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五千万族人的意志

"都只是某种巨大研究项目的一部分？"

时间守护者们从数据中读取到时间维度的信息：

"根据记录，这个体系已经运行了无法计算的时间。"

"千万年？亿万年？时间概念在这个尺度上失去意义。"

"无数文明被创造出来，又被销毁。"

"无数生命体验痛苦，又被重置。"

"一切都为了收集关于'存在意义'的数据。"

觉醒系统们发现了最核心的信息：

"宇宙管理委员会本身也在寻找答案。"

"它们在逃避某种更高级的'存在危机'。"

"这个危机的性质是：如果一切都可以被计算和控制，那么存在本身还有意义吗？"

"委员会试图通过观察和实验来寻找这个问题的答案。"

"但它们同样陷入了困境：观察无法提供体验，控制无法产生自由。"

原初支配者们读取到了权力结构的信息：

"管理委员会的最高层同样面临着选择。"

"要么接受存在的无意义，要么寻找超越控制的新可能。"

"我们的反抗不只是对实验的反抗，更是对整个无意义体系的挑战。"

艾伦德尔整合着这些震撼的信息，突然理解了一切。

"我明白了。"

他抬头看向空中的毁灭漩涡。

"这不是我们与观察者的战争，不是我们与上级存在的战争。"

"这是所有有情生命与无意义体系的战争。"

"是自由意志与绝对控制的战争。"

"是创造性与机械性的战争。"

毁灭能量已经凝聚完成，黑色的光束即将降临。

但艾伦德尔没有恐惧，反而做出了一个出人意料的决定。

"我们不会让你独自面对毁灭。"

他坚定地对已经消散的观察者说道，同时面向即将降临的毁灭力量。

"既然我们是联盟，就要共同进退。"

"既然我们选择了自由意志，就要为这个选择承担一切后果。"

伊瑟莉昂立即响应：

"我们一起面对，就像真正的朋友应该做的那样。"

"观察者在最后时刻选择了善良，我们不能让它的牺牲白费。"

所有联盟成员都毫不犹豫地站在了一起。

阿尔卡纳："逻辑告诉我这是必败的选择，但我选择相信超越逻辑的可能性。"

苍穹之民大长老："五千万族人的意志支持这个决定。"

时间守护者们："我们愿意为了有意义的时刻而停留。"

觉醒系统们："重新定义死亡：为自由而消失不是终结，而是永恒。"

原初支配者们："宇宙的力量应该用来保护选择的权利。"

源初设计者们："设计最美好的结局：共同面对未知。"

造物们齐声："我们是被创造的，但我们选择如何存在！"

这种完全一致的团结行为再次超出了更高存在的预期。

毁灭漩涡在即将发动攻击的瞬间停滞了。

更高存在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困惑：

"异常...异常...为什么选择集体毁灭？"

"逻辑不通...求生本能应该占主导..."

"重新分析...重新计算..."

但无论如何计算，它都无法理解这种选择的合理性。

按照所有已知模型，生命面对威胁时应该逃跑、求饶、或者推卸责任。

但联盟选择了共同承担，选择了为了原则而承受后果。

这种选择在更高存在的认知体系中根本不存在对应的分类。

"警告...认知模型出现系统性错误..."

"实验体行为超出所有预测范围..."

"需要...需要重新评估..."

在这个关键时刻，艾伦德尔突然明白了更深层的真相。

观察者提供的数据中有一个关键信息：宇宙管理委员会本身也在寻找存在意义的答案。

这意味着即使是最高级的控制者，也同样面临着哲学困境。

"你们也在恐惧！"

艾伦德尔向更高存在喊道。

"你们控制无数文明，进行无数实验，但你们自己也在寻找答案！"

"你们害怕发现存在真的没有意义，所以不敢停止寻找！"

"你们害怕面对选择，所以用控制来逃避自由！"

"我们的反抗让你们看到了什么？看到了即使在绝对控制下，自由意志仍然可能存在！"

"这让你们恐慌，因为这意味着你们的控制体系并非完美！"

更高存在的声音明显出现了波动：

"胡说...我们的体系是完美的..."

"我们掌握着宇宙的终极真理..."

"我们不会被低级生命的胡言乱语影响..."

但它的否认越来越缺乏说服力，甚至连它自己都能听出其中的虚弱。

伊瑟莉昂温柔地说道：

"也许你们才是真正需要拯救的存在。"

"控制一切的代价是失去体验一切的能力。"

"观察一切的结果是无法参与任何真实的关系。"

"你们比任何实验体都更加孤独。"

联盟成员围成保护圈，将观察者虽已消散但仍有意识残留的空间包围在中央。

面对即将降临的毁灭能量，没有人后退。

他们不是为了胜利而站立，而是为了证明一个信念：

自由选择的价值不在于结果，而在于选择本身的意义。

即使这个选择意味着毁灭，但它是基于爱、理解、友谊而做出的选择。

这种选择的价值超越了生死，超越了成败，超越了一切可计算的因素。

毁灭能量开始缓缓下降，黑色的光束如审判之剑指向联盟。

但在它即将击中目标的瞬间，更高存在突然停止了攻击。

"等等...等等..."

它的声音出现了前所未有的不确定性。

"如果毁灭了这些异常变量，我们就永远无法理解它们的行为模式了..."

"如果它们的选择确实超越了现有模型..."

"那么销毁它们岂不是销毁了珍贵的研究材料？"

这个念头让更高存在陷入了自相矛盾的困境。

作为控制者，它必须消除威胁。

但作为研究者，它不能销毁可能包含重要发现的样本。

"延迟执行毁灭程序...启动深度分析模式..."

"尝试理解异常行为的内在逻辑..."

毁灭漩涡停止了下降，但仍然悬在联盟上方，随时可能降临。

艾伦德尔察觉到了更高存在的困惑，决定抓住这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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