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章 我真的很想她
国内新年和盐城无关。
年后。
盐城依旧。
城堡的生活同样。
南桑也是。
早睡早起,叫骂骂咧咧的杨浅起床。
三人在廊下。
两个仔细端正,一个哈欠不断的打八段锦。
吃了早饭浇浇花。
和忠叔一起练书法。
午后小睡。
下午……
忠叔纳闷,“你怎么不带长寿出去转转了?”
长寿跟南桑转习惯了。
一天不出去撒欢就蔫吧。
昨儿大年初一。
南桑下午照旧带长寿出去。
不过一小时就回来了。
今儿长寿从午后就开始围着她摇尾巴。
按照南桑的性子。
该早早的带它出去。
不弥补到傍晚不会回来。
她瞧着不言不语,其实疼长寿疼得厉害。
今儿却像没看见。
任凭它怎么闹腾耷拉脑袋。
不动如山。
“你去吧。”南桑打了个哈欠,揉眼睛,“我有点困了。”
忠叔去了。
隔天。
还是忠叔去。
再隔天。
忠叔找上杨浅,“桑桑不对劲啊。”
杨浅看小说看得正起劲,心不在焉,“哪不对劲?”
“不出门。”
自从年初一草草出去一小时后就没见她出过门。
“不出就不出呗。”杨浅没放在心上,“冻成咸鱼了,出去干嘛。”
话是这么说。
杨浅上了心。
发现南桑瞧着和平时一般无二。
但还真不出门了。
她向来有什么多说什么,晚饭间直接问出口,“你怎么回事?”
南桑笑笑,“明儿我去正街,要不要给你带冰粉。”
“要。”
阔别六天。
南桑带长寿出门了。
离开城堡必经之路是条长长的小路。
周边郁郁葱葱。
风声沙沙不断。
长寿每每走到这条路都会撒开欢的奔跑起来。
这天不过刚迈进去。
调转方向竖起耳朵几秒。
奔跑至不远处的树木后。
上下跳跃。
从南桑的视角看,像在挨蹭树木。
不是树木。
是人。
黑衣长身而立。
冷白脸埋进围巾。
漆黑像墨的眸子直勾勾盯着她。
那晚景深从天而降。
对南桑说新年快乐。
南桑把门关上了。
隔天下午带长寿出去。
和这天一模一样。
景深出现了。
南桑什么都没说。
牵着莫名一步三回头,尾巴摇不停的长寿走。
景深沉默的跟。
草草半小时。
南桑原路返回。
再没出家门。
她原地站定,看了眼围着人打转不停的狗。
对景深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你长时间逗留在盐城,会给我和我的家人带来危险。”
“不会。”
南桑冷下脸,“你没能力保证。”
当年在京市。
景深被抓捕归案。
不日移送军事法庭。
除了被原地枪毙,没半点别的可能。
钟老上门求南桑去劝景深。
让他接受收编。
以卧底的身份重回血盟。
卧底哪这么容易当。
更何况是血盟那种地界。
在京市所有血盟成员被景深出卖被捕后,让景深回去。
还没有直接让他去死来的轻松。
南桑没劝。
在知道沿海被封锁后。
默认景深已经死了。
尤其是一年一年一年又一年过去。
而今他没死。
突然出现在这。
南桑辨不出心里什么滋味。
只知道。
他如果还在血盟。
长久出现在这,会给她和她的家人带来危险。
景深说:“明天走。”
他敛眉一瞬,再掀眼睫,声音一如从前,又带了点说不清的迫切,“我拿我的命起誓,我已经安排好了,真的不会给你和你的家人带来危险。”
南桑定定看他许久。
和景深一前一后。
像陌生人一般。
离开这条小路,迈进正街。
转到黄昏。
给忠叔和杨浅买了小吃回家。
到家门口。
身后若即若离的脚步突然快了。
不等南桑回神。
手腕突然被扯住。
整个人直直的撞进泛着冷意的怀中。
这个拥抱出奇的紧。
但又很短。
不足三秒。
仓促分开。
“回家吧。”
南桑转身关门大步进客厅一气呵成。
“长寿呢?”
南桑微愣,“什么?”
“长寿,它人呢?”
南桑喃喃,“长寿……”
长寿被南桑关在了门外。
景深不见了。
冬去春来,夏日初现。
城堡的生活简单又重复。
忠叔结束三次复查。
身体情况稳定。
常年穿着的西服换成了有点仙风道骨味道的长袖长裤袍衫。
杨浅烟没戒掉,但从一天一包变成五天一包,还噙着过滤烟油的烟哨。
酒也没戒掉。
但从一天一瓶洋酒,变成三天一杯红酒。
偶尔兴起。
偷摸的一天喝半杯。
发黄的脸白里泛红。
气血不足有点躬的背直了起来。
嗓门洪亮,踩着高跟鞋气势如虹。
南桑也有变化。
不是长相和穿衣打扮。
是气场。
乍一看很温柔。
细瞧瞧。
不是温柔,是没了精气神。
忠叔和杨浅嘀咕了半天。
在隔天开回家一辆崭新豪华的房车。
正式开启第一次全家旅行。
忠叔和杨浅想的很美。
但他们很多年没出过远门了。
忠叔年纪使然。
睡了两天房车,哪哪都难受。
杨浅则是娇气。
睡了两天房车,面如菜色,叫骂连天。
南桑定下隔天一早返航。
结果早上起来。
杨浅和忠叔已经提前回去了。
留下字条让她带着长寿出去转,不转够一个月不准回家。
南桑无法。
带着活蹦乱跳的长寿漫无目的的沿着海岸线开。
旅行过半。
行驶至无国界海岸线附近。
定下返航的当晚。
长寿不见了。
南桑找了大半夜。
在距离无国界海岸线还有不足一公里的礁石边找到了狗和……人。
南桑原地看了长达一分钟。
缓慢蹲下。
手指探出。
很轻的靠近男人鼻下。
在手指被浅浅的温热的呼吸轻轻扫过的刹那。
腿莫名发软。
径直跪在地面。
景深再醒来。
是一个月后。
身处京市。
“结束了。”
钟老老泪纵横,“全都结束了。”
景深低声回复,“恩。”
“辛苦了。”
景深沉默许久,“老师。”
“老师在。”
“我……”话未出,眼泪突然从眼尾滑落。
景深低声说:“我很想她。”
他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
大颗大颗的往下滑落。
景深说:“我真的真的真的,很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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