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既然来了
庄梦蝶一觉醒来发现一侧手臂疼痛难忍，掀开衣袖去看，竟红肿的厉害。
“昨夜不是去了月下轩吗...”庄梦蝶冥思苦想，想忆出个线索来：“怎么我会受伤？嘶....”宿醉后的头疼连同手臂的疼痛一并迸发，疼的庄梦蝶无法继续回想。
“梦蝶姐姐，你醒了吗？”
屋外传来沈万千敲门的声音，庄梦蝶应了一声，沈万千与柳书音推门进来。
二人刚进屋发现庄梦蝶仅着了一件贴身的肚兜，羞的同时别过头去，庄梦蝶垂眸看了看自己，反倒是一脸无谓：“大家都是女人，你们害什么羞啊，你们这反应，我还以为我床上有鬼呢，话说，你们这么一大早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梦蝶姐姐，已经响午了。”沈万千依旧背着身子：“昨晚我扶你上床时你已醉的不省人事，我跟姐姐心里担忧，所以特意来看看你...”
柳书音一听是沈万千扶的庄梦蝶上床，此刻庄梦蝶又裸/露这般，立马警觉的看向沈万千。
“不是我脱的...”
沈万千连头也没回，已感知到柳书音灼人的视线。
“什么？！已经晌午了？那我店里...”庄梦蝶闻言掀了被子就跳下床，刚走到门口与前来道别的青儿姐弟撞上。
青儿揉着鼻尖睁眼，发现眼前是一对甚为壮观的双峰，她尖叫一声立马捂住了弟弟的眼，身前的庄梦蝶蹙起了眉：“喂，该尖叫的人是我吧？”
柳书音在这时取了外衣替庄梦蝶披上，庄梦蝶围着青儿姐弟转了一圈，问他们怎么会在这儿，在得知自己昨日醉酒将二人买下后，她刚披上的外衣险些再次滑落。
青儿见庄梦蝶面色复杂，加之昨夜在月下轩庄梦蝶对她所说的那番话，故定了定神情，冷冷道：“庄公子...不，庄小姐不必为难，我与靛儿此来不过是为了谢庄小姐昨夜替我们姐弟解围之恩，我们身份低微，不配在庄府久呆，这就告辞。”
青儿说罢转身欲走，被庄梦蝶给叫住：“哎，你们等等，昨晚...”
青儿以为庄梦蝶是想提赎身的一千两之事，她回过身去，面色依旧冷然：“庄小姐请放心，我不值的那六百两，以及靛儿的四百两，我都会想办法如数奉还。”
“不值？什么不值...”庄梦蝶越听越迷糊，青儿却领着弟弟头也不回的离去。沈万千轻叹一声顺手提起庄梦蝶滑落肩头的衣衫，将昨晚发生的事如实告知。
“我竟然替那个女人赎了身？”庄梦蝶不可置信的倒在椅上：“还顺带买了个小的？”
“没错。”
“一千两？”
“没错。”
“我为什么？”
“......”
沈万千与庄梦蝶面面相觑，显然这个问题，沈万千也被问到。
“因为庄小姐是善人义士，见到不公便想济弱扶倾。”柳书音在这时满眼崇拜的走了过来，顺手提起了庄梦蝶另一侧滑落的衣衫：“庄小姐是大善人呀。”
“......”庄梦蝶虚起了眼，显然更加迷惑，她问一旁的沈万千“我，是吗？”
“姐姐说你是，你就是。”
“那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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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大善人”，那就得做些大善人的事。
庄梦蝶被迫出门去寻找离去的青儿姐弟，柳书音与沈万千放心不下跟了过去，发现庄梦蝶出了门就径直往自家店里走。
“什么大善人。”双梦蝶揉着负伤的手臂，不满的嘟囔：“大善人已经仁至义尽，是他们不领情罢了。”
店里手下见庄梦蝶来了，忙热情的迎了上去，双梦蝶要了账簿便开始仔细检阅，全然没有去找青儿姐弟倆的意思。
“妹妹...”
柳书音见状蹙了蹙眉，沈万千知晓庄梦蝶的性子，她虽不是什么坏人，但也绝不是喜欢多管闲事的“好人”，本行善一事就不可勉强，沈万千只得劝了柳书音离去，说她们二人去找便是。
二人刚走开没多远，庄瓷那边传来打闹声，对面的珠宝行里扔出来一个人，珠宝行老板正插着腰对其唾骂：“说了我们店里不招人不招人，你这小鬼是听不懂还是怎么着？一直在那碍手碍脚，瞧你这脏兮兮的样子，害得客人都不敢进来了，还不快给我滚？！”
少年手上被蹭破了皮，渗出鲜血，只趴在地上没有反应，老板见状没了耐心，便命了伙计要把他送到衙门，正当伙计动手之际，被赶过来的青儿拦住。
“对不起！对不起！他是我的弟弟，他听不见也不会说话，不是有意妨碍您的生意，对不起，还望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们姐弟倆！”
珠宝行老板见青儿衣着单薄暴露，猜得她是青楼姑娘，面上鄙夷的神色更重，毫不留情道：“一个哑巴，一个技女？好一对姐弟，你也不知是哪家青楼偷跑出来的，一并都给我送去衙门！”
“妹妹！”
柳书音焦急的紧抓沈万千衣袖，沈万千轻拍她手，示意同样被吵闹声吸引而出的庄梦蝶方向，庄梦蝶显然认出了青儿姐弟，她面上虽有几分犹豫，但却并未出面制止。
就在场面乱作一团之际，沈万千趁乱推到了庄瓷门口的一个瓷坛，坛体坠地发出刺耳的破裂之声，周边的吵闹在这一瞬归于寂静。
“......”
庄梦蝶蹙眉看了看破碎的瓷坛，又看了看就在她店门口拉扯的众人，自然而然的将二者的因果串联到了一起，这才沉着张脸走了过去。
“送什么送？”双梦蝶一把打开拉扯着姐弟二人的手，走到珠宝行老板身前：“他们两个都是我的人，是怎么着碍着钱老板的生意了？”
“啊这...”钱老板一听是庄梦蝶的人，心下一慌，连忙换了神色，搓手谄媚道：“哎呀，误会，误会，都是一场误会！我是见我店里这会儿人多，怕挤着他们二位，所以才...才让人给送出来...”
“送？”庄梦蝶挑眉：“钱老板这一送未免也太热情了点儿，连我门口这五彩花釉坛也给送走了。”
“哎呀...哈哈哈...”钱老板越笑越尴尬，知庄瓷的瓷器都价格不菲，庄梦蝶又不是好惹之人，流着汗想了半天，最后只道：“这样，一物还一物，我这店里的首饰，随您庄小姐随意挑！”
庄梦蝶闻言倒不客气，直接拉了青儿就往店里走，她让青儿放大了胆挑，可从未见过这般贵重首饰的青儿哪里敢挑，甚至连看都不敢。庄梦蝶没了法子，便随手挑了一支蝴蝶样式的发簪，直接插在了青儿头上。
“还挺好看。”庄梦蝶赞许的扬了扬眉：“就它了。”
闹剧落幕，一切的始作俑者沈万千这才带着柳书音现身。青儿姐弟再次被庄梦蝶所救，态度缓和了许多，她摘下头上金钗想要还给庄梦蝶，却被庄梦蝶拦住：“这滴滴啦啦，挑挑坠坠的，太复杂了，不适合我...”庄梦蝶微微蹙眉，露出些许歉意：“送你的，就当作...我为昨晚的醉话赔个不是。”
青儿闻言悄悄红起了脸，她将金钗小心翼翼的握在手中，对于庄梦蝶的认知亦有了悄悄的改观。
“哦对了。”庄梦蝶在这时似又想到什么：“你们姐弟二人若是实在没地方去，不如就留在我庄瓷吧，正好再过几日新铺开张，正需要人手。”
青儿见庄梦蝶已救他们两次，此刻又想将他们留下，心中有愧不愿接受，庄梦蝶转了转眼瞳，想了个法子：“你不是说要还我那一千两吗？你就在这儿给我干活，当作还债，这样我也不怕你跑了，如何？”
青儿心中明白庄梦蝶是在为她寻一个理由，心中更加感激，因此也不再推却，只牵了弟弟的手给庄梦蝶甚为郑重的鞠了一躬，姐弟二人就此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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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沈万千因帮着忙于庄瓷分铺的事未能来陪柳书音，柳书音睡到一半醒来，也不知是几时，看着窗外月色正明，她消了睡意披上外衣，想去看看沈万千正在做些什么。
沿着庄府小径一路幽行，沈万千所在的院子果然还亮着灯火，柳书音悄声踏进小院，沈万千就伏在院内石桌上，又睡着了。
妹妹怎么老喜欢睡在外面...
柳书音微微蹙眉，怕沈万千着凉，她脱下外衣为沈万千披上，目光掠过石桌，看到沈万千身下压着庄瓷新铺子的布局图。
看来沈万千不仅仅是在自己的事上废寝忘食，在别人的事上也是这般。
柳书音不禁轻叹，既有些心疼，又有些倾佩沈万千这般为友人的无私忘我。
妹妹的睫毛好长....
柳书音看着看着，目光忍不住的又落到沈万千的脸上。
鼻子也很挺...
她小心翼翼的伸手，指尖顺着沈万千的鼻梁轻滑，落在那柔软的双唇边，心跳开始慢慢加快。
妹妹的双唇看起来好软...
柳书音这般想着，见四下无人，皓月高悬，她借着晚风在沈万千的唇边落下一吻，刚欲起身，手腕被沈万千一把捉住。
“妹妹...！”
柳书音受到惊吓，似偷偷做了坏事而被抓住般想要逃，却怎么也挣脱不开沈万千的手。
“姐姐怎么在这儿？”
沈万千的双眸间还残留着睡意，柳书音颊边一红，羞声道：“我...我想妹妹了...”
柳书音感到捉住她手腕的手紧了紧，沈万千此刻眼中已睡意全无。
“既然来了，就别走了。”
沈万千语毕起身，直接将柳书音拉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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