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河和水
风吹过来，在小河的边上，青年人盘膝坐着，手支着脑袋，一副患得患失的样子。
在年轻人的身后的树荫下面是一个十岁左右大的小孩。小孩怀里还抱着一个不大的婴儿。婴儿是个女孩，毛还没长起，大概几个月大的样子。
王鹤谭撑着脑袋，看着不远处的小张。
“喂！我说小张，你非要抱着她干啥？”
王鹤谭很是疑惑，不知道老张的孩子为什么总是喜欢抱着那个小他至少五岁的小婴儿。
小张看着八九岁的样子，婴儿两三岁。
王鹤谭很不理解，小婴儿的母亲是什么样的想法。
“大哥哥，她可是我未来的老婆，我长大以后是要娶她的。我特喜欢她。我爸说，一个人只要喜欢另一个人，无论如何都要把喜欢的意思传达到。”
小张说话的时候很认真，就像在陈述一个事实一样。
这个名叫小张的孩子是老张和张嫂的孩子，是很可爱的一个小男孩。他之所以叫小张，因为大伙儿都这么叫。叫久了，也就没人叫他本来的名字了。
就像老张，张嫂一样。
“对了，大哥哥！你不是说，你是过来抓鱼的吗？你怎么在这里坐着了？还看着河水发呆。我爸说，发呆的人叫做思春。他说他当年就喜欢对着我娘发呆。”
王鹤谭觉得回答这小孩的话让人头疼。得赶紧结束话题。
“小鬼，大人的世界你不懂！”
王鹤谭想了半天，没想出一个好回答，随口扯了句话应付。
“哦！”
小张抱着小婴儿，哦了一声。
王鹤谭送了口气，总算结束了话题。
“大哥哥，那你和我一起玩泥巴不？”
没多久，小孩又抛出来一句话。
“喂！你把你媳妇儿带着，怎么玩咧？”
王鹤谭没好气的说道。
“我可以在一边教你玩嘛！我是有家室的人了，不能跑出去随便玩的。我爸说了，有了家的人就不能随便往外面跑了，得每天准时回家，不能贪玩。”
小张很是认真的说道。
“......”王鹤谭感觉自己又一次无言以对，
不再和小张讲话，王鹤谭发呆，若有所思。他的心念有些不太通彻。
都说道一个人想要念头通达，就必须看破心结，王鹤谭此时的心结就像是一团纠缠在一块的棉线，乱得让他自己心里发慌。
他一点都不想去什么大名王朝找那个一王爷。他最讨厌乱七八糟的事情，尤其是打架。
这种打生打死的打架，王鹤谭可是一丁点都不想去沾染。
可是他还没替王河塘复仇，他又必须得去。
想要心念透彻，就得去把那些个坑杀了王河塘家人的人都杀死！
一个是城中的大人物，也就是大名皇族身边的权贵，另一个是那个将王河塘骗去劫东西的人。
王鹤谭在心里一叹。
把衣服脱下，放在一旁，王鹤谭一个猛扎子进了水中。
在吸收了狼的血液之后，王鹤谭的个人力量有了很大幅度的提升。筋肉，骨骼，皮肤等等一系列都有了很多的增强。
就像突然从新手村，跳到了三转之后的世界一样。
具体多少王鹤谭还不太清楚，王鹤谭只知道他对这些力量的变化还有些不太适应。
游泳是一项极为考验平衡力的运动。
他打算通过游泳来体验一下自身的变化。
王鹤谭跃进水里，在第一时间就感到了一抹不适。
那些个坚实的肌肉隐藏在光滑的皮肤里，看起来一点都不强壮的身体下，有着强大到爆炸的力量蕴含着。
他驱动自己的身体，成前后律动。一下子就在水里窜出了好远的距离，随后把水一打，打算让自己转向，可不小心估错了自己的力量，反推的力气将他的身体直接打得失去了平衡。
他在水里打起转来。
好一会儿才停了下来、
此时，远处走来几个少年人，肩上都扛着一个小篓子。
不一会儿，一行人就到了河水前。
“哟！这不是小张吗？你家那个从外面来的老娘，是不是又在到处送张叔叔好不容易打到的山中野味，我们村里的人心可是很齐的，你家那套拉近乎的方法可没有用。”
一个高个子看见了一旁的小张，开口讥讽道。
“......”小张却是抿着唇不开口。
“哟！昨天又去李家玩儿了吧？你们家，也就只有没人要的李寡妇愿意和你们说话了吧!”
大嘴巴的少年也是讥讽道。
小张似有些忍不住了，大吼起来。
“妈妈说，你们这样是不对的。不过我不能和你们争论，如果和你们争论，就是我的不对了，我不会和你们对着说的。”
吼完了自己的话后，就抱着小婴儿蹲到树下去了。一副任他们说的样子。
“哈哈哈，外村人，怂货！没脾气，孬种！勾搭人，不理睬！老鼠过街人人踩！”
看小张的举动，一群少年更为神气起来。甚至开始编起歌谣来，歌谣里面的讥讽意思分外明显。
小张捂着脸庞，听着他们讥笑不做声。
而此时在水中的王鹤谭掌握了自己身体的平衡之后，脑子却又开始痛起来了，且四肢渐渐变得麻木无力。
连他自己的手指也僵硬起来，视野里面的一切东西都似乎模糊了起来。
他沉入了水里，在迷糊里听见了什么人在耳边呼着他的名字。
似乎是一位母亲在唤着孩子一样。
什么东西？他疑惑，看向某个方向。那里有一个人，可那人的影子在远去，王鹤谭下意思的抓去。
可抓了个空。随后王鹤谭的意识像是从高处落下一般，一下子砸到了深处，砸开了什么似的。将王鹤谭一下子砸醒。就像是在噩梦里面突然惊醒一样，王鹤谭眼神迷离的看着眼前的水花。像是刚睡醒一样。
“呼哧！”突然王鹤谭挣扎起来，张口似要呼喊，却是呛了一大口水，连忙打着手。游了上去，有些慌乱。
这一幕被几个背着小篓子的少年看见了。
“这人是谁啊？”一个高个子说道。
“好像是从村外来的家伙吧！”一个嘴巴比较大的少年在一旁接过话。
“他为什么在我们的地盘上？”一个矮胖的少年疑惑着说道。
“外地人？呵呵，一定是窥视我们的什么东西才来这儿的。”
“不对呀？这不是老大家捕鱼的地方吗？”一旁一个手臂很长的少年道。
“是呀！诶！他会不会是来抢我们的河段的？”高个子皱着眉毛道。
他们一起望向了那个走在最后面的青年。
那是他们的老大。
他们的老大是一个外貌英俊的轻年人，是那一袭布衣也挡不住那一身健壮的肌肉的高大的少年。
他是村里最后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渔夫。
村里没几个渔夫，早些年头，渔夫们曾一同出去过一趟，跑到了外面，最后竟然只回来了一个，而且双腿还被人割断了。
这个名叫李河的青年就是村里最后的那个渔夫的孩子。
那渔夫从此一蹶不振，李河也就成了最后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渔夫。
他做着从前所有渔夫做的事情，为村子里的人抓鱼。
他讨厌外面的人。
所以他抓鱼抓的更为卖力了。
村里开始大肆的谈论起外面的不是。把外面的人形容成了一群野兽，村里人都不喜欢外面的人了。
张嫂是外面的人，因为渔夫们的经历，因为李河的艰苦生活，所以大伙都不喜欢她。虽然在猎户老张的带头下，人们不再在张嫂前面说她的坏话，可是暗地里还一直传一些风言风语。
小子一辈的人们就把风言风语给信了。对于张嫂这种长辈，他们哪里敢说什么。可对于小张，自然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对于小张的鄙夷，轻视与敌意，小孩子之间从来都是很分明的。他们当然不会理会对小张的伤害。王鹤谭没理会这些人，看着小张在树边，于是走了上去，去看看小张的情况。
“大哥哥，我们走好不好，这群人不喜欢我，我不想和他们呆在一块。”小张眼圈有些红。
在水里，王鹤谭对于他们的话是听到了一些的，有些难听。
王鹤谭很不爽。
通常情况下，他遇着不爽的事情都是会忍着的。
可是小张还只是一个十岁大的孩子。
他很生气。
他低着的头，眼里似有寒光闪烁。
明明是三九天，天上太阳还挂着，周遭的温度一下子冷了下来。站得最近的那个高个子还打了个哆唆。
“你们为什么这么对小张？”王鹤谭捏捏自己的拳头，几声脆响响起。
几个人被吓得退了一步。
“你······你，你想干什么？”高个子道。
“呵呵。那你们又想干什么？”王鹤谭笑着反问道。
“不是你们喜欢挑事儿吗？张嫂四处送礼，打破了我们稳定正常的生活。而外面人的战乱把我们逼入了这块小地方。而你现在又打算来抢我们的地盘。你这个外面的人还有脸说些什么？”健壮的少年眯着眼，带着很浓的敌意看着王鹤谭，语气平稳地说道。
“你们这群外面的人打伤我爸的腿，让他一辈子都捕不了鱼了，可你们还若无其事的在我们的世界里面扎根，让我爸更加的痛苦，不都是你们这群外地人吗？”
他的语言像是一坛陈酒，愈来愈烈。
“我？”王鹤谭气笑了，他可是没听过这种话的。
“所以，你就打算强加自己的痛苦于别人身上吗？天底下的外面的人都是坏人？你就那么在乎你自己的小情绪？为了自己痛快吗？”
王鹤谭质问道。
“痛快？为了痛快的话，你们这些人早就被赶到林子里面去了，你们就该被野兽咬断双腿，在痛苦里面死去！”
健壮少年冷笑着道。
“老大说的对，你们外面的人就该被赶到山里面！”高个子的少年也上前对着王鹤谭说道。
“对，外面的人就是坏！”剩下的人也都上前来。
“呵呵！”
王鹤谭冷哼，握紧了拳头。他不太喜欢说话，也不太会说话，所以也自然是不太会辩解，他习惯了扭头就走。
但他这一次不想走了，他不想让小张被欺负，不仅现在，还有以后。
他想动手，用自己那奇异的力量，将眼前的人狠狠的揍一顿。
打到他们闭嘴。
力量有了极大增强的王鹤谭有这个信心。
他渐渐上前，一身不算结实的肌肉在阳光的反射下，看着有种异样的美感。
他走上前，却是没有人感动。
所有人后颈都冒了一股淡淡的凉气。
“他，他想打人！”
后排一个少年叫道。
“他把拳头握起来了！”
站在前面的一个少年叫道。
“上啊！我们人多，打倒外面的人！”不知谁大叫了一声，一伙人涌上来，一下子把王鹤谭围在了里面。
“大哥哥！大哥哥！”小张在外面惊恐的叫道。
一群人围着一个人，叫小张惶恐。
那些人背的小篓子掉在了地上，有些被乱脚踩碎了。
可是不一会儿，一个个挤进人堆里的人都往后面退去。
其中一个人捂住自己的腹部，表情略微痛苦，随后趴到在地上。
大多数人和他一样，大都捂着自己的肚子叫着“痛。”
少数捂着其他的地方。
没有倒在地上，只有那个健壮的少年。
“你，你，你想做什么？”健壮少年似乎有些惶恐。
王鹤谭很惊讶，这个壮硕的少年比其他的孩子都耐打一些。
吃了他三拳头，却是没有倒地。
其他的孩子基本上是一拳便倒在了地上。
那些涌上来的孩子全是些乱打架的人，王鹤谭的身体很自然的对近身的敌人的最容易攻击的部位发起了攻击，大都是腹部的弱点。王鹤谭只是凭着身体抗住那些不痛不痒的攻击。
然后，再反击。
再然后他们这些人就倒在地上了。
王鹤谭看着健壮少年的双眸，轻声说道：“其实，我并不想做什么，从一开始我的目的就是让你们对小张道歉。”
王鹤谭撇撇手指，继续摆出很是气愤的样子。
那些个倒在地上的小孩子还真给王鹤谭唬住了。
立刻有几个少年连忙跑到小张面前，对着小张鞠躬道歉，而后逃也似的跑了回村。
只有健壮的少年、高个子和大嘴巴没有跑，任然在王鹤谭的面前。
“你们。怎么回事？”王鹤谭眯着眼道。
“我，我，我们没有错。”高个子道。
“对，老大没错。”大嘴巴也道。
健壮少年看着小张沉默，但表情略显倔强。
“......”王鹤谭面无表情，走到一旁把抱着小婴儿的小张带到健壮少年的面前。
“你想放过他们吗？”王鹤谭蹲下对小张道。
“大哥哥。你就放过他们吧！我妈妈说过，我们不能记仇，她说人是会变得越来越好的。他们不喜欢我，一定时因为我还不太好，我会变得更好，和他们一起玩儿的。”小张红着眼说着。
“听到了吗？小张想和你们交朋友，他不想一个人玩儿。”王鹤谭对着前方的几人道。
“不可能！”健壮少年道。
“为什么？”王鹤谭道。
“为什么？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要杀要寡随意。不过不要欺负他们，他们是我的朋友。”健壮的少年道。
“哦！”王鹤谭到是一愣，没想到这人会那么的有骨气、有义气。
思量一番，王鹤谭到是想到了一个办法。
“那行，我可以放过这两个人。不过，你得跟我比试一番，而且在比赛里面你得赢了我。”王鹤谭道。
高个子喊道：“凭什么！”
大嘴吧也是说道：“对呀！凭什么，要是比的是老大他不会的怎么办？这不公平！”
健壮少年止住他们两人。
自己上前。
“好！我答应你！”健壮的少年一口答应，“你要比什么？”
“老大！”高个子和大嘴巴着急。
“好！比赛内容你们来定。”王鹤谭道。
高个子、大嘴巴听了，嘴角流露一抹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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