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一章 天山大会
随着杨凡一声令下，两人都被按到了祭坛上。
眼看着杨凡真要杀自己，楚王急忙厉声叫喊起来。
“杨凡，我乃大夏藩王，我祖上陪高祖皇帝打过天下，有先皇御赐的丹书铁券，你不能杀我！这天下只有陛下能审判我！你杀我是僭越！是挑衅皇权！陛下不会饶了你的！天下诸侯也不会答应！”
听着楚王这可笑至极的言论，不等杨凡开口，一旁的夏若琳已是面罩寒霜，冷哼一声，厉声斥道。
“郭骁！你到现在还执迷不悟，妄想用皇兄和天下人来压我们？你就放心去吧！有本宫在这里，全天下的人都会知道你是个死有余辜的叛国逆贼！皇兄要是得知此事，绝对会举双手赞成杨凡杀你的！”
夏若琳这番话，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楚王。
他最大的依仗，便是自己藩王的身份和先祖的功劳。
靠着这一点，楚王觉得自己最有可能的下场就是被圈禁在京城一辈子。
可他没想到，会碰到杨凡和夏若琳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对手，他们竟然连让自己见夏龙渊的机会都不给，就要将自己弄死。
楚王顿时瘫倒在地，面如死灰，口中只剩下无意识的绝望呜咽和哀求。
而梁少杰还在做最后的挣扎和咒骂，但声音已然带上了哭腔。
杨凡对两人的哀嚎咒骂充耳不闻，神情冷峻如冰。
负责宣读祭文的文官，开始用沉痛而激昂的语调，诵读悼念老燕王和燕云卫将士的祭文，历数楚王郭骁的背信弃义、与虎谋皮、残暴不仁，以及梁坚结党营私、谋害忠良、祸乱朝纲的累累罪行。
祭文诵读完毕。
杨凡目光扫过瘫软的楚王和惊恐欲绝的梁少杰，眼中没有丝毫怜悯，只有冰冷的杀意和复仇的决绝。
他缓缓抬起手，然后猛地向下一挥！
“行刑！”
刽子手手起刀落！
两道血光冲天而起！
两颗瞪大了眼睛、写满惊恐和不甘的头颅滚落在地，鲜血染红了祭坛前的土地。
肆虐楚国、意图篡位、勾结羌国与漠北，导致老燕王和燕云卫全军覆没的罪魁祸首之一，以及梁坚派来的刽子手、代表着梁家罪恶势力的梁少杰，于此授首。
江风吹过，卷起血腥之气，却仿佛也带来了一声无声的叹息。
杨凡仰起头，望向乌江上空蔚蓝的天空，仿佛能看到父王和那些熟悉的英魂面孔，他沉声开口，声音不大，却蕴含着坚定的意志和承诺，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
“父王，燕云卫的英魂们，你们在天之灵有见，今日，我用仇敌之血，在此祭奠你们！虽然梁少杰这颗人头，分量还远远不够，抵偿不了你们的牺牲……但请你们放心，这只是一个开始！”
“很快，我就会将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那个隐藏在幕后的主谋——梁坚老贼的头颅，也带来此地，以告慰你们的在天之灵！”
听着杨凡这掷地有声、杀意凛然却又充满悲怆与责任的誓言，在场的所有将士无不热血沸腾，眼眶发热，齐声怒吼。
“誓杀国贼！告慰英灵！”
“誓杀国贼！告慰英灵！”
声浪震天，仿佛要传遍九天十地。
夏若琳站在杨凡身侧，看着他坚毅的侧脸，听着他冰冷的誓言，感受着全军激昂的斗志，心中不由自主地生出一种奇异的感觉。
那是一种混合着震撼、敬佩，以及一丝……莫名的怜悯。
但她怜悯的对象，并非刚刚死去的楚王和梁少杰，而是那个远在京城，权势熏天的——梁坚。
她仿佛已经提前看到了梁坚凄惨的下场。
‘招惹到杨凡，或许是梁坚这辈子所犯下的，最致命、最错误的决定。’
夏若琳在心中默默地想着。
乌江之水，奔流不息，见证着仇恨与鲜血，同时也将化作一道奔流，席卷整个大夏。
……
乌江畔的硝烟与血腥尚未完全散去，复仇的誓言仍在风中回荡。
与此同时，远在数千里之外的漠北，已是另一番截然不同的景象。
时值十月，漠北广袤的大地上却已彻底褪去了秋日的最后一丝暖意，取而代之的是如刀般凛冽的寒风，卷起地上的沙砾与枯草，抽打在人的脸上，生疼。
天空灰蒙蒙的，铅灰色的云层低垂，零星飘落的雪粒预示着严冬的迫近。
此时天山脚下，一反往日的寂寥，变得异常喧嚣。
一杆杆代表着不同部落、家族的狼头大纛和鹰旗在寒风中猎猎作响，汇聚于此。
来自漠北各方、有头有脸的大部落首领和实力雄厚的家族族长们，纷纷带着大批精锐的人马赶到此地。
场面宏大，却并非一片和谐。
有人互相抱拳寒暄，笑声粗犷，似是旧识；有人则互相冷眼敌视，手始终按在刀柄上，空气中弥漫着无形的火药味。
更有不少人，仰头望着天山巍峨却已覆上白雪的山巅，以及那纷纷扬扬的雪粒，面露凝重与担忧之色，窃窃私语，讨论着今年冬天会有多么难捱，同时也在议论着，这位召开天山大会的大王子想做什么。
在众多队伍中，一支来自达坦部落的队伍显得并不起眼，人数也不算多。
队伍前方，达坦部落的族长，一个身材中等、面容带着草原人特有的红褐色肤色的中年男子，此刻正不住地搓着手，眼神闪烁，不时小心翼翼地回头瞥向身后一名全身都罩在宽大厚实皮袍中、连头脸都被兜帽和围巾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锐利如鹰隼般眼眸的身影。
他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忍不住压低声音，用带着恳求的语气请示道。
“公……公主殿下，我已经依照您的命令，把您和您的人安全带到此处了。您……您看，是不是可以高抬贵手，放我离开？您放心，我保证绝不会向任何人透露半个字！”
他身后的身影闻言，兜帽微微抖动，那双露出的眼睛里没有丝毫温度，只有冰冷的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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