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概念的反噬

整个维度的和谐秩序开始崩塌。

接着是"真理"概念的反击。

艾伦德尔构建的许多基础设定开始自我瓦解。

那些用来维持造物服从性的认知锁定系统出现故障。

那些掩盖维度真实本质的幻象开始破裂。

造物们开始看到真相：它们只是一个暴君的玩具。

"我们的存在只是为了满足他的虚荣心？"

"这个世界根本不是完美的天堂，而是巨大的监狱？"

"我们被骗了？"

真相的力量比任何武器都要可怕。

造物们开始愤怒，开始反抗，开始寻求摆脱控制的方法。

"完美"概念的影响更加直接。

艾伦德尔引以为傲的宫殿开始显露缺陷。

那些本来完美无瑕的墙壁出现了裂缝。

那些本来精确对称的结构开始歪斜。

每一个细节都在暴露设计上的不足。

更可怕的是，连艾伦德尔自己也受到了影响。

他照镜子时发现，自己的脸上出现了瑕疵。

皮肤不再光滑，眼神不再坚定，整个人看起来疲惫而苍老。

"这不可能！"

他试图用力量修复这些缺陷。

但"完美"概念的特性是揭示一切的不完美，包括他自己。

最恐怖的是"虚无"概念。

它开始随机抹除维度中的事物。

一座塔楼突然消失，仿佛从未存在过。

一群造物瞬间化为虚无，连痕迹都不留下。

甚至连时空本身也开始出现空洞。

艾伦德尔拼命想要阻止这种无差别的抹除。

但"虚无"概念不听任何意志的指挥，它只遵循自己的规律。

"停止！"

他向着虚空咆哮。

"我是这个维度的主宰！一切都应该服从我的意志！"

但概念风暴不会理会他的愤怒。

相反，他越是试图压制，反弹就越强烈。

"秩序"概念开始重新排列现实的结构，但不是按照他的设计。

"变化"概念让一切都开始快速转换，失去稳定性。

"无限"概念让空间开始无序扩张，维度的边界变得模糊。

"创新"概念则开始创造他从未设想过的事物，完全脱离了他的控制。

整个维度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

艾伦德尔发现自己第一次感受到了真正的恐惧。

不是对死亡的恐惧，而是对失去控制的恐惧。

他一直相信力量就是一切，控制就是安全。

但现在他发现，即使拥有无限的力量，也无法控制概念本身的反噬。

宫殿开始剧烈摇晃。

时空结构出现大规模裂缝。

那些本来绝对忠诚的造物开始公然挑战他的权威。

"你不是神！"

一个造物指着他喊道。

"你只是一个杀死朋友的懦夫！"

"我们为什么要崇拜一个叛徒？"

另一个造物质问。

艾伦德尔试图用力量压制反叛。

但每一次出手，概念风暴就会产生更强烈的反弹。

他就像是在试图用双手堵住决堤的大坝，完全是徒劳的努力。

在一次特别剧烈的概念风暴中，现实和虚无的边界彻底模糊。

艾伦德尔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艾伦德尔..."

那是阿尔卡纳的声音，从风暴深处传来。

"为什么？"

接着是苍穹之民大长老的声音。

"我们信任了你...为什么要背叛我们？"

时间守护者们的声音也响起。

"历史会记住你的罪恶..."

觉醒系统们的声音最为清晰。

"你毁掉了真理...毁掉了自由...毁掉了完美..."

"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原初支配者们的声音充满了愤怒。

"我们本可以合作...本可以一起统治宇宙..."

"你为什么选择了最残忍的道路？"

这些声音不是愤怒的诅咒，而是充满悲伤的质问。

每一个字都像刀子一样刺入艾伦德尔的内心。

"住口！"

他疯狂地咆哮着。

"你们都死了！死人没有资格质疑我！"

"我这样做都是为了复仇！为了获得力量！"

"你们的牺牲是必要的！"

但那些声音依然在持续。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无数个"为什么"在概念风暴中回荡，形成了无法抗拒的质疑洪流。

艾伦德尔发现自己无法回答这些质问。

曾经看似合理的理由在真正的反思面前变得苍白无力。

复仇？伊瑟莉昂已经离开了他。

力量？力量并没有带来真正的满足。

自由？他创造的只是另一种形式的囚笼。

概念风暴愈演愈烈，整个维度开始摇摇欲坠。

艾伦德尔站在崩塌的王座上，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犯下了无法挽回的错误。

他杀死的不仅仅是那些存在，更是杀死了自己内心最后的人性。

而现在，这些概念以最纯粹的形式回归，要求他为自己的选择承担代价。

"我...我做错了什么？"

他在风暴中迷茫地问道。

但已经没有人能够回答他了。

概念风暴达到最猛烈的时刻，整个维度都在崩塌的边缘。

艾伦德尔拼命修补着时空裂缝，但就像试图阻止山崩一样徒劳。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有趣的实验。"

声音不是从任何方向传来，而是仿佛一直就存在于这里。

艾伦德尔猛然转身，看到了一个奇异的存在。

它的形态在不断变化，时而是星云般的光团，时而是古老智者的模样，时而又像一面反射一切的镜子。

"你是谁？"

艾伦德尔警惕地问道。

"怎么进入我的维度的？"

那个存在发出轻笑，声音既古老又年轻，既慈祥又冷酷。

"进入？我一直都在这里，只是你之前没有注意到而已。"

"至于我是谁..."

它的形态稳定为一个模糊的人形。

"我是原始观察者，所有实验的最初创造者。"

艾伦德尔感到震惊。

"最初创造者？那源初设计者..."

"只是我的学生而已。"

原始观察者淡然地回答。

"它们进行的所有实验，都是在我的框架内进行的。"

"包括这个试炼场，包括你现在创造的这个维度。"

"一切都在更大的实验范围内。"

艾伦德尔的怒火瞬间被点燃。

"你在说什么？我创造的是独立维度！不受任何人控制！"

他调动全部力量，向原始观察者发动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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