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凶手先下手为强
毫无征兆地，几人身体猛地一颤，喉间瞬间腥甜，竟不约而同地喷出一口黑血，殷黑的血珠溅落，染黑了公堂。
“救……救我……”
年老的吐出一句话便气绝身亡，年轻的则掐着脖子痛苦叫喊，嘴角溢出白沫，双眼吐出，充斥着血丝。
秦妙惜急忙上前把脉，又闻了闻嘴边白沫的气味，是一种苦涩的果香。
“是白果中毒，快去取泔水。”
邵坤大喊一声：“快去！”
衙役健步如飞的提着一桶泔水跑来，秦妙惜吩咐：“给他们灌下去。”
他们脸上闪过一丝迟疑，动作也随之顿住。
她见状心头一急，怒火微升，不等众人反应，便直接上前夺过勺子，亲自处理。
“一群废物。”
卢诗雅也学着她的动作给一人灌水，一勺泔水入口，那人呕的一下吐出来。
这时众人才明白她的用意，忙不迭的将泔水给另外几人灌了下去。
很快公堂上就满是刺鼻的污秽，那些人吐无可吐，胆汁都快吐出来，随之而来的是阵阵晕眩，无力的匍匐在地上，眼皮沉重即将闭上。
“不许晕，快！继续灌。”
泔水刺鼻的味道果真能刺激他们的嗅觉，几人又呕起来。
秦妙惜再次把脉，却发现几人体内毒素并没有排出，反而有越演越烈的势态。
“侯夫人，他们的毒可解了？”
她神色凝重的蹲在其中一人面前，“你们快说买走你们女儿的人长什么样子？”
“是……一个……走路向外拐……的男人……”
外拐？
她脑中第一想到的就是土坡上发现的那组前脚掌外侧磨损严重的鞋印。
“还有其他吗？”
“有，有帕子……”
话未说完，几人一前一后的咽气，没了呼吸。
邵坤大惊失色，“侯夫人，这是怎么回事？”
秦妙惜站起身，俯视几具尸体冷声道：“他们中的不止白果，还有钩吻。”
“何为钩吻？”
“所谓神农尝百草，商陆厂的最后一棵草便是钩吻，俗称断肠草，无药可解。”
砰！
“线索又断了，谁下的毒？”
“是凶手，凶手知道我们查到他身上，于是先下手为强，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秦妙惜抬头看向他，“邵大人，你现在该派人去查来官府前他们见过谁，吃过什么喝过什么，还有他们提到的帕子，那可能是凶手留下唯一的证物。”
“对，对，我这就去安排。”
很快刑部衙役们倾巢出动，将几人的家翻了个底朝天，不负众望的找到一条柔软绸缎的帕子。
“大人，找到了。”
“给我看看。”
几人围着帕子仔细检查，上面没有绣花和字，就一块常见的缎子。
陆卿尘垂头丧气，“这能看出什么？就这料子，满大街一抓一大把。”
“首先我们可以肯定这不是死者家中的，他们几家还舍不得买这等价位的布料，哪怕是一条手帕。”
“其次这是男人使用的汗巾，你看帕子中央有被汗水染黄的部分，女子不会流那么多汗，更不会等到帕子变色还在使用。”
“最后，帕子的绸缎普通，但是舍得用它做汗巾的却不多，这很可能是别人送的礼物，被他珍而视之，每日使用。”
“媳妇儿所说甚是，如果舍得用，就不会只是一块干巴巴的布了，怎么也要让绣娘绣点暗纹，低调奢华。”
陆卿尘洋洋得意的说着，他可是京中衣着用品的风向标，这点一眼就看出来了。
“那我们该去哪寻找此人？”
“调查全城的布庄，看看哪些人买过这种布料，从中找那个走路外拐的男人。”
邵坤不由松了口气，只要有方向就好办了。
他去调查这些繁杂琐事，秦妙惜看向一直沉默的卢诗雅，“诗雅，你不是一直派人调查走路一样的男子吗？现在可有线索？”
调查方向不能只放在一条，多管齐下往往会有更多惊喜。
“暂时还没有。”
几人再次陷入沉默，陆卿尘忽然开口说道：“也许我们该从另一样东西找起。”
秦妙惜看向他，突然灵机一动，和他同时说出，“水银。”
水银不常见，但凶手能用水银浇灌死者，说明水银对他来说并非稀有物品，甚至经常接触得到，而水银用于道家炼丹，器皿鎏金和达官贵人下葬。
“将这点告诉邵大人，缩小调查范围。”
交代完必要事情，她呼出一口浊气，查案不能操之过急，一步步平稳的来。
“时间还早，我们就在这干等着？”
秦妙惜朝二人神秘一笑，“当然不，我有个地方要去。”
找了三公主，还没找她的管家，是时候去看看了。
卢诗雅率先表态，“我和你去。”
陆卿尘不甘示弱，“我也要去。”
两人冷哼一声，看的秦妙惜忍俊不禁，正巧她需要两个帮手。
天色渐沉，暮色悄悄漫过街角，街道上的小摊却愈发密集起来，氤氲的烟火气裹着人声，比白日里更添了几分热闹鲜活。
三公主的侧门走出几名男子，皆是公主府的管事，为首的中年男子就是三公主的管家。
几名管事簇拥着他去了云隐阁用膳，他们谁也没注意到身后尾随了三道身影。
云隐阁依旧人山人海，管家等人进入包厢后，隔壁也来了客人。
不一会儿管家的大笑声就从隔壁传来，陆卿尘殷情的给秦妙惜倒上茶水，“媳妇儿，我就说这里听的清楚吧！”
“嗯，这次的事办的不错。”
秦妙惜三人靠墙坐着，但耳朵就差贴到墙上，刚刚跟着管家等人的就是他们。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们吹捧，恭维和胡说八道，没有提及郡主府侍女，但说了有关三名女童，全是抱怨的话语，说是因为这件事闹得全城人心惶惶，他们想买点丫鬟都没有人。
听隔壁的意思还要再聊一阵，几人索性也点了饭菜吃了起来。
一个时辰后，终于酒足饭饱离开，他们紧跟其后，趁着管家小解的功夫将他堵在街角。
管家一个激灵瞬间酒醒，惊呼道：“你们是谁？你们要做什么？”
三人用布蒙脸，陆卿尘磨掌嚯嚯的逼近。
“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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