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2章
“你能断开它吗?”哈利的声音带着急切。
乔治摇头,神色凝重:“这不是外力可以斩断的联系。它来自你体内,也来自他。除非……你能找到源头,从梦里反击。”
“梦里反击?”罗恩瞪大眼,“这听起来太疯狂了。”
“有时候,疯狂是唯一的出路。”乔治淡淡地说,“伏地魔想用梦侵入你的意识,若你不主动抵抗,总有一天,他会占据你的身体。”
寝室陷入短暂的沉默,火光映在四人脸上,气氛压抑得仿佛空气都凝固了。外面的风拍打着窗玻璃,像无数双手在敲门。
赫敏忽然轻声说:“也许邓布利多知道该怎么做。”
乔治点头,目光却没有离开哈利。他看得出来,伏地魔的力量并没有完全消失,而那道伤疤,是最薄弱的界限。
哈利深吸一口气,低声道:“我不想再让他控制我。”
罗恩的话打破了寝室里凝滞的空气。油灯的火苗在微弱的气流中摇曳,几乎要熄灭。哈利抬起头,神情复杂地看着罗恩,仿佛那一句“被打败了”在他心底激起了某种古老的回响。
“他死了,是吧?”罗恩重复了一遍,语气里带着少年式的笃定,“我爸妈说,魔法部都查过,根本没有人能从那种咒语里活下来。你打败了他,哈利。那是事实。”
赫敏皱着眉,她一向讨厌那种未经证实的安慰。她放下手中的书,抿着嘴说:“可哈利刚刚梦见了他,而且伤疤在痛。这种事情不是巧合。”
“赫敏——”罗恩忍不住抱怨,“你就不能让他安心一点吗?那都十三年前的事了。就算伏地魔真的强大,他也不可能一直活着。也许只是梦,或者……你知道,哈利太紧张了。”
哈利没有立刻回应。他低着头,目光落在自己的双手上。那双手微微发抖,像在回忆某种冰冷的触感。
“我能感觉到他。”哈利的声音很低,却透着一种诡异的确定,“不是幻觉。那种冷,那种声音……我在别的梦里也听过。只是这次,他更近了。”
罗恩张了张嘴,却没再说话。寝室又陷入寂静,只听得见壁炉里最后几块木炭崩裂的轻响。赫敏抱着手臂,看向窗外那一轮苍白的月亮。
“哈利,”她轻声说,“你得告诉邓布利多。他一定知道为什么伤疤会疼。”
哈利点了点头,可他的目光依旧飘忽,像是心神不在这间屋里。
他不愿承认,但在那一刻,他确实感觉到了某种无形的纽带,一种比血缘更深的联系。
罗恩察觉到气氛越来越压抑,于是故作轻松地笑了笑,说:“好啦,别再想了!反正明天也没课,我们去看看海格怎么样?听说他最近在训练那些会喷火的蜥蜴。”
“喷火蜥蜴?”赫敏抬头,果然被成功转移了注意力,“那可是危险生物,海格怎么又——”
“看吧,”罗恩咧嘴笑,“就知道你会管。”
他们笑了几声,但笑声里有一种虚假的轻松。夜色在他们周围堆叠,窗外的雪反射着微光,把寝室照得灰白。
不知何时,风停了。世界安静得几乎诡异。
哈利靠回枕头,却再也无法入睡。
他闭上眼,脑中浮现的是伏地魔那句低语。那声音像在他意识的某个角落徘徊,不断重复,不断渗透。
“我们之间的联系……永远无法切断。”
第二天早晨,天空一片惨淡的灰。哈利几乎整夜未眠,眼圈微微泛青。早餐时,他几乎没动盘中的食物,只是心不在焉地搅拌着南瓜汁。
赫敏注意到了他的疲惫,小声劝道:“哈利,你真的该去见邓布利多。至少让他知道。”
哈利点头,却仍没有起身。他看着远处教授席上那个高大的身影——邓布利多正与麦格教授轻声交谈,表情平静,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中。
“我会去的。”哈利低声说。
罗恩却仍然试图让他振作起来:“别忘了,今天可是魁地奇训练。伍德要我们全体提前到场。也许多飞几圈,你就能把那场噩梦甩开。”
“也许吧。”哈利勉强笑了笑。
可当他抬头时,忽然觉得礼堂的空气有点冷。他不由自主地扫了一眼斯莱特林的长桌。
马尔福正和克拉布、戈伊尔低声说笑,时不时往哈利这边瞥来。他那张得意的脸在清晨的光线下显得分外刺眼。
“看,救世主又在发呆。”马尔福冷嘲地说,声音不大,但足够让哈利听见。
罗恩立刻炸了起来:“闭嘴,马尔福!”
马尔福露出一抹讥笑,慢条斯理地擦着手里的银叉:“怎么?我只是关心一下我们的大英雄。谁知道他昨晚是不是又梦见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人’了?”
哈利的心猛地一跳。那一瞬间,他觉得马尔福的话仿佛刺中了什么隐秘的神经。
“别理他。”赫敏警告地低声说,但哈利的手已经握紧了。
幸运的是,麦格教授恰好在此时起身,宣布早餐结束。学生们鱼贯而出,罗恩在旁边小声嘟囔:“我真想给那家伙一个咒语,让他舌头打结一星期。”
哈利苦笑,却没有回应。
魁地奇训练时,天空依旧阴沉。哈利骑在扫帚上,任风从耳边呼啸而过。起初,他的注意力还算集中,可随着速度的提升,昨夜梦境的残影再次浮现。
那双红色的眼睛。那句低语。那灼烧般的疼痛。
他只觉得额头又开始发热,视线模糊,风声变成了一阵阵尖叫。就在他几乎要失去平衡时,一道声音骤然从下方传来——
“波特!小心!”
哈利猛地拉住扫帚柄,一个俯冲,险些撞上了看台。伍德的声音在下方怒吼:“集中精神!你这是干什么?!”
哈利擦了擦额头的汗,心脏剧烈跳动。他强迫自己稳下来,但额头的疼痛仍在持续。
“我没事。”他勉强喊道。
可麦格教授在看台上看得清楚——那不是单纯的疲惫,而是一种深层的痛楚。
训练结束后,哈利被她单独叫去办公室。壁炉燃烧着熊熊火焰,屋内的温度却让人感到压抑。
“波特,”麦格教授冷静地开口,“你昨晚做噩梦了,对吗?”
哈利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梦见了谁?”
“伏地魔。”
火光跳动间,麦格教授的表情变得凝重。她沉默了片刻,才低声道:“你该去见邓布利多。他知道得比任何人都多。”
哈利点头,却在走出办公室的那一刻,心头升起一股奇异的不安。
他听见某种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在低语:“我们之间的联系……永远无法切断。”
哈利捂住额头,几乎要踉跄。
“他死了,是吧?”罗恩曾经那句充满笃信的话,在他脑中反复回响。
但现在,哈利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也许……他从未真正死去。
(第367章到此结束,感谢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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