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晕倒
衡妙妙休养了三个月。
胸前皮肤几次三番裂开,再顶级的医美也救不回来,最后恢复效果不好,留下了蜿蜒的深色疤痕。
她无法出镜,还想着讹钱讹人。
李芊妤带领律师团赔付了她一个亿,各种录音录像齐全,买断了她这次受伤的所有后续伤害诉求。
“这已经是极限,衡妙妙,别另找出路吧。”
这次之后,经纪人及公司基本放弃了她,根本当个透明人闲置,无人问津。
她内心不忿,想借助网络炒起风浪。
可无论发布什么言论,立刻会被屏蔽删除,不分关键词,说什么都过不了审核,换账号也不行,连委屈都不让诉。
互联网有记忆,又好似没有记忆。
她不出现,一开始还有几个粉丝义愤填膺为她发言,渐渐的,新的炸裂大瓜一茬接一茬,她的替代品小花也层出不穷,爆剧频出。
仅仅三个月,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粉丝群体,记得她的寥寥无几。
不过,她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就是姜晚风也不出现了。
A运会结束回国,今年的A运冠军全部参加了国家级礼宴,授予功勋。
姜晚风没有参加。
按理说她连续两次夺得世界冠军,粉丝基础强大,这几年即使她不蹦跶,到处都会有她的传说。
可现在几乎没有,连鹿兰川的周边都没有她的话题。
仿佛她也被遗忘了。
与此同时,鹿氏少总鹿兰川身边仅存的两名女性高管全部升职至海外总裁,鹿兰川身边全部换成男子天团。
包括外出聚餐,也要一堆助理簇拥围在他身边,但凡有女性上前,三层助理阻隔,鹿少总退避三舍,如避蛇蝎。
鹿兰川本人肉眼可见的消沉,黯淡。
再也没有那种意气风发的感觉。
“……”
直接整出心理阴影了吗?
衡妙妙想搜,可什么也搜不到。
就这么奇奇怪怪神神秘秘的,运行着。
*
消沉的不止鹿兰川。
许盈婳再次从梦里挣扎醒来,额头满是汗珠,整个人被巨大的负面情绪裹挟,孤独蜷缩在床上。
窗外天光大亮,却丝毫感受不到光明和温暖。
她又做噩梦了。
之前她总是会梦见水,水里有她想喊不能喊的人。
现在又总是会梦见火,熊熊烈火中她急切呼喊苗雄飞求救,可奔跑而来的却是沈赫卿。
梦境交叠,冰火两重天。
她被撕扯缠绕,分不清现实和虚幻,恍惚到凝神半天,也不能消除心底那份心悸。
小姑姑也不见了。
她觉得自己好像醒着的时候也是在做梦。
一场与所有人渐行渐远的噩梦。
为什么都离她而去。
为什么好像所有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在想办法拯救他们,只有她什么都不知道,也无能为力。
小姑姑,是和苗雄飞一样的情况吗?
在面临追杀,还是背刺?
沈赫卿下班回到公寓,刚出电梯,就看见许盈婳蹲在他家门口。
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沈赫卿快步走过去:“为什么在这里,你忘带钥匙了?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许盈婳的住处在他隔壁,他专门挑的买下。
自从那次火灾,偶尔遇到她不会再躲避,但从没有主动来找过他。
沈赫卿开门,拉她进去,“晚上有点冷,我不关门,你进来说。”
“小姑姑是什么情况,为什么她把我删除了,你知道对不对,我不是她的朋友吗,为什么我什么都不清楚?”
说到最后,眼圈已经红了。
沈赫卿垂眸,扯掉领带,翻出自己的手机给她看。
第一,他没有删除她。
第二,他也被姜晚风删除了。
“我也不知道,属于机密。”他只能言简意赅。
关于国家机密,无论是谁他都不会吐露半个字。
许盈婳自顾自地问:“她和刘柴一样对不对?只是刘柴是公司对公司,她要更高一层,是不是?”
沈赫卿沉默。
“苗雄飞会在国外吗?”
没有回答。
苗雄飞没有本名,如果他化名,或者偷渡,他无从查起。
可目前国内任何有线索的地方都查过了,没有苗雄飞的踪迹。
如果真出国,吉凶难辨。
一连两次沉默,许盈婳冷哼一声。
“我肯定是猜对了,不对的话,你就会让我别多想。”她冷眼怨忿地审视他。
沈赫卿三缄其口。
“能救出来吗?”她问的是姜晚风。
她有点害怕,害怕他们两个,一个都回不来,那段放纵肆意的时光,将再没有人敢提起。
“在尽全力。”
他看不得她眼底的胆怯,永远骄傲的大小姐,不要害怕未来,他会努力去挽回她在意的一切。
回答的话音刚落,许盈婳脚步晃了一晃。
眼前有点恍惚眩晕。
还真的跟刘差柴一样......
脑海里的猜测刚得到侧面回应,人却直直向后仰去。
“盈婳!”
*
第一医院。
许盈婳躺在病床上沉沉睡着。
医生做完检查,对沈赫卿道:“患者长期精神压力过大,睡眠不足,所以才会眩晕休克。
这种情况,心理应该有难解的心结,作为家属,夜里应该加强陪护。”
沈赫卿眉头一挑,嘴角微不可察地扯了一下。
家属。
呵。
待医生离开,他靠坐在病房沙发的椅背,神情专注地盯着许盈婳的睡颜。
不太安稳,呼吸一会急促一会轻缓,秀气的眉毛时不时蹙起。
精神压力过大,会做什么样的梦。
会像他刚得知父亲通敌那会,整夜锒铛入狱众叛亲离的场景吗。
梦里会像他乞求她不要走那样,梦见他吗?
许家没有变故,她的精神压力,应该只有那一个人带来的。
可那么个心里没你的人,为什么要记挂这么久。
既然没死,为什么不托个信回来,非要让她受这种折磨。
良久。
眼看她在梦中的情绪越来越激烈,鼻息间发出断续呜咽,他才终于起身上前,抬手抚上她的眉心。
一下一下轻抚,沿着细长的眉形划到眉尾,掌心包裹住她清瘦的小脸。
“忘掉吧,既然不开心,还记着做什么。”
掌心下的抽泣逐渐停止,红唇微张,喉咙间发出轻微的声响。
他俯下身去,耳朵凑近,抬手拢过她的发丝。
想说什么?
梦里,想说什么?
小兽般断断续续的无意识音节,听不清什么语句。
他仔细地分辨,试图分析困住她的梦魇场景。
结果,就在最后她突然提高嗓音,十分清晰地,喊了一声:“沈赫卿。”
···——
仿佛耳鸣了一瞬。
缠绕发丝的手指轻颤,沈赫卿立刻转头去看她的眼睛。
速度之快,靠的太近,他的嘴唇擦过她柔软的唇珠。
鼻尖相抵,呼吸交融。
他漆黑如墨的眼眸里,映着她紧闭的双眼。
睫毛卷翘,神态安详。
没醒。
没有醒。
她刚刚喊他的名字!是在梦里!
什么梦?
他保持近距离仔仔细细观察她,手指的动作也停滞,没有发出声音。
可许盈婳没有再继续抽泣,整个梦魇,在喊过“沈赫卿”的名字后,归于平静。
沈赫卿心底掀起惊涛骇浪,狂忍的痴恋因子开始沸腾叫嚣。
是的吧?他是她心底认可的救赎!
就像他把她视作唯一照亮人生的光一样!
“作为家属,要注意夜间陪护。”医生的话如同滴入水中的涟漪,一圈一圈在他耳边荡漾。
沈赫卿靠在床边,手上恢复了安抚她发丝的动作,一下一下轻柔地捋着,嘴角挂着安然的笑,沉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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