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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4章:你是对的


农技员骑着青骡赶到,斗笠上还沾着柳絮。

他跳下骡子就翻开账本。

“刘会长,按每户五亩的配额,咱村先分八十袋,使肥十日后再追一次......”

刘四最后离开晒谷场,他仔细扫起地上散落的化肥粒,用衣角包好。

这个种了四十年地的老农,望着田里星星点点的施肥人影,忽然想起崇祯年大旱时啃树皮的岁月。

他蹲下身抓把黄土在手里揉搓,低声对土地说。

“老伙计......这回咱真要过上好光景了。”

这一刻,化肥在整个红袍天下浩浩荡荡的蔓延开来,蒙阴,南直隶,福州,蜀地,甚至是肃州,撒马尔罕等边陲之地......各地都在开始尝试,增产!

撒马尔罕边陲的黄昏,风卷着沙粒抽打在刚刚铺就的铁轨上。

陈铁唳单膝跪在路基旁,花白的鬓角沾满黄沙,龟裂的手指正摩挲着一处道钉的锈迹。

这位被流放西域的老将,如今像普通工匠般俯身检查着每寸轨道。

“这里要加固。”

他声音沙哑,指尖划过枕木的裂缝,两个工兵立即抬来柏油桶,用鬃刷仔细涂抹防腐,浓烈的焦油味混着风沙,呛得人直咳嗽。

这条从肃州延伸过来的铁路,如同蜈蚣般蜿蜒在戈壁滩上,还没有完全通车。

三年来,已有六座新城沿着铁道拔地而起,但风沙始终是最大的敌人。

陈铁唳每天都要巡视这段最脆弱的路线,有次沙暴过后,半里长的铁轨竟被埋得不见踪影。

“总长,扣件又锈死了。”

年轻工兵还是习惯叫他总长,举着扳手报告。

陈铁唳凑近看,发现螺栓与夹板已锈成红褐色。

他解下腰间水囊,小心地滴了些水在锈处。

“慢慢拧,别损了螺纹。”

水滴落在滚烫的铁轨上,瞬间化作白烟。

远处传来驼铃声。

一支运输队正艰难地穿越沙丘,骆驼背上驮着从中原运来的钢轨。

领队的老兵看见陈铁唳,远远就行了礼。

“总长!这批轨条在敦煌被沙暴耽搁了十天!”

陈铁唳只是摆手,继续俯身检查轨缝间距。

暮色渐浓时,工兵点起马灯。

灯光下,陈铁唳蹲下身,抓起一把沙土在掌心揉搓。

“这含盐量......得让后方送些防锈漆来。”

随行文书连忙记录,陈铁唳又指向远处新城的轮廓。

“铁道通了,明年就该让百姓住得亮堂些。”

他说话时,眼角深刻的皱纹里积着沙粒。

陈铁唳开始返回,风卷着集市收摊的羊膻味扑面而来。

陈铁唳踩着新铺的青石板路往回走,玄色披风下摆扫过路边刚栽的胡杨树苗。

转过街角,他看见广场中央新立的花岗岩雕像,魏昶君右手持书卷,左手托着麦穗,基座刻着红袍泽被西域六个大字。

几个戴小花帽的孩童正在雕像下玩羊拐骨,有个卷发男孩突然指着雕像喊。

“里长叔!”

他发音生涩却认真,旁边卖馕的老妇人忙纠正。

“要叫里长大人。”

再往前走是新建的学堂。

白墙灰瓦的门廊下,同样立着半身石像,这次是魏昶君抚琴的形象,石碑刻着礼乐传边陲。

院里传来童子清脆的读书声。

“红袍兴,百姓宁......”

陈铁唳驻足细听,发现他们用汉语背完,又用突厥语重复一遍。

穿过棉花市集时,他瞥见昔日同僚周小永正蹲在渠边。

这位因强征棉粮被贬的县令,如今抱着文书追着老农问。

“您再说说蓄水池漏水的方位?”

他靴筒里插着尺子,官袍沾满泥点。

有个老人比划着解释,周小永立即在纸上画示意图,画完还让老人按手印确认。

集市尽头传来钟声,原本是异族教派的位置,现在矗立着红袍宣讲堂,青砖拱门上雕刻着麦穗与齿轮的纹样,门口石碑刻着汉、回、梵三种文字的《红袍训》。

陈铁唳继续前行,心中愈发复杂,他看着这座城,原先星月徽记的穹顶都已改为红铜麦穗雕饰。

晚风中飘来混杂的气味,烤馕的麦香、炼铁厂的煤烟、以及印刷坊新出《红袍三字经》的墨臭。

他驻足在一处新粉刷的照壁前,上面用楷书写着。

“十万纱锭转起来,家家有余粮。”

下工的女工们边看边念。

另一侧学堂围墙上是。

“扫盲学文化,生产当模范。”

孩子们正用炭笔在墙上描红。

粮仓外墙的标语墨迹未干。

“建设大生产,荒原变粮仓。”

老农们围着议论铁牛耕地的好处。

城墙拐角处新刷着。

“妇人能顶半边天,建设新城争先锋。”

几个戴头巾的姑娘看得激动期待。

最热闹的是集市口的布告栏,贴着红纸黄字的快板诗。

“化肥施下去,产量翻一番,铁路通到家,幸福万万年。”

有人大声念诵,围观百姓纷纷叫好。

陈铁唳注意到,就连水井旁都刻着打井抗旱保丰收的简语,他欣慰笑着,正要回家,忽然看见城门口有个熟悉的身影,卖馕的老人艾山正背着行囊,一步一步地向着中原行去。

“老艾山!”

陈铁唳停下脚步。

“你这是要去哪?”

老人抬起布满风霜的脸,双手捧起怀里的红布包。

布包展开,露出一枚磨损严重的红袍徽章。

“总长。”

他用生硬的汉语说。

“我要去京师,走三年也要去,给里长磕个头。”

陈铁唳怔住了。

他记得艾山曾是城中最固执的老派匠人,连用新式器械都抗拒。

“为何突然......”

“我儿子。”

老人指向东南方昂着头。

“在兰州读机械学堂,去年寄信说,里长亲自给他们发毕业徽章。”

他从行囊掏出一封皱信,信纸边缘被摩挲得发毛。

“信上说,里长的手......很暖。”

“他不会看不起我们。”

陈铁唳想起十年前,艾山因抗拒汉字教学被罚徭役时,曾咬牙切齿说宁死不做汉奴。

如今老人却把儿子的毕业信贴身收藏,布包上绣着歪斜的感恩二字。

“路上艰险......”

陈铁唳沉默了许久,刚开口,就被老人眼里的光截住。

那是朝圣者才有的炽热,像戈壁滩上灼人的烈日。

“里长没把我当异族,他给我儿子......前程。”

风沙更大了,陈铁唳的披风猎猎作响。

他望着老人蹒跚东去的背影,忽然想起魏昶君曾说。

“人心比疆土更难征服。”

此刻他终于明白,那些学堂、工厂、铁路,不过是栽种人心的犁铧。

“里长......”

陈铁唳喃喃自语,掌心摩挲着剑柄上的红穗。

“你终究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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