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番外结束

许盈婳醒来时，苗雄飞窝在沙发上睡着。

她环顾四周，猛地坐起身，没有发现沈赫卿的踪迹。

“苗雄飞？”

为什么会是他在这里。

许盈婳屏住呼吸，手指攥住被子不自觉用力。

苗雄飞双目紧闭，呼吸均匀深沉，眉宇间即使睡梦中也紧锁着，皮肤黝黑，饱经沧桑。

高大的身影蜷缩在两人座的沙发上，显得局促可怜。

梦里有什么，让他如此不安稳。

这些年，那些她与梦魇纠葛的黑夜，他有没有梦见过她，替她解过围？

她的手指轻轻触碰上去，抚平那眉心的褶皱。

别皱眉，你应该快乐才对。

下一秒，一双漆黑的眸子倏地睁开，强烈的视线紧紧锁住眼前人。

许盈婳一惊，忘记收回手指，就这么点着他的眉心，直愣愣的与他对视。

苗雄飞立即仰面拉开距离，起身站到旁边。

动作起伏带起的风缭乱许盈婳的发丝，刺得她眼睛酸痛。

“你醒了。”苗雄飞声音暗哑。

“你怎么没走，沈赫卿呢？”

“马上回来。”苗雄飞抬手捏了下眉心，脑海里翻滚着她一条条问诊记录，喉结上下滚动，话在嘴里嗫嚅良久，终是什么都没说。

可也因此，他错过了许盈婳的问话。

等反应过来时，许盈婳一把拽住了他的衣服。

“你的耳朵……”

“受了点伤。”苗雄飞之前没有表现出来，也没有人专程告诉许盈婳这件事。

但看过那些病例后，他决定还是坦诚自己的一切。

“我已经听不见了。无法康复。”

他一直在躲避，自认家境不好，现在身体又残缺，更加不配出现在许盈婳面前。

可经过一夜的查看和反思，他突然醒悟过来，自己和许盈婳之间，一直缺乏坦诚的交谈。

若当初他没有那么决绝，许盈婳的现状会不会更好一点。

那时候太年轻，太自我，对她太残忍。

“恭喜你，毕业了。”他眸光深沉，看着她褪去青涩，成熟且漂亮的眉眼，由衷道贺。

时间好快，好像昨天还一同参加了高中毕业典礼，转眼她已经大学毕业。

自己刀光剑影这么多年，本以为把所有人都保护的很好，到头来却伤害了很多人。

“嗯，谢谢你。”许盈婳心疼地抬手，却没有触碰到他的耳朵，眼泪从眼角滑落。

“对不起。”苗雄飞抽出一张纸，给她擦拭眼角。

“你没有要道歉的。”许盈婳摇头。

“我有。”苗雄飞歉然，“对不起。”

“我本以为……自己会死。”他抱着必死的决心，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好几年。

“我那时应该先传递消息出来，让你们安心的……”

“别说了，都过去了。”许盈婳上前一步，阻止他去忏悔回忆。

暗警有多难，她可以想象的到。

都过去了。

能看到他平安，还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的呢？

“我……”许盈婳还想说什么，又想起自己已婚的身份，抿唇，低垂下眉眼。

苗雄飞却知道她要说什么，“都过去了，现在，你能过得开心就好。”

许盈婳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你呢，你之后是什么打算？  ”

“我也快要拿到毕业证，去警局应聘试试，不行的话去下属安保类公司。”

“江洲挺好的，我也有回江洲的计划。”

“你不是打算留校？”

“都是计划之一，回江洲高中任职或者留校都可以，我还在选。”

还在选。

苗雄飞沉默片刻，“沈赫卿知道吗？”

“他给了我一年的时间，还剩半年，我也在慢慢寻找答案，再给他答复。”

苗雄飞点头，不再说话。

门外，沈赫卿静静垂手站立的墙壁前，光线将影子拉得老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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