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1章 恍然大悟
“这里有暗格！撬开！”
陈昭指着书架处，命令道。
“是！”
两名膀大腰圆的衙役立刻找来铁锹、撬棍等工具，对准地板缝隙便要下手。
“不能撬！”
突然，人群中一个原本瑟缩在角落的账房先生模样的人猛地扑了出来。
他神色惊慌失措，用身体挡着众人，道：
“里面没有东西，你们不能乱动！”
这话印证了此地无银三百两！
“大胆！拦住他！”
薛平厉声喝道。
站在附近的曹班役反应极快。
他一个箭步上前，蒲扇般的大手直接揪住那账房的衣领，猛地向后一拽倒。
其他两名衙役立刻上前将其死死按住。
“撬！”
陈昭继续道。
哐当！
地板被强行撬开，露出了下方一个的暗格。
暗格中整齐地码放着几本账册。
陈昭俯身拿起最上面一本账册，随手翻开，目光一扫，眼神一沉！
上面记录的并非寻常生意往来，而是用特定暗语写就的一笔笔特殊货物的出入记录。
这上面的暗号与之前祥源货栈查获的暗号体系如出一辙！
陈昭合上账册，声音冷冽，转过身，道：
“将所有暗格中的账册、信件封存！
牙行内所有管事、账房、核心伙计，一个不漏，全部锁拿，带回大理寺严加审讯！”
“是！”
衙役们应了声，随口开始抓人。
牙行内顿时哭喊声、求饶声响成一片。
这时，牙行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以及一声嚣张的厉喝：
“住手！我看谁敢动我武威侯府的产业！”
话音未落，只见一名身着华贵锦袍，腰佩玉带，约莫三十岁左右的男子，在一群家丁护卫簇拥下，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正是武威侯本人周伟雄！
他面色阴沉，目光扫过一片狼藉的牙行和被衙役押解的伙计，最后看向了手持账册的陈昭。
“陈昭！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无凭无据，查抄本侯的产业！”
周伟雄厉声质问。
陈昭淡淡一笑，道：
“武威侯，此乃从你牙行暗格中搜出的私账，记录着贩卖朝廷禁药极乐仙的往来明细，铁证如山！
本官依法查办，何来无凭无据？”
顿了顿，他笑道：
“侯爷来得正好，不如随本官一同回大理寺，解释解释这账册上的内容？”
武威侯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他显然没料到陈昭动作如此之快。
没想到他竟然找到了暗账。
周伟雄脸色变幻连连。
深知这玩意若是坐实，别说他这侯爷爵位，就是项上人头也难保。
他猛一咬牙，向前凑近两步，压低了声音，道：
“陈大人，能否借一步说话？”
陈昭眉头一挑，依旧站在原地，淡然道：
“侯爷有何指教，在此说便是。”
周伟雄脸上肌肉抽搐了一下，苦笑道：
“陈大人，此事能否通融一二？
只要免予追究，本侯……不，我周伟雄必有厚报！”
“厚报？”
陈昭摇摇头，冷冷道：
“侯爷，人赃并获，铁证如山。
你想用钱来买通本官，包庇你这贩卖禁药、祸国殃民之罪？
绝无可能！”
周伟雄咬咬牙，道：
“那我用一条消息来换！一条足以帮你破了晋王案的消息！”
陈昭目光骤然锐利起来，紧紧盯着他，道：
“哦，你知道那位蓝小姐的存在？”
周伟雄低声道：
“陈大人，借一步说话可否？”
陈昭微微颔首，跟着他走到一边偏僻的角落。
周伟雄看了四周，见四下无人，又继续说道：
“我用她的下落，换我安全离开！
只要你点头，我立刻离开京城，永不回返！”
陈昭审视着他，忽然轻笑道：
“哦？堂堂武威侯，竟会如此老实认栽？倒是让本官有些意外。”
周伟雄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道：
“陈大人，你就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
你们神仙打架，我等凡人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如今既然查到我头上，我认栽便是！
这潭水太深太浑，我若是真被押进大理寺，恐怕……恐怕就再也出不来了！”
他隐晦地向上指了指，眼中充满了对坤宁宫那位的恐惧。
他进入大理寺，不管招没招，都会被对方舍弃。
“所以，你怕了？”
陈昭一语道破。
周伟雄急忙上前，拱手道：
“陈大人！你我都知道，我不过是个听命办事的！所求不过是一条活路！我只想活着！”
陈昭问道：“那位蓝小姐，现在何处？”
周伟雄如蒙大赦，立刻道：“大明寺！她藏在大明寺的后院禅房之中！”
“大明寺？”
陈昭瞳孔微缩，显然这个地点也出乎他的意料。
“消息我已经说了！陈大人，可否放我一条生路？我这就收拾细软，立刻离京！”
周伟雄急忙说道。
“且慢。”
陈昭抬手阻止他，道：
“我可以考虑放过你，但你还需回答我一个问题。
最近筠州之事，你接近那位，可曾听闻什么风声？
是关于活尸的。”
周伟雄闻言，把头摇得像拨浪鼓，道：
“筠州？此事我绝未参与！
不过我隐约听说，那位近来颇为忌惮于你，最近并无太大动作。
倒是筠州那边，去年莫名冒出来一个号称云吞法王的人物。
据说有呼风唤雨、起死回生之能，在民间聚集了不少信众，势头颇盛。
其实暗地里，此人行一些不法勾当。
你若查筠州之事，不妨从这人身上着手看看。”
“云吞法王？”
陈昭将这个名号默记于心，看了周伟雄一眼，道：
“好，我记下了。
侯爷，等我去大明寺找到人，必定放你。
你先回府去吧。”
周伟雄连连拱手，道：
“多谢陈大人高抬贵手！”
说罢，再也顾不上牙行里的烂摊子和那些被抓的手下，带着几个心腹家丁，仓皇如丧家之犬般匆匆离去。
陈昭看着他狼狈的背影，暗自摇头。
他收起账册，沉声道：
“曹班役，留一部分人清理此处。薛平，随我前往大明寺！”
薛平上前问道：“大人，你怎么突然放了周伟雄？”
陈昭笑道：“他用蓝小姐的消息交换的。”
“哦，在大明寺？”
薛平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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