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花之泪
我是一个绝对节制自律的人，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为什么疯狂过。
可今夜不同。
我抚摸着身下温暖光滑的姐姐，第一次知道什么是发狂，什么是放纵。
我不知餍足地一次次在她身上索取，恨不得能就此死在她的身上。
再怎么能忍，她还是昏了过去，我却一点儿也顾及不到，折磨得她昏迷又痛醒，痛醒又昏迷，望着她空洞而麻木的眼睛，我只觉得更加饥渴，更想要她。
她终于哭着抱住我，卑微地肯求：“花辰，你怜惜我一次好不好？这是我的第一次，我真的痛，我真的痛……”
猛地停下动作，我怔怔望着她几乎没有血色的脸，这才发现她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心中没来由地一阵发疼。
我低下头吻在她额间，轻声说：“这次我就饶过你，姐姐，我们来日方长。”
…………………………………………………
蒋文辰的速度很快，才三天的功夫就找到了这儿，不愧是蒋家未来的继承人。
女仆将他带进客厅，他想要硬闯，却硬生生被自己所谓的“修养”拦住了脚步。
他就坐在楼下的沙发上，满面阴沉地等着，而我，就站在扶梯边看他。
这个少年生得当真是俊俏温柔，这样一副好皮囊正是姐姐会动心的模样。姐姐最大的心愿，大概就是和这样一个人相守，然后离开花家了吧？
呵，可怜的姐姐啊，她真的知道这个男人是怎样一个人吗？在他那副温柔纯净的皮囊下，又是怎样的丑陋与龌龊？
A国四大商界大鳄，有哪一个是真正的纯良？
也就姐姐能相信这些野男人了！
“还真是稀客啊，这一大早上就见到了最讨厌的人，我还真是得老天眷顾。”我嘲讽地从楼上下来，随手接过女仆手里的咖啡坐到了他的对面。
蒋文辰一看到是我，果然就撕破了那副温柔的伪装，冷冷盯住我的眼睛：“你把阿蟾藏哪了？”
我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咖啡，满眼不解地看向他：“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蒋文辰眯眼看我，突然开口：“没想到你还能回来！”
我松了松袖口的纽扣，双腿交叠，身体向后靠在了沙发上：“托蒋大少爷的福，时间刚刚好。”
“你！”
蒋文辰是真的没想到，自己在安排了那些事后，这个花家的二小姐居然能连转几国的航班，硬生生赶回来。
她这么做，真的只是为了破坏自己和阿蟾的婚约么？
他不信。
“我和阿蟾的婚约已订，今天，人，我必须带走。如果花辰妹妹不肯放人，就休要怪我这个做姐夫的无礼了！”不想再废话，蒋文辰站起身就要往楼上走。
我冷冷眯了眯眼，却没阻拦。
他会下来的。
而且会乖乖留下姐姐。
——
这一辈子，蒋文辰再也不敢见到第二次那般的场景。
心爱的女孩儿就那样昏睡在一张漆黑的大床上，像是一个被玩坏的布娃娃，满身青紫牙印，衣衫破烂，面色惨白，只有一条薄被盖在她的身上，仿佛是恶魔最后一点怜悯。
她的眉头紧紧皱着，满脸的泪水还没干透，哪怕是在噩梦里，也似乎是在拼命挣扎呜咽。
她的痛苦，她的挣扎，她的呼救，全都寂灭在了那一晚，幽暗的夜里。
而他，却没能救她！
在她一遍遍哀嚎呼救的时候，他甚至没能找到她。
“阿蟾……”喃喃着，他冲到她的面前，手却不知道该放在哪儿。
她的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
花、辰——！那个狠毒的女人！
死死咬住牙，他闭了闭眼睛，好久好久才缓过神来，低头温柔地替她盖好被子。
他想带她走，很想很想，但他知道，如果现在带她走，他和她，就再也没有可能了。
他知道她的脾气，也知道她的尊严。
他只能忍耐，只能等，等到花蟾肯自己来见他。
半跪下身子，他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阿蟾，来见我好不好？我会等你，一直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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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不要，花辰，你疯了，你疯了，我们是姐妹啊，我们是……啊——！”
惊叫着从梦中醒来，我一个冷颤睁开眼睛，猛地坐起了身。
亮眼的白光透过遮光的窗帘，刺得我眼睛生疼。我抬手遮了遮光，却觉得浑身酸痛无力，仿佛整个人都被拆卸过一样。
大脑停摆了一瞬，我捂住头，眩晕得直想呕吐。
突然，我停住动作，梦魇般的记忆终于如潮水般涌入我的脑海，我按住刺痛的太阳穴，泪水一颗颗开始往下掉。
不，那不是真的，不可能，不可能！
我竟然和一个女人，而且还是花辰，我最疼爱的妹妹……哈，哈哈哈，我一定是疯了，我一定是疯了！
爱欲的气息还裹挟在被褥里，我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鹿，疯狂地想要逃开这儿，可我才爬下床，脚就一软，瘫软在了地上。
痛。
全身都在痛，每一寸骨头都好似被敲碎了。
可这种痛却在一遍遍提醒着我昨晚发生了什么荒唐至极的事！
死死抓住地毯，我连滚带爬地往门口逃，刚打开门，花辰的脸就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我后退一步，踉跄着摔在了地上。
“姐姐，你醒了？”
“不要，你别过来，别过来！”我拼命往后退，泪水不断涌出眼眶。
花辰看着我抗拒的样子，眸光冷了冷，可很快她又变成了那个乖巧柔顺的妹妹，端着一碗煮好的小米粥蹲在我面前。
“姐姐，你都三天没吃饭了，姐姐身体向来柔弱，再不吃点东西，会饿坏的。这是我亲手熬的小米粥，姐姐尝一口好不好？”
我摇头，一把打翻了她手里的粥。
“滚！滚！不要靠近我，不要靠近我！”
花辰的耐性极好，也不生气，挥手又让女仆去煮粥。她再次半跪在我身边，想要伸手抱我。我却惊恐地推开她，尖叫着要跑开。
“姐姐。”她拦住我，不由分说地将我拦腰抱起放到了床上。深深叹口气，她无奈地摸了摸我脖颈处的牙印，眼露心疼：“姐姐总是这么不听话，才这般吃尽苦头，姐姐，你就不能真正地顺从我一次吗？”
我颤抖着身体，死死咬住干裂的嘴唇，眼里的泪花越积越多，越积越多，终于忍不住通红着眼睛扑过去，掐住她的脖子哭吼：“顺从你？花辰，你扪心自问，从小到大我什么事情不顺着你？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就算你想要我的命，我也愿意给你啊，可是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知不知道我们两个都是女人，还是……还是亲生的姐妹，你怎么能……”
“姐姐果真是因为这个才伤心的吗？”花辰冷嗤一声，“还是因为蒋文辰！”
“不要提他的名字！”我崩溃大吼。
不要提他的名字，不要提他的名字！那么好那么好的阿辰，我却在和他的订婚宴同自己的妹妹苟且，哈哈……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荒诞的事，怎么会有！
泪水一颗接着一颗落在花辰的脸上，我颤抖着手松开她的脖子，踉跄着靠在墙上，死死攥住了自己的头发。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我毁了蒋文辰，我也毁了花辰！
我的罪孽，这辈子再也洗不清。
涩涩的苦味流进花辰的嘴巴里，她皱了皱眉，看向痛苦不已的我。
意料之中的情景，意料之中的报复。
可意料之中的快意却显得那么微弱不堪。她甚至觉得自己的心也在痛。
“姐姐……”她不禁低声喊我。
以前最想要听到的声音此刻却像刺一般一根根钉进我的头颅，我死死捂住耳朵，拼命摇头。
看到我这样，花辰的眸光跳了跳，渐渐熄灭了下去。
她学着我的样子靠墙坐着，不说话，也不动，就这么静静地陪着我。
女仆送来小米粥，就放在桌上。她不强迫我去吃，也没有催促的声音。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白日变成黑夜，黑夜又变成白日，我的身体撑不住虚弱地倒在床上，她就爬过来，把头靠在我的背上，静静抱住我。
我颤动着嘴唇，却什么话也说不出。
后来的我才痴痴地明白，原来早在那个时候，她就抓住了我心底最软弱的地方，她一直仗着这一点肆无忌惮地伤害着我，把我拉进深渊。
不，也许更早，更早！
昏眩着沉重的脑袋，我感受着身体的水分流失和呼吸的艰难，突然就升起一种莫名的恐慌。
我不害怕自己死去，我怕花辰出事。
无论她对我做出怎样过分的事，我始终是她的姐姐，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陪我一起虚脱而死。
我做不到这样的心狠，真的做不到。
“我吃，”我哽咽，泪却已经流不出来了，“不要这么对自己……”
她听到我的声音，身体动了一下，激动地支起手臂看我，得到我妥协的神情后，立马吩咐人准备饭菜。
“姐姐，”她搂住我，声音破碎沙哑：“就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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