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诅咒你
鹿家从商，葬礼上稍靠后于政圈第一梯队，站在后面。
鹿兰川垂手而立，看着他曾不放在眼里的少年，平静安详地推进内间熔炉。
天空冒出滚滚黑烟，一如他们不谙世事，乌烟瘴气的年少时光。
烟消云散。
吊唁的宾客逐渐离去。
鹿兰川低头给姜晚风打电话。
生命易逝，这一刻更加触动难过。
那边响了很久才接起。
“姜晚风。”他也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他想珍惜现在的时光，时不我待，想举整个鹿家财力与她匹配，不再分离。
“我在。”听筒里有呼呼的风声。
“你在江洲河道？”
今天是徐晨光的头七，也是苗雄飞失联第七天。
“嗯。陪嫂子过来。”姜晚风的声音很轻。
鹿兰川快步往外走，“我去找你。”
嗯。
姜晚风揽住嫂子的肩膀，缓缓漫步在河道边。
宽广平静的河面波光粼粼，一眼望去，似乎哪里都会有一个少年探头跃出。
曹小曼没有任何表情，停下脚步，凭栏眺望。
“人生都会走到终点，可我好希望他们走得长。”
“现在还没有找到大雄，会有希望的。”姜晚风只觉得自己的安慰苍白无力。
曹小曼摇头，侧身看向姜晚风。
“我希望找不到。”她的眼角也长出细纹，整个人不复三十多岁时候的坚强伪装。
她难过矛盾。
“徐晨光死，徐局长都护不住他。大雄失联，也不是简单的汽车自燃。”
“大雄回来，也还会面临追杀境遇，他活，那些人要继续弄他死，他死，那些人就消停了。”
如果真的活着，就隐姓埋名，好好活下去吧。
林训被刺，真相大白，足够了。
姜晚风抱着嫂子，“等姐姐交流回来，你跟她一起住吧，这次我去普国A运会，争取夺冠，再带你采访，播放给全世界看。”
“好啊，风宝，加油。”
曹小曼学着网上粉丝喊姜晚风的昵称，抬手拂过她的发丝，轻柔的笑。
“哟，这不是世界冠军嘛。”几个少女结伴路过，突然哼气。
姜晚风看过去，礼貌回复：“你好。”
“哈，这里是我们妙妙录综艺的场地，你在这里蹭什么热度，还要播放给世界看？你配吗~”
姜晚风不常出现在大众视线内，四年前的A运光环也早已被人遗忘。
上次衡妙妙进警局，娱乐圈里闹得沸沸扬扬，都知道与A运冠军姜晚风有关，因此深惹妙粉不满。
“就得了一次A运金牌打算吹一辈子了，真以为自己拿了进娱乐圈的钥匙啊，什么明星都蹭！”
曹小曼听不下去，想开口被姜晚风制止住。
“一次金牌的确没什么好提的，比一次警局拘留要平淡的多。”姜晚风略微勾唇，不冷不热。
“你！”小粉丝气得脸色拉长，立刻举起手机拍她，“你再说一遍，敢内涵我妙，那天根本就不是我妙的错！”
“没错为什么三天才出来，啊，你的妙来了。”姜晚风往她身后一指。
衡妙妙被簇拥着在街边散步，三四个跟拍围在四周，她一个人自言自语，寻找综艺线索。
小粉丝急于证明，大声说：“那天就是鹿兰川想要潜规则我们妙妙不成功，恼羞成怒，才谎称妙妙下药勾引，硬是把她送去警局的！”
她的声音够大，直接收录进那边综艺的直播现场。
衡妙妙脸色一变。
这是她在几个私人粉丝群里的澄清，还叮嘱她们不能说出去，因为鹿氏家大业大，说出去会封杀她的，所以她只能跟亲近的粉丝澄清。
这个理由得到了粉丝群的认可，也仅限于内部传播，没有太发布在网上。
姜晚风了然挑眉，那边的跟拍有一个直接将镜头转换过来。
综艺导演也想要热度，耳麦里的催促都要喊冒烟了。
“快快快快，靠近靠近靠近！！那是姜晚风姜晚风姜晚风！！”
“拍拍拍！拍她！！”
姜晚风开口问：“你的意思是，鹿少总联合警察，私自扣押衡妙妙？伪造证据，颠倒黑白？”
“对！就是这样的！妙妙亲口说的！你凭什么嘲笑她！”
衡妙妙狂奔而来，“住嘴！你是哪里来的黑粉！敢造我的谣！”
小粉丝由于太过激动，根本没看见身后有摄像头，被这么一吼，吓得愣住。
她看到自己超喜欢的偶像了！
可偶像，说她是黑粉？
“不，不是的，妙妙姐，她拿你被警局拘留说事，我才反驳的！你说过要保密，我没乱说！”
衡妙妙脸更黑了。
她最讨厌别人提起那次警局，这个假粉丝一连提了好几遍！
弹幕疯狂滚动，综艺直播间的人数瞬间暴涨一倍！
周围人围上来，衡妙妙脸色铁青难看，在镜头照不到的地方恨不得把这个小粉丝掐死。
姜晚风打个圆场：“原来你是黑粉啊，唉哟你可真高级。鹿少总、警局、衡妙妙全都给你造谣一遍。”
啧。
她又唏嘘一声，抬手指着摄像头。
“干什么呢，直播啊，这不得传播遥远破亿？”
小粉丝年龄不大，属于无脑粉，被偶像这么看着，又听到一口一个造谣传播，直接崩溃大哭。
“我没说谎，我没说谎，妙妙就是这么说的，你看这有聊天记录！”
跟拍摄像的耳麦里发出疯狂尖叫：“怼上去怼上去！！啊！！快拍！！”
几个摄像立刻挤开衡妙妙，不要命地对准小粉丝的手机。
镜头里一条一条衡妙妙官方账号的聊天群，说着极力撇清自己的言论。
【是他想侵犯我，我不同意，他就直接联系警察了】
【艺人都是身不由己的，我宁愿坐牢也不会被这种人玷污】
【谢谢你们肯相信我，嗯，以后我们一起抵制鹿氏】
……
这个不知名的综艺节目，开播首期，直播间人数直接破百万！
漂亮，太漂亮了！
人生大赢家！
导演激动地恨不得上来挨个拥抱一遍。
尤其是姜晚风，他超爱！
衡妙妙怨毒地看着姜晚风，“为什么！你害的我一次还不够，为什么还要跟到综艺上来害我！”
经纪人连忙跑过来，她还在失控叫嚣。
“我咒你这次拿不到冠军！我咒你这次上不了A运！你这个歹毒的女人，跟我争鹿少总，得到了还要在这里中伤我！”
“都是你的计谋，都是你的计谋！你这种人，根本不配为国争光！我咒你这次出国，永远回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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