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0章 三千万分之一（二）

“嗯……”

钟离锐睁开眼，眼前，他与——黛恩德拉，并立于记忆世界节点！

“阿锐，我在告诉你一切之前，我得告诉你一些事情！我以我完美外神之名，向你保证，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派到你和狄歆妍身边的两个女孩，楼源，只是伪装成男孩子，对狄歆妍进行了心灵感应能力的强化改造之后，就在我安排的‘意外’中谢幕了。自始至终，狄歆妍除了名义上结过婚，她的第一次，就是发生在你‘治愈’你那天晚上，给了你。”

钟离锐：“你跟我开玩笑呢！？那天她的动作，看起来根本不像是生手！”

黛恩德拉：“催眠，幻想，接吻，传输记忆，对你而言，又不是什么新鲜的东西了。那时，你的义女，钟离晓风，所有的战斗知识，都是输入的呢！0.9级文明能做的事情，你以为我不会？”

“……好吧，你这就是想告诉我，你最终还是把狄歆妍完整地还给我了？”钟离锐盯着黛恩德拉的眼睛。

“是的。”

“为什么这么做？”

“我，追求完美。我为了世界的完美，破坏你们的完美，已经坏了我的规矩了。那一层不去碰，已经是我尽力能做的补偿了。但是……对不起，另外一半，我没做到……”

钟离锐眯起眼睛：“什么意思？”

“我的另外一个分身，夺去了你的第一次……”

“你的意思是，当年你派的两个分身，楼源没动歆妍，而柳晓月碰了我！？”钟离锐眼睛睁大。

“对不起！这跟那些分身的具体运行机制有关。那些分身，为了不暴露，平时就是像普通人类一样生活；而且，除了催眠、制造幻象、定向改造能力、知识传输能力之外，她们如同凡人一般脆弱。因为，她们本来就是我用人类DNA图谱，用碳基素材制作出来的。其实，她们也算人类。而且，她们平时，并不知道，自己是我的使者，也不知道，自己会有限的超能力。”

钟离锐听着黛恩德拉说了一堆，忽然有点明白她的意思了：“你别告诉我，作为你的使者的柳晓月，与我相处的时候，真的对我动情，然后，真的成为过我的女人，然后，真的与我结婚，并死去了！”

“是的。不过，她死去以后，她存在过的记忆，到了我这里——我感受到了，那份对你同样炽热的爱意。阿锐，抱歉，对不起……我以前只是不想你死……”

“算了……你还是告诉我，你为何不想我死，以及这与拯救世界有什么关系。”

“好。”黛恩德拉看向空中，“我通过两个使者的干预，成功延迟了你与你身边，共计5名，真实爱过你的，女性的相遇和重逢。当然，也因此，避免了，你因为过早与她们相遇之后，由于自身过于弱小，最终与她们死在一起的结局。”

“你什么意思！？我过早与她们在一起，会死在一起，然后世界会毁灭！？”

“是。”

“我洗耳恭听，大神，你的逻辑。”

黛恩德拉起手，空中出现四段视频——她点开第一段：

“第一段，是你过早与狄歆妍在一起的结局。你们一起死在了江南体育馆附近温压弹的轰炸中。”

“什么！？”钟离锐捂住嘴，“我和她没有你的干涉，会这么早就死去？”

“请看，我用火星智慧遗产，计算推演的结果——你们这对恋人，情比金坚。你成为科研技术公司的骨干，她成为牙科医院的副院长。你们工作地点都在零安州大江以南，那是零安州这个城市的高新区。丧尸危机爆发之后，你勇敢地找到了妻子，但是你们被困在牙科医院没能逃离！因为那一区域丧尸密度太大。最终，你用身体徒劳地盖住狄歆妍，试图抵抗温压弹的火光……你们俩一起原地火化了。”

钟离锐害怕得浑身颤抖——理性的他听出来了，这种可能性，非常高！

“第二段，是你与其其格和萨仁一起回大漠的结局——这是我用柳晓月在学校附近宾馆门口，阻止他们。很简单，你跟着公主们回大漠，会死在图尔图的暗杀中，多死了一个，没什么价值的人罢了。”

“那下一个，是谁？”钟离锐的声音此刻已经充满了慌乱。

“是陈逍姌。其实学校大赛的时候，陈逍姌曾经来找陈逍遥。我故意控制柳晓月，让她走错了路，没遇到你。如果你和陈家姐姐在一起，会受到她的赏识，提前圆科学家的梦，进入长苼集团！但是，后来，你和他，被多面特工‘夜香’白蔷薇，炸死了！因为温柔的你存在，逍遥和逍姌没有经常离家。所以那场爆炸，陈逍遥也死了！”

“还有谁，还有谁！？”

“小奈亚。”

“什么！？怎么可能！？”

“因为，我成功阻止了，你和这些女孩提前相爱在一起之后，发生的悲剧，你活下来了，你也成功延迟了，与小奈亚的相遇。现在的真实世界，你与小奈亚相遇时，已经是这个世界上，令人无法忽视的存在了。所以，小奈亚把你当成伴侣来培养。”

“你的意思是，我因为你的干预，推迟了与这些女们的重逢，而成长地足够强大？”

“是的——你先后获得了，可持续生存下去的模式，规则大义的旗帜，军队民众的支持，长苼集团科技帝国的襄助，乃至后来，新大乾其他4个总督的支持——最终，你，钟离锐，成为大乾的骄傲，绝尘而出。所以，小奈亚把你当未来的神之伴侣培养，让你有了进一步的提升，而不是条件不足时——把你包养，自己拿着镰刀去蛮干，最终你们两个还是死得很惨。”

“奈亚那么强大，她怎么会死！？”钟离惊呆了。

“大地之下，有什么？如果，小奈亚任性开着真红之镰机甲，砍了‘巨人跑男’鞭尸之后？大地之下的她，难道不会发狂吗？我们当年，当年那么多同伴，连格赫罗斯的歼灭炮同级别威力的，满功率‘灭星死光’，都拿她没办法！”

黛恩德拉闭眼叹息，用玉手指了指大地之下。

“呃……”钟离锐捂住了额头。

（地下的，莎布.尼古拉斯）

良久，钟离锐心情复杂地看着黛恩德拉：“你干涉我的人生，就是为了救我免于过早与那些女孩们相遇，而一起身死的悲剧，然后，把我培养成女神之剑，拯救蓝星的文明？这是所谓的‘育龙策略’。这才是你的完整做法？”

“你确实是智商149的天才。”黛恩德拉欣慰地点头，“为了你和所有人，能抵达现在这个局面，我用遗产计算了3000万次。这是唯一一次，成功率为33.3333%的一次！”

“即使这样，也只有三成……我们失败了，蓝星会慢慢变成火星，是吧？”

“对。”

钟离锐看向天穹，久久无言。以他如今的阅历，他已经判断出来，戴恩德拉所说，是真的。

“我懂你的意思，黛恩德拉大神。你的干预，其实在2年前，楼源和柳晓月两个女孩死后，就结束了？”

“是的，后面的一切，其实，都是你做的。那之后，我只是看着你，一步步成长，一步步强大，成为了在我们神界，都罕见的传奇。”

“那，既然如此，大神，你为何又出现了？”钟离锐淡淡地问。

“因为，你在白羊宫那次的首次试机，我发现了空前的危机——你因为我的干预，确实一路走来变得强大；但是，你的心，却因为我，永远是破的！这个弱点，会让你在伊塔库亚的战斗中，败北。”

“啊？”钟离锐意外道，“可是，我现在召集了，几乎是全蓝星幸存者中，最强的一支心灵感应者团队啊？”

“你确实有准备，但是，不够！我可告诉你，伊塔库亚的广范围精神力攻击，比贵鬼强大得多！你现在的状态抵挡不住——你还记得不，贵鬼的测试一上强度，你一开始的表现，反而比罗喜和尤娜还差？你的‘心之御者’们，也只能抵挡一段时间；还有你盟友招募的那些杂七杂八的玄学嘉年华乌合之众，一回合都抵挡不了。一旦心灵失控的你，和你的军队，会直接毁灭这个世界！”

“此话何意？”

“失控的你，开着拥有3发核弹的机甲。”黛恩德拉严肃道，“光你们大乾军现在在雅典的布置，那就是7颗核弹，还有10发以上炸弹之父！要是一帮疯子引爆了这些武器，世界会怎样！？”

“我总算明白了。黛恩德拉大神，你今天来，是为了补上我心里的这块缺憾，让我能在未来，抗过那一战？”

“是的，阿锐！我想告诉你，阿锐，你是无罪的，歆妍也是无罪的！对于狄歆妍，你心底里别再怪她忘记你的爱了——是我暂时屏蔽的！对于柳晓月的死，你也别太难过了！不是你的错，悲剧是我造成的——罪孽，也是我的！你听明白了吗！”

“那我这一路，执着于击碎悲剧，我这算是什么呢？”钟离锐无力地自嘲道。

“微末布衣，起于风云，因义至信，为民而冕——你，就是末世人皇。你的大义，有点像李昂的警长徽章。不过有点区别，他那个骗局是他主动提出来的。你这个名为‘大义’的骗局，则是我为你设下的。但是，阿锐，没关系，你被骗久了，你也成真的救世主人皇了，而且，那些女孩们，现在都很幸福！所以，想开点？继续做下去吧，带着大家，走向幸福的彼岸？这，也是你想要的吧？”

钟离锐骤然感受到一股无比磅礴的暖流自体内涌起，仿佛春日里融化冰雪的第一缕阳光，瞬间驱散了长久以来盘踞在心间的寒意。他清晰地察觉到，心口那道曾经如同被撕裂般的缺口，此刻正被一种温暖而强大的力量缓缓包裹、修复，如同最精巧的工匠在耐心缝合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这股力量似一股清泉，涤荡了他积压已久的阴郁与挣扎。他忍不住深吸一口气，只觉得四肢百骸都随之舒展，每一个毛孔都在无声地欢呼——这种感觉，实在是舒畅至极，仿佛重获新生！

“是的，这确实是我想要的。”钟离锐坚定前行，拥抱住了黛恩德拉：“谢谢，你是伤害了我，却救了我和大家和整个世界。”

黛恩德拉一时僵住了。稍后，她才回抱钟离锐：“阿锐，只能抱一会儿哦？别让小奈亚发现，不然，我算出来的，第29999998次的悲剧，会发生的。”

“嗯？那是什么？”

“你移情别恋雅典娜，小奈亚变成了第二个莎布暴走，蓝星二次毁灭……”

“呃……”

“我爱你，这就够了。去吧，去做正确的事情。”

这时哈斯塔的意念通讯声音传来：“你们两个，快跑啊！”

黛恩德拉稍稍感应，大惊失色：“不好，她发现了！”

钟离锐赶紧与黛恩德拉断开了亲吻意识链接；但是下一刻，一道裂痕，撕开了“完美之境”的领域，整个结界区域，破碎了。

钟离锐与黛恩德拉看见，整个圣域，笼罩在暴风与阴云之中——这规模完全就不是人皇幡和霍闪之剑引来的雷云规模，能相提并论的。

眼前，奈亚，身穿猩红战甲，背后八条触手，吸盘上闪耀着幽蓝色光辉；奈亚的手中，紧握着混沌死镰，镰刀的刀刃上裹挟着强大而诡异的能量！

一颗颗，晶莹的水晶珠，从奈亚的眼中滚落，掉在山顶上。

“钟离锐，为什么？我待你这么好，我帮你拯救世界！我是真心爱你的呀，你为什么还要背叛我！？你为什么要碰我姐！？你们为什么要一起背叛我！？呃啊啊啊啊啊！”哭泣的奈亚，浑身气场爆发，身后升起了高达10几米的暗黑能量光焰！

远处教皇厅中，纱织、星矢和一众圣斗士，大惊失色！

钟离锐：“这……奈亚的第二次冲击……我是不是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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