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零九章 天下第四

倩兮实际上已成这群绝世高手中第一高手，她如此鲜明表态，所说又字字不假，绝世高手们想着白千道那恐怖战势，就心中颤抖，大部分打消了战的念头。

  少部分见已如此，只好心中哀叹着，靠他们几个战白千道只是送死的份啊！

  绝世高手们退去，白千道才恢复原态，面色惨白一片。

  他可是与九个绝世高手硬拼过，内力消耗大半，若再对上二十个绝世高手，根本不可能战过。

  而他早已有所决定，暗中与倩兮见过一面，演了一场戏，但也不是全说的戏话，发的毒誓是真心的。

  诡宫保住了，但白千道恢复功力后，不是炼奴，就是转化，成为了他诡奴者，依誓言放自由。

  以他现在的力量，可以大批量转化，一日内就能转化上百人，十几日便全部转化成功。

  绝大部分诡奴向他拜一拜，离去，但还是有十几人仰慕他的强大，或者被炼奴日深，奴性太重，愿意跟随在他身边做诡奴，

  不违誓言，他都收了，但俱是随他们的愿，去霹雳谷或者留在诡宫内。

  诡宫被收拾的，也是一片晴朗，只有诡画和诡尔没被他炼奴，其余都成他的诡奴，遵守不再炼奴和传授炼奴之技。

  他重新布阵，所布之阵更是强大许多，绝世高手们想攻进来甚难。

  离去前，他见了诡画，诡画对他言道，这才是她心目中的诡宫，她一生不愿炼奴，就是排斥心里很重，早就想废了炼奴，她做不到，但他做到了。

  白千道与诡画是真没什么交情，与她交谈几句后，便去了诡尔那处，这还是回宫后第一次单独见了诡尔。

  诡尔看着他，心中异常复杂，言道早已知晓曲晓晓有异，问不出来，也绝没想到他能悟出转化之法。

  诡尔说，他早已心中把曲晓晓当做妻子看待，这数百年才感受到她对自己之情，而这在未转化前他是不能相信的。

  诡尔说，诡画是他的初恋，可是这二师姐从未爱过任何人，令他伤心，但是曲晓晓弥补了他的感情空缺。

  诡尔说，临近寿终，回顾一生，许多都能看的很透彻了，他内疚亏欠很多，但愿下一世能补偿。

  ……

  诡尔说了很多心里话，直至沉沉睡去，他真的太老了，支撑不了多久精神。

  白千道愿意给他送终，但没有给他寿元丹，自有自己的想法。

  他也看的很透彻，诡尔一生为恶，寿终虽然颇多善言，但只要恢复生命力，绝对还会经受不住种种诱惑，继续为恶，人的真正心性难以改变。

  白千道动身去了诞京，住进倩兮府中，秘密接受她的跪拜，为了她的颜面，他不会曝出她早已成自己的诡奴。

  诞京动荡，一个个被诡矣及其徒弟们炼奴的将领为识别出来，而倩兮的意思是全部杀掉，杜绝危患。

  被炼奴的不多，但掌握的军权占有五分之一，这场血腥的动乱还会持续一段时间。

  白千道依诺给了倩兮一颗寿元丹，谁知她与自己一样，没有增加寿命的感觉，反而功力暴增。

  白千道也无奈，实话对她说自己也如此，实在不知为什么，她失望之下，也知主人不会欺骗自己，就算欺骗又能怎么样啊！

  不久，白千道悄然离京而去。

  某处，白千道怒斥不已，米冠和守蓝伏跪在地，颤抖不停。

  衣衫不完整的司马晴雪吃吃笑着，白千道早已交代，她被看管甚严，随着闯荡江湖日久，却从未破身，因此反抗之心日盛。

  白千道的本意是她能寻一个好郎君嫁了，却怎么也没料到，她没找到好郎君，反而处心积虑地寻到霸烈春药，自己这次与她相见，竟是被她迷倒，做了不该做之事。

  这真不怪米冠和守蓝，他是床上主角，诡奴们哪敢问这事啊！

  白千道心中羞愤，只觉对不起大哥，恨不得掌毙了她，但下不了手。

  司马晴雪还在吃吃笑着，说道：“我有此迷药，就算是米冠和守蓝看着我，也看不住的。义父，您不必羞怒，我虽然是报复您，但也是感恩与您，愿意忍至现今，等到了机会，把自己的第一次献给您，这是我对您的深爱！”

  白千道猛地站起身，气的身躯在颤抖，欲一巴掌搧去，终是一掌搧起一床被子，裹住了司马晴雪。

  司马晴雪又是笑道：“义父，您放了诡宫那些诡奴们自由，却桎梏的我没了自由，对我何其不公，不平，我与诡奴何异？我已还恩与您，您能放了我吗？”

  白千道看着她，心中有些震撼，沉默了好一会，说道：“我……从此与你断绝义父女关系，还你自由。晴雪，最后再送你一句话，人自珍自重，才能获得别人对你的珍惜和爱护。”

  他的心中长叹一声，带走了米冠和守蓝，彻彻底底还司马晴雪的自由，她已是数百岁之龄，天资极其聪颖，已成一流高手，自己也能照顾好自己了吧！

  司马晴雪捂着被褥，呆呆看着前方，眼泪哗哗流下，泣道：“我爱您，又实在束缚不住自己的心，煎熬如此，已是能对得起您了！您不要怪我，不要怪我！”

  白千道策马狂奔，直至千里马跑的吐血，软倒在地。

  他伫立在一片原野上，迎着猛烈的风，跪下，苍然地道：“大哥，我已然错了，愿接受百年罪罚，弥补自己的罪过。”

  他决定，回霹雳谷后，愿被百毒物噬咬百年，以弥补罪过，这是他心中不安的自惩方式。

  一月后，他获得一个消息，诡画走了，诡尔坐在她的棺材前，痴坐三日夜，心伤离世。

  再回诡宫，为诡尔送终，问曲晓晓的意愿，要不要寿元丹？

  曲晓晓说，她不想多活日久，只愿陪伴着诡尔的坟墓，了却残生。

  白千道心知她对诡尔一生挚爱，愿意成全她，告别离去。

  他要回霹雳谷，完成心中的噬念惩罚，而他现在的名声再次超越帅天骄，被诞帝国武林唤作天下第四，引得帅天骄前来诞帝国，欲与他较量一番。

  坐在百毒池里，任由百毒物咬噬己身，忍受钻心的痛楚，但他化去了体内之毒，不然如此毒素，日积月久会要了他的命。

  他五百七十一岁时，霹雳谷外来了一对神仙人儿，男人目若晨星，光耀四射，女人绝世之容，形似仙子，只有白千道能感应到她似乎有一丝鬼戾的气息。

  帅天骄来了，影漾陪他来此，欲与白千道交手，夺回天下第四的名声。

  白千道出现在帅天骄和影漾面前，让他们很惊讶，这个面上和手臂上密布如蚁噬的伤口的男人，就是盛传的白千道吗？

  白千道与帅天骄面对面，如此近的距离，就感受到了彼此对对方的反感，同时生出欲杀对方之心。

  原本不会如此，但他们处于敌对的时间太长久，宿命之孽深植心中最深处，就算失去记忆，痛恶感也会自主溢出。

  帅天骄皱眉，疑惑地道：“不知为何，我很讨厌你？”

  白千道目中也漂浮着疑惑之色，说道：“彼此，彼此，我对你无法有平常心，厌恶与你，不该，但就是如此。”

  帅天骄淡声道：“既然如此，全力一战吧！”

  两个绝代天骄一战，是曾经多次战斗的延续，但他们没有记忆，只以为是初战。

  帅天骄果然不负世间赞许，星辰之力为他运用功力施至极致，奥妙丛生，已能引动幻界的星辰力量。

  白千道也在帅天骄的预料中，霹雳炸空炸的他心直跳，身高十丈，三头六臂更是叠加了力量，奥妙频现。

  两人斗的一时难分胜负，便如影漾、米冠和守蓝已成就绝世高手，也观望地如痴如醉，感慨不已，从中有些感悟。

  胜负终有时，帅天骄还是输了一筹，被白千道击的吐血，疾退。

  “影漾，带我走。”帅天骄疾呼，他和白千道心中彼此明了，都有致对方死命之心。

  影漾无影飞至，携帅天骄离开，白千道心中狂涌杀气，却是与帅天骄一般，内力损耗严重。

  他按捺住心中的杀意，也知影漾轻功很强，自己内力损耗太多，已是追不上了。

  这是他和帅天骄在古装幻界的第一战，击败了对方，证明了天下第四是属于他的，而他并不在乎这个声誉，又回至百毒池，接受百毒物的咬噬，完成对自己罪过的惩罚，以慰张一木在天之灵。

  这在别人眼中很傻，很痴的行为，却是他对兄弟之情最好的诠释。

  远处，帅天骄深受打击，迷惘了很久，对影漾说道：“我高估了自己，耽糜了练功，这次回去后，便深入星星山的星穹之地，待再出来，必欲战胜他。”

  帅天骄坚定了信心，欲在星穹之地深修，那地他能获取无尽能源，那山已成他的荣耀象征。

  影漾的目色又是恍惚，她不明白那男人的身影为什么印在自己的心中，太深刻，总是让自己心神不宁？

  这次大战传了出去，奠定了白千道在江湖武林的地位，直追那三个不知多少岁的怪物。

  白千道五百八十岁时，司马玉心回来了，坐在百毒池旁，看着在池中煎熬的白千道，目色很不忍，叹道：“您没必要如此惩罚自己，这是命，不是您的罪过，而是她的罪孽！”

  “您给予我们的厚恩，一辈子也偿还不清，我和她的爹娘已去世数百年，他们的在天之灵只有感激，不会怨责。”

  “我们都很爱您，我已习惯您的爱护，只是她的本性如此，不愿受约束，心底里还是明白您对她的好！”

  ……

  司马玉心说了很多，白千道端坐池中，一声不发，任由百毒物疯狂地咬噬。

  一日后，司马玉心离去，她于心不忍再见如此惨况。

  三年后，司马玉心寻到了司马晴雪，激斗一场，恶狠狠教训了她。

  司马晴雪只是笑着，还吐着血，司马玉心愤愤离去。

  司马玉心没见到，司马晴雪又笑又哭，至最后趴在地上痛心地哭。

  白千道六百三十岁时，传来一个消息，曲晓晓在诡尔的墓前亡去，她也是老死的，但满足了遗愿，能陪心爱之人一辈子。

  白千道叹一声，又是闭目，也许是曲晓晓亡去，让他感到自己的心境愈发沧桑起来。

  六十年，一甲子时间的百毒物咬噬，疼痛让他的神经没那么敏感，心神却异常地越来越敏锐，他更是能清晰感受到哀嚎和怒骂，已能辩听出是在不甘，不服天道天劫的惩罚。

  他的心中蓦然多出两个字，是为——邪道。

  邪道深入心念，让他全身涌出一道道邪力，震碎了所有毒物。

  他为此心绪难宁，似乎自己在某个时候，经历了许多，总觉得这必然有因。

  他的目光深沉，收敛邪力，思忖一月时间，便依托感觉，种邪道与空间中，任之蔓延而去。

  这是种邪耳的诡异之术，却为他神乎其神地种与幻界中，也激起幻界的逐渐异变，道力随之一点点显现世间。

  他在无意识改变幻界，道力的创显，使得武林高手们的武根渐渐地进化为灵根，由此武力进化为道的力量，再创建出修炼体系，寿命会无限递增。

  这需要极为漫长的过程，但已在改变武林人物的寿命，只是他现在不知而已。

  白千道六百七十岁时，自残的惩罚时间至，他从百毒池中站起身，一运功力，全身便恢复无恙。

  此时，随着他种邪道四十年，已是越来越能与这幻界的道相融，道力的吸纳量增多一倍以上，他的力量飞速飙升。

  百年时间，他在残忍惩罚自己，却是种邪道触动了隐藏的天机，由此改变了幻界进程，这成就他的齐天之缘。却也由然不知，不知多少年后，他又来至这个空间，悟出了邪道至尊，也给他的最大对手造成了麻烦。

  星河变塑，轮回世间，一切皆有定因。

  这一年，诞帝国某处，面对司马晴雪的诱惑，已是金刀老侠的郭尘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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