法形容的恐怖气息轰然爆发！

血色领域的降临

“啊——！！！”

老者猛地仰天长啸，声音不再沙哑，而是化作实质的音波，将天空的云层震得粉碎！他周身的灰布麻衣寸寸炸裂，露出枯瘦却布满青筋的躯体，每一根血管都在瞬间鼓起，流淌着诡异的暗红色血液。

以老者为中心，半径百丈内的草木瞬间枯萎，地面裂开蛛网般的缝隙，黑气从裂缝中汩汩冒出，凝聚成无数哀嚎的鬼影——那是他修炼邪功“血魂大法”时，被吞噬的百万生灵魂魄！

谁？！是谁杀了我的施恩？！”他猛地转头，血色瞳孔死死锁定离飞灰最近的轩辕龙辰，以及刚刚爬起来的姜程琦爷爷。“说！！”

姜程琦爷爷被那股杀意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扑到老者脚边，抱着他的裤腿疯狂哭喊：“老祖！老祖！是他！就是那个叫轩辕龙辰的小杂种！还有他旁边那个白衣小子姜一晟！他们联手杀了小祖！！”

他指着轩辕龙辰，声音因恐惧而变调，却刻意加重了“联手”二字：“小祖本已领悟法则，是他们用阴毒诡计偷袭！那小子还用了禁术，把小祖的魂魄都打散了啊！老祖，您一定要为小祖报仇啊！！”

“魂魄打散……”老者低声重复着这四个字，血色瞳孔突然剧烈收缩，嘴角缓缓咧开一个极其诡异的弧度——那不是笑，而是极致痛苦下的扭曲。

“好……好得很……”

他缓缓抬起右手，枯瘦的手指上，指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漆黑尖锐：

“百万生魂，为我儿陪葬！”他猛地拍向地面，大地剧烈颤抖，无数鬼影从黑气中钻出，汇聚成一只遮天蔽日的鬼爪，朝着轩辕龙辰和姜一晟狠狠抓来！

老者理智尽失的嘶吼：“我要把你们挫骨扬灰！！我要抽你们的魂！炼你们的魄！让你们世世代代都在血狱里为施恩赎罪！！”

姜一晟脸色骤变，刚想祭出法宝，却被轩辕龙辰一把按住。少年望着那只裹挟着无尽怨念的鬼爪，眼神平静得可怕：“姜老祖，你可知你儿子为何会输？”

老者动作一顿，鬼爪在半空中微微凝滞。

“因为他和你一样，被‘仇恨’和‘执念’困住了心。”轩辕龙辰缓缓抽出腰间的剑，剑尖直指老者的血色瞳孔，“今日，我便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剑心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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