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09章

两人在原地等了几个小时，远处漂浮在半空的祭坛就有了动静。祭坛周围的空间似乎都变得不稳定起来，祭坛整体开始震动，发出隆隆的声响。

“来了！”

钱多多马上站了起来，眯着双眼，看着震动传来的方向。虽然肉眼看不清其他人的情况，但想来应该全部都是临阵以待。

张凡试图开启堪舆眼，他倒想要看一下，这个天元之息，究竟是如何的天地规则所化。

在他要开启的一瞬间，一股巨大的压力无形地从天而降，张凡的脑海中有一个声音，此时绝对不能开启堪舆眼。

此前有过度使用堪舆眼而导致暂时失明的情况，张凡的这种危险预感一直都是很精准，所以张凡马上停了下来。

下一刻，无数肉眼不可见的气流，如同潮水一般从祭坛中喷涌而出，席卷了整片黑色的岩石地带。

张凡只觉得有一股锋利无匹的气息铺面而来，仿佛有亿万柄无形的细小刀，在同一时间切割着他的身体。

张凡绷直身体，任由这些“小刀”穿过身体，这种程度的痛苦还不能让张凡动容。

一旁的钱多多也不好受，他的脸色发白，脸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来，但马上就被狂风给吹干。与张凡不同的是，钱多多的身体浮现了一层淡淡的金光，这金光不完全阻隔天元之息，仿佛是起着某种过滤作用一样。

如果此时张凡能开启堪舆眼，他就会看到无数的规则线条从祭坛的方向射出来，这些蕴含着规则玄妙的线条完全穿透他的身体，不断地破坏着张凡圣境的根基，由于这股冲击过于猛烈，只要几个呼吸，张凡就会从圣境跌落。

可是这些蕴含玄妙的线条除了破坏之外，还有重塑和再生的功能，张凡的根基被破坏的同时，他体内无用的杂质也被带去，然后继续穿透他身体的线条又会塑造他的圣境根基，起到了淬炼和磨砺的作用。

修行本就是淬炼自身，领悟天地规则，融入天地规则的这一过程。天元之息的洗礼之下，无疑将这一过程加快了无数遍，能让短时间内达到几年、甚至数十年的效果。

当然其过程也是非常凶险，一旦抵挡不了天元之息，连逃走的机会都会有，瞬间会死亡。并且有他人护法也是无用。张凡的爷爷张源自然是知道这天元之息有磨砺境界的作用，可是必须要达到了圣境中期，才能够达到此效果。

所以张凡在进入天元山遗址前并未跟张凡提过祭坛处的天元之息喷发，他不认为张凡能够穿越整片血殇平原来到祭坛附近。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张凡在遗址中遇到了钱多多，而又被钱多多带到了祭坛的外围，恰好钱多多认为张凡能够抵御天元之息。

张凡面对天元之息的冲击没有丝毫慌乱，他心如止水。任由这股力量冲刷自己的四肢百骸，只是牢牢的守住神志。

破而后立！

他很快明白了这天元之息的真正奥秘。

每一次根基的破碎，都像是一次彻底的大扫除，将他突破圣境时未来得及沉淀的其他杂质，都彻底地剥离出去。而紧随其后的，便是蕴含在天元之息中的精纯规则之力，重新塑造着他的圣境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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