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协助
姜晚风一觉醒来，听到旁边有人交谈。
“你才多大点，就想着独自解决这么大的事，万一邵家有打手跟着，你能逃脱吗？”
“毛还没长齐，总他妈装成熟，当你爹是死的么。”
“我怎么知道？我他妈一直派人跟着我能不知道？”
“这次是不是因为你？邵家针对姜晚风是不是跟你有关？你要是没本事就别招她，听到没？你的喜欢跟她比起来值几个钱！”
紧接着一个温柔女声打断男人：“你疯啦，总说他干什么，他能把人救下来已经很不错了。”
“空有蛮力，头脑简单，自以为是，狂妄自大！”
“就喜欢学大人，学人恋爱，学人亲嘴，现在学人英雄救美，还学人商战，你爷爷夸你两句找不着北了，邵其善那狗贼反咬一口造谣，差点把我给拖下去，气死我了。”
“慈母多败儿！”
温柔女声：“鹿战业，你除了会汪汪叫还会干什么！有本事你就去拉升股票，别吵到小姑娘睡觉！”
啪！
有人被打了一下。
“嗷！”
姜晚风睁开眼，缓缓扭头看过去。
病房里半封闭隔间外侧，站着一对夫妻，他们对面，鹿兰川倚墙而立，低头听训。
她稍微撑起上身，脑子里还有一股沉甸甸的昏沉感，还有一丝尚在梦中的不真实感。
鹿兰川第一个发现她醒来，立刻站直身子往这边走。
“感觉哪里不舒服？”
夫妻俩转身，也跟着走过来。
是鹿兰川的爸妈。
鹿兰川和李芊妤长得都像爸爸。
都很好看。
但妈妈好像更好看。
姜晚风迟钝地看着他们，实在没想到，，鹿家的父母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李繁馥看到她醒了，把鸡汤拧开倒出来，浓郁的香味在病房弥漫，鲜香四溢。
“姜晚风，我是鹿兰川和李芊妤的妈妈，听说你连续受伤，这蠢小子居然不告诉我们，自己带着你来医院，连口喝的都不知道准备。”
她把小瓷碗递过来，汤面浮着淡淡的油花，枸杞沉在碗底，散发诱人的香气。
姜晚风坐起身，双手接过，脑子里还有点接不上茬。
昨天……她被暗算中药，后来鹿兰川救了她，她吐了一些，又焦躁难受，折腾好一阵睡过去。
全程不敢让嫂子和苗雄飞知道。
可现在，鹿兰川的爸妈居然知道了，还给她带了鸡汤！
鸡汤的香味在鼻尖萦绕，很快，还有另一股淡雅清新的香水味靠近而来。
李繁馥坐到床边，“温度合适吗？要不要再热一点？”
鹿兰川凑上来，“我来，妈。”
姜晚风摇头：“正适中，谢谢阿姨。”
她瞟一眼站在不远处的鹿兰川爸爸，还有身边的鹿兰川妈妈，想到自己昨晚对鹿兰川的行为，多少有些尴尬，不知要说什么好。
李繁馥抬手捏捏她瘦弱的肩膀：“你这么瘦，怎么举起那么重的弓箭的。”
“我看了你的比赛，唉，你脚上有伤，还能坚持一天打四五场比赛，练体育也不容易，你得多疼啊。”
姜晚风手一顿，垂下眼睫毛，低头喝一口鸡汤，含糊回应：“还好，不疼。”
“没事，你不用强撑，这里面有我们对不住你的地方，你不要有负担。”李繁馥招手把鹿兰川唤到身边，“这两天你就安心养伤吧，我让芊妤去给你请假了。你所有的课，他都能帮你补。”
说完，又觉得自己这样说会不会让她觉得自己内涵她成绩不好，刚想找补，鹿兰川已经接过话。
“这两天都是复习，还有三天月考，等考试直接去吧，这两天我给你梳理一遍。”
姜晚风拒绝：“没事，我回去休息也可以。你的课也需要复习，不能只为我补课。”
李繁馥揽过她肩膀：“别，他不给你补也学不进去，放心，只要不搞什么幼稚的商战，他学习耽误不了。”
她转头对鹿兰川说：“邵老狗就交给你爸处理，你别操心了。”
姜晚风脊背挺直，没有一丝放松，她不太习惯有人靠的这么近，尤其，是像妈妈这样的形象。
直到鹿氏夫妇离开，她都保持僵直的身体，只闷头喝鸡汤。
李繁馥带走了剩余的鸡汤，说中午会让家里阿姨来送饭。
“姜晚风，这事因鹿兰川而起，你只管接受就行。”
她笑得温柔，姜晚风恍惚了一下。
再回神，房间里只剩她和鹿兰川。
“谢谢，住院费我会还你。”
鹿兰川一愣，“不用，你真想还，等好了之后请我吃饭就行。”
姜晚风想了一下，最近的确麻烦他们很多，昨晚还有许盈婳也赶来帮忙，等出院了，她是要请一顿。
“好。”
*
三天很快而过。
姜晚风出院回到学校，即刻开始了第三次月考。
紧锣密鼓的考试，马不停蹄赶场。
这次她略微紧张。
其实倒数第一也情有可原，她在十八中成绩也算不得太好，但大概是鹿兰川不遗余力教她，她总觉得不能太辜负。
如果成绩不能够提升，她能自我调节心态，但鹿兰川怎么想，他会不会觉得丢人。
思绪飘散，下一秒，她又甩甩脑子继续做题。
最近，她不知道是不是中药后遗症，竟然能够敏锐闻到鹿兰川身上的独特香味。
不浓，若有若无的沉木香，和那天晚上疯狂细嗅的一样，每次闻到，都会想起那天……
明明之前没有注意到，明明之前不会如此在意。
可现在，想忽略都难。
她不想跟他共处一室了。
好不容易考完，还没来得及休息，全市联考又开始了。
联考姜晚风属于十八中，按照十八中分配的考场回去考了三天。
再回来，没两天，月考成绩出炉。
姜晚风第一次，比上赛场还要紧张，看着排名表格。
最后一页，最下面，最后一名，不是她。
心中稍微宽松半分，她又看倒数第二。
也不是。
啧。
心中有些许雀跃，再往上看一名，还不是她。
难道她填错考号了？
雀跃被忐忑覆盖，就这么希冀高分，又害怕没有成绩，一路看到第十一个。
倒数第十二名。
她居然，在缺课几乎一个月的情况下，提升了十一个名次！
这里是星海，整个教学内容都比其他中学要难要深。
没想到她真的能够进步。
李芊妤凑过来，哇了一声，拍下来发给她哥。
“不枉我哥日夜兼程，风雨无阻！姜晚风，你真厉害！”
“嗯！”
姜晚风也拿出手机，给鹿兰川发消息：【谢谢！】
【我请你们吃饭！】
鹿兰川却没有立刻回复。
一整天也没有出现。
姜晚风坐在教室，拿出手机看了几遍，中间又委婉询问李芊妤一遍，都没有得到答案。
直到晚上，接近零点，鹿兰川才回复一个【厉害】的表情。
【鹿爷教出来的学生，绝对优秀！】
【过几天再吃，等我回来的，姜晚风】
他总有几次，要连名带姓喊她一遍。
姜晚风拿起手机仔细研读两遍，最后，没有问他去哪了，只是回复个表情：【好的】
第二天，李芊妤说，她哥跟着老爸出国一趟。
没说啥事。
但姜晚风直觉，跟邵家的事有关。
她的直觉一向挺准。
打开手机搜索邵家，只看到前几天零星曝光了邵凯伦聚众Y乱的新闻，还有后来控诉鹿家造谣恶意抹黑、私自扣押未成年人的新闻，还有国辉黑心棉曝光新闻。
真真假假，盛弘、国辉、鹿家的股票全都有所动荡。
姜晚风给鹿兰川再发消息，未有回复。
最后一个月，姜晚风跟着李芊妤全力冲刺学习。
高三第一个学期，马上就要接近尾声，无论什么情况，她还是要保证自己的文化课不能落后。
她摒弃脑子里杂念，按照鹿兰川留下的笔记，系统梳理一整个学期的系统知识。
很快，期末考。
鹿兰川还没回来。
姜晚风，排名五百零一。
进步三十多名。
她拍下来，发给鹿兰川，再次说一句：【谢谢】
新闻上盛弘体育被曝出多款产品以次充好，哄抬物价，制作训练软垫含有致癌物质。
邵凯伦被指控在酒吧举办多人运动，涉及未成年少女情况属实，被立案调查。
盛弘体育股票一路下跌，几近崩盘。
即使再不了解股市和商场，姜晚风也隐隐察觉，邵氏这次，要玩完了。
*
期末结束，寒假开始。
姜晚风收拾些衣物，回到嫂子家中。
腊月十八，盛弘破产重组。
腊月二十，鹿兰川发来消息：【真棒，姜晚风！】
时隔近一个月，姜晚风看到突然亮起的聊天框，心脏居然漏跳了一拍。
她敛下心绪，回复道：【回来了吗？申请请你和李芊妤他们，吃一顿答谢宴】
【行，年后吧。年前我家有点忙。】
姜晚风捏着手机，目光落在餐桌上看狼吞虎咽的苗雄飞，皱眉按住语音键，【你是不是受伤了，鹿兰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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