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梁老师的谈判小课堂
为了把上次被宰的那一笔吃回来，苏鸿杰卯足了劲儿，连干了三大盘海鲜炒饭。
梁景对此评价道：这辈子吃不上三个菜。
梁景结完账，四人一同离开了大排档。
“时间还早，我们找个清吧坐坐？”梁景提议道。
王晓悦难得来魔都，而且她为了照顾梁、祝二人的时间，特意大老远跑来交大，梁景自然要尽一波地主之谊。
“可以呀。”
“不去，清吧不好玩。”
苏鸿杰和王晓悦同时给出了不同的答复。
梁景笑道：“到底去不去？你们两个商量好，统一口径。”
苏鸿杰立马对王晓悦说道：“晓悦，你订的酒店在电大附近，晚了就不好打车回去了。”
“明天咱们还要去逛外滩，今天得早点休息。”
说罢，他偏过脑袋，朝梁景使了个眼色。
梁景咧嘴笑了笑。
既然提及了‘酒店’这个关键词，他能猜到苏狗有什么打算。
苏鸿杰似乎是想按下感情的快进键。
虽然显得有些操之过急，但梁景不会干涉，也无权干涉。
毕竟这是人家小情侣的事情，自己和他们关系再好也终究只是旁人。
而且，梁景有种预感，苏狗这事儿成不了。
“好吧。”
王晓悦同意了苏鸿杰的提议，随即对祝晚星说道：“晚星，我得回酒店了，有机会我再来魔都找你玩。”
祝晚星微笑点头，“等有空闲了，我也想去锡城玩一趟。”
“好呀好呀，欢迎你和梁景来玩……对了，之前聊过的‘三下乡’，已经开始报名了，回头我把报名网站发给你。”
“南江的帮扶对象中，有没有措嘎村？”
“有，就按梁景说的，我们组队报这个村子。”
两女生交谈之时，苏鸿杰走到马路边，挥手招停了一辆出租车。
他转头喊道：“晓悦，走了。”
“晚星，梁景，再见啦。”
“再见。”
互相挥手道别后，王、苏二人上了出租车。
目送出租车远去，梁景和祝晚星才返回交大。
两人来到思源湖边散步。
路灯昏黄的光晕透过岸边垂柳的枝条，在湖面上投射出粼粼波光。光影中，两只黑天鹅脖颈如绸带般交织在一起。
岸边，小情侣们相互依偎，说着腻歪的情话。
祝晚星牵着梁景，走到湖边的一条长椅坐下休息。
一个多月前，两人就是在这里正式确定了关系。
祝晚星很喜欢给普通事物赋予特殊的意义，在她看来，这条长椅就很有纪念意义。
如果这不是公家财产，她真有可能将其拆走收藏起来。
梁景搂住祝晚星肩膀，靠住椅背，欣赏着湖光夜色，开口道：
“今天换届竞选的时候，你是不是说，实体书的出版进入收尾阶段了？”
祝晚星目视前方，脑袋微微一点，“对呀。下个周，我就去出版社谈具体的出版合同了。”
梁景正准备发问，她像是预判了他的心思，接着补充道：
“你最近都很忙，我不想你过多操心，所以没告诉你。”
“我也打算借这个机会锻炼自己的谈判能力。”
梁景轻轻一笑，说道：“正好现在有时间，咱们来模拟一下出版谈判的场景。”
“我现在是出版社负责人，你还是新锐作家‘璀璨晚星’。”
虽然祝晚星有自己的主见，但梁景还是担心初出茅庐的她会吃暗亏。
就像科幻作家大刘就曾以十万元的低价，卖出了《三体》的影视改编权。
梁景可不希望祝晚星做出类似的事情，看似得了眼前的实惠，实则错失了长远的红利。
“可以呀。嗯……怎么开始呢？”
“先来谈谈报酬形式，你希望是版税制，还是一次性稿酬。”
“版税制。”
“鉴于你是新人作家，我们出版社能给到5%的版税。”
梁景很自然地就进入了角色。
其他方面他演技不行，涉及到谈判，他可太专业了。
祝晚星思索一阵后回道：“5%的版税太低了。”
“《失之城》一书在博客已经有了一定的读者基础，属于高潜力作品。我预期的版税是8%。”
梁景说道：“其实你可以试着争取阶梯版税。”
“比如销量低于一万册，版税8%。销量一万至三万，版税9%，往上以此类推。”
祝晚星点点头，“记住了。”
梁景又回到了模拟角色，正声道：“如果给出8%的版税，首印量就得打一定折扣。为了防止书籍滞销，我们只能承诺首印5000册。”
祝晚星从容答道：“贵方能否接受分批次印刷？总首印一万册，分两批印，首批六千册，上市1个月后若销量达五千册，补印四千册。”
梁景竖起大拇指，“回答得漂亮。”
顿了顿，他说道：“我们出版社打算买断《失之城》一书的所有衍生权利。”
“包括影视改编、动漫授权、IP 衍生品开发等等。”
“为此，我们会一次性支付你二十万元。”
祝晚星摇头道：“我拒绝买断，除合同约定的出版权外，衍生权利归我所有。不过，贵方可享有优先代理权。”
啪啪啪……
梁景鼓着掌，欣喜道：“没少恶补相关知识嘛，准备得不错！看来确实不用我操心了。”
祝晚星微微挪动身子，几乎要完全贴进梁景怀里，仰头微笑道：“感谢梁老师上课。”
说着，她身子轻盈地向上一送，朝梁景吻去。
虽然周遭人多，但都是‘同类’，她自然无所畏惧。
两唇相距不过半寸时，她却忽然往后一退。
“继续呀，怎么停了？”
“刚吃完饭，没刷牙。”
“没事儿，我不嫌弃你。”
“可是我嫌弃你。”
“……死洁癖！讨打！”
……
这边嬉笑打闹，好不欢乐。
另一边却是另一番光景。
苏鸿杰送王晓悦来到了下榻的酒店。
酒店门口，他把新生杯的银牌送给王晓悦，完成了他的东施效颦之举。
他看了一眼手表，叹气道：“哎呀，门禁时间过了，我进不了宿舍了。”
刚沉溺在感动中的王晓悦，瞬间从情绪里抽离出来，质问道：“你们学校十点门禁？”
“对啊，电大管得严。”苏鸿杰认真道。
王晓悦嘴角憋着笑，问道：“苏狗，你不会是想睡我吧？”
如此直截了当的问话让苏鸿杰愣住了。
他挠挠脸颊，干笑道：“血气方刚的年纪，遇上貌美如花的你，难免会有这种想法。”
“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王晓悦跳起来，朝苏鸿杰脑袋扇了一巴掌，“我们俩嘴都没亲过，你就想那么多，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苏鸿杰立即往下腰，一口怼了上去，“好啦，这一步完成了。”
王晓悦脸颊瞬间红透，抹了抹嘴，一脸嫌弃道：“一大股海鲜的膻味，臭死了。”
“那让我去你房间，我不仅刷牙，还洗澡。”
“滚滚滚，你莫挨老子！”
一番拉锯战后，苏鸿杰的计划泡汤。
他也不气恼，反倒清醒了许多。
叼着烟，走在回校的路上，他给梁景打了个电话：“老梁，发个网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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