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1章 卸磨杀驴
霜降眼中浮现一丝讥讽，指尖轻点，一把长剑悬浮身前：“刚才让你逃了，现在是你自己送上门的，你想送死，我必须成全。”
“小彩，快跑！”
老头扭头，朝着她猛地拍出一掌，将她的身子送出百余米外：“小彩，只要你活着，我们人鱼族就有希望，不要管我们死活，照顾好自己！”
小彩的眼瞳猛地收缩着，看着这道干瘦的身影，泪水不要命地落下，无数珍珠掉落在地：“爷爷……不可以！爷爷，你不能死！”
彭！
长剑穿透了老头的肩膀。
霜降抬眸，冰冷的眼神闪过一丝诧异：“这一剑本该落到你胸口，竟被你躲过去了，我倒要看看下一剑你要如何躲。”
小彩热泪盈眶，紧咬牙关，撒腿就跑，她手中还揣着一颗巴掌大的七彩的珍珠。
爷爷将她打飞时，把这颗七彩珍珠揣至她手中。
这是人鱼族圣物。
只有族长才配掌管圣物。
“前方还有一条人鱼，这不就是刚才逃走的那一个吗？”
“我还从未见过尾巴是七彩的人鱼，要是将她献给霜降大师，没准霜降大师心情一好，还会给我们赏赐！”
前方迎面而来两位修士。
他们正虎视眈眈地盯着小彩，没等小彩跑，两名修士一前一后将她围在中间。
情急之下，她将圣物注入体内，藏在护心鳞中，她宁可死也不能便宜了这群修士，圣物不可落入他人手中。
尤其是灭族仇人。
不出意外，小彩被抓住了。
等她醒来时，面前飘着各种颜色的护心鳞，这些都是她的族人。
“你醒了。”
霜降站在她面前，看待她的眼神宛若在看待一只蝼蚁，冰冷不夹多余情绪：“你是人鱼公主，血脉纯正，只可惜尚未成年，我会留你成年，给你挑选合适的男人鱼进行配种。”
“配种？”
小彩怒目圆睁：“你不就是想让我生下无穷无尽的人鱼，为你所用吗！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如你所愿。”
霜降低声笑起，指了指悬浮在空中被光团包围的众多护心鳞：“你若不肯，这便是你的下场。当然，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同意，你没得选。”
后来，小彩被圈养了两年，直至成年被推出来和男人鱼配种。
霜降亲自调配了一种药，让她们发情，达到配种的效果。
小彩为了不被药物控制，选择了自尽，霜降则将她的护心鳞挖出。
再然后，霜降一直在寻找适配的修士，直到姜时愿出现。
这块护心鳞注入了姜时愿体内，
护心鳞中藏着人鱼族的圣物，关键时刻圣物出手将小彩的魂魄藏在护心鳞中，她的魂魄这才得以保留。
“没想到，你身上还有这样的故事。”
姜时愿睁开双眼，从小彩的记忆中清醒，伸手抚向了腿部那片散发着光芒的护心鳞：“说实话，现在的我和那时的你没什么区别，同样都受制于人。”
护心鳞散发着淡淡的光芒，保持平静。
若非姜时愿通过苍生道，唤醒了沉睡中的小彩，从而得到那段记忆，知道小彩就藏在护心鳞中，能够听到她的话，否则还真以为这只是一块普通的护心鳞。
姜时愿轻启唇瓣：“你想要活下去吗？兴许我可以帮你。”
只要小彩离开她的身体，她也就不会受制于人，用不着再喝圣水。
“你……可以帮我？”小彩的声音微微颤抖，半信半疑：“你要如何帮我？”
“带你回家。”
姜时愿道出心中所想：“人鱼和修士不同，肉身没了还可以重塑，你是人鱼公主血脉纯正，且拥有人鱼族的圣物，回到穹海，回到宫殿，那里可以助你修行。”
她通过小彩的记忆，知道了不少有关人鱼族的事情。
穹海是小彩的家，那里有最适合人鱼生活的条件，回到穹海后，她只需静养，百年后便能重新修出肉身。
“你……真的愿意帮我？帮我回穹海？可那里已经暴露了。”
小彩有些忐忑。
她自然想回家。
无数个日夜，她都想过将自己一头撞死，从此一了百了，每当这个时候，她的脑海里便会浮现出爷爷的身影。
爷爷把圣物交给她，并不是让她去送死，而是要她好好活下去，重振人鱼族。
只要圣物在，人鱼不灭。
姜时愿看向鱼鳞，低声回应着：“最危险的地方往往也是最安全的，数十年过去，穹海早已沦为一片废墟，那里和寻常大海没有区别。
霜降不会将时间耗费在无关紧要的事上，她已知道人鱼族被灭族，就不会再过去，更重要的是，你想重修肉身就得回到穹海。”
小彩沉默了。
她想不心动都难。
只是她不敢轻信修士。
灭人鱼族的便是修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害怕信错人会将人鱼族最后的希望掐灭。
“我知道你不信我，但我的命同样握在你手里，人鱼姬若不服用圣水，每隔三天便会长出鱼尾。
我是人不是人鱼，无法与鱼尾融合，鱼尾会让我痛不欲生，我知道你有办法控制鱼尾。
我将你送回穹海，而你负责操控鱼尾，在此期间，让我不受鱼尾影响，直到你平安回到穹海。”
姜时愿提出交易。
她本就是受鱼鳞困扰，才会长出鱼尾，将小彩送回穹海，小彩便会从她体内离开，她自然不会再受制于人。
小彩并没有急着出声，在脑海中思索着这个计划的可行度。
她只怕姜时愿卸磨杀驴。
将她送回穹海后，等她离体再杀了她，夺走人鱼族的圣物也是顺手的事。
一段美妙的歌声忽而响起。
歌声婉转好听，声音悠远空洞，远在天边近在咫尺。
姜时愿看到了汪洋大海，自己变成了一条人鱼，在海洋里畅游着，海水浸泡着她，冰冰凉凉很是舒服。
画面一转，她看到了无数人鱼正虔诚地跪拜，人鱼的最前方，是条金色鱼尾的美人鱼。
美人鱼相貌靓丽，身材玲珑有致，正在鱼群中吟唱着。
随着歌唱，金色的光笼罩着鱼群，这抹光同样笼罩在了姜时愿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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