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特别严重的恐惧症
季听刚踏进家门,管家便迎上来低声告知:“季先生,大少爷半个小时前接到一个电话,随后就进书房了。”
[那正好。] 季听心里默默松了口气,[我还没想好怎么跟季砚执提今天的事。]
书房内,季砚执正浏览虞琳发来的月终汇报,耳边听到季听的心声,他嘴角勾起一个无声的冷笑。
呵,不就是陆言初那花喜鹊终于忍不住表白了吗?季耳朵居然还想瞒着他?怎么,是怕他知道了去找陆言初麻烦,想保护那家伙脆弱的自尊心?
他冷哼一声,带着点不爽把汇报的最后几行扫完,顺手捞起旁边蜷成一团打盹的毛栗子,打算出去“偶遇”一下。
季砚执刚出电梯,却见季听正站在客房的门口,眉头微蹙,一脸困惑地盯着里面,似乎发现了什么难以理解的东西。
“季耳朵,”季砚执故作自然地开口,抱着猫走过去,“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站这儿发呆?”
季听闻声转过头:“刚回来不久。”
季砚执走到他身边,顺手把手上托着的毛栗子塞进他怀里:“我还以为你得天黑才回来呢,怎么,陆言初这么快就……”
“季砚执。”季听罕见地打断了他,抬手指了指敞开的客房门内,“这是什么?”
“客房啊。”季砚执随口答完,才反应过来季听的重点不在房间用途上,“哦,你说里面啊?我让杨叔他们把家具都清出来了,以后这间就专门给毛栗子当游戏房。”
季听的目光并未移开,反而更加聚焦,指着房间深处一个奇形怪状的东西:“那,那个东西……又是什么?”
两人此刻的视线都聚焦在了同一个点上——一个歪歪扭扭、结构诡异、仿佛下一秒就会自行解体的架子。几块木板以一种令人费解的角度勉强‘勾搭’在一起,三角形的底座支撑着一个摇摇欲坠的菱形平台,整个造型充满了随时塌方的艺术感。
季砚执的目光短暂地飘忽了一下,声音也跟着低了几分:“猫爬架,需要自己组装的。”
季听的眉头拧得更紧了,“你确定……它商品原图就是长这个样子?”
“还没装完呢,再说了,”季砚执带着点强词夺理,指了指季听怀里的毛栗子,“这小东西才芝麻粒大点,弄那么复杂它也爬不了啊,够用就行。”
然而,看着那个挑战物理常识和人类审美的歪扭架子,季听的强迫症和科学家严谨的神经被狠狠触动了:“应该有组装图纸吧,可以给我看一眼吗?”
“看那玩意儿干嘛,挺麻烦的……”季砚执嘴上嘟囔着,身体却很诚实地走进了房间,在一堆包装盒和散落的零件里翻找起来。片刻后,抽出一张彩色印刷的图纸递给了季听,“给,就这个。”
季听接过图纸,目光落在封面上——那赫然印着一个设计精巧、充满童趣的猫咪小城堡,有平台、有隧道、有瞭望塔,结构清晰可爱。
他低头,再看看脚下那个仿佛遭遇了空间扭曲的、勉强能称之为‘架子’的物体。
季听缓缓抬起头,双眸从图纸移到季砚执脸上,目光里充满了巨大的、纯粹的、几乎要溢出来的震惊和茫然。
他的目光太过直白,季砚执恼羞成怒地咬牙:“你要是敢嫌弃我拼得丑,我现在就把毛栗子从窗户扔出去!”
听到这熟悉的杀手锏,季听眼底流露出几分温和的纵容:“没有嫌弃你,要是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把这个架子拆了,一起重新组装一次?”
“我再说一遍,这是简易猫爬架,不是架子!”
“好,它不是架子。”
季砚执哼了一声,转身去拿工具箱。季听则在他身后,将那张几乎有他臂展长的巨型图纸在面前展开。
他目光沉静,如同扫描仪般从上至下快速而精准地浏览了一遍,然后便将图纸利落地合起,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
季砚执看到他这个动作,“怎么收起来了,我们不用照着拼吗?”
“不用,我已经都记住了,开始吧。”
季砚执:“……”
两人开始分工合作,季听根据记忆将整个城堡结构在脑中拆解成三个清晰的模块,然后将对应第一部分模块所需的木板、柱子和连接件精准地挑拣出来,分门别类放好。
等季砚执拆完自己的‘杰作’后,两人配合默契,季听负责精准指挥和关键榫卯结构的对接,季砚执则负责提供力量支持和拧紧螺丝。在季听清晰的思路指导下,一个带着小围栏的稳固平台很快便初具雏形,线条规整,结构稳固,与图纸分毫不差。
就在季砚执准备安装最后一根螺丝时,房门忽然被轻轻敲响了。
两人闻声同时转头,看到管家杨叔正恭敬地站在门口。
“杨叔,有事吗?”
管家走了进来,道:“两位少爷,姜老先生来了,正在楼下客厅。”
爷爷?
虽然有些突然,但两人马上放下东西去洗了个手,然后一起乘电梯下楼。
随着一楼电梯门‘叮’一声打开,正坐在沙发上品茶的姜明德闻声立刻转过头,脸上瞬间绽开慈祥的笑容:“小执,小听,快来快来。”
季砚执拉着季听走了过去,姜明德就像个急于献宝的老顽童,指着堆在茶几旁几个包装讲究的大盒子,“瞧瞧,爷爷给你们送好吃的来了,全都是你们年轻人爱吃的!”
季砚执微微蹙眉,“这盒子里装……”
话还没说完,姜明德忽然拿起手边的茶杯,对着季听道:“小听啊,我喝这新茶总觉得有点涩口……你能给我倒杯果汁吗?就橙汁就好。”
“好,您稍等。”
季听离开后,季砚执一脸莫名地:“您故意把季听支走做什么?”
“废话,当然是有要紧话跟你说。”姜明德压着嗓音,“臭小子,你过来!”
等季砚执走过来后,姜明德一把攥住他的手腕:“我前两次问你俩什么时候结婚,你总是给我支支吾吾的,再问就开始东拉西扯。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你俩闹矛盾了?”
季砚执愣了下,简直哭笑不得:“您想哪儿去了,就季耳朵那脾气,吵架都吵不起来,哪儿来的矛盾。”
听到这话,姜明德心头非但没放下,反而猛地一沉:“那……那难道是小听他……反悔了?不想要你了?”
季砚执无语:“爷爷,您盼我点儿好行吗?”
“那到底是为什么!”姜明德这下真的有点急了,连嗓门都变大了:“小听他现在也回来了,之前也没听说你们在结婚这事上有什么波折,怎么就突然黑不提白不提了?”
他越说越激动,季砚执做了个‘嘘’的手势,结果手被老爷子没好气地一下拍开了:“打什么哑谜!快说!”
“爷爷。”
一个平静温和的声音忽然从姜明德身后响起。老爷子后颈一凉,猛地回头,只见季听不知何时已经端着一杯橙汁回来了,正站在沙发后面看着他,显然把刚才的话听了个大概。
季听走过来,将果汁轻轻放在姜明德面前:“结婚的事我们两个之前商量好了,决定先放一放,您别给季砚执压力。”
“放一放?!”姜明德瞪起眼睛,“为什么放一放?怎么就要放一放了?
季听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季砚执。
被四道目光同时锁定,季砚执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了很大决心——
“因为我有婚前恐惧症,特别严重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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