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夭夭之死
“夭夭，不要！”
程曦月心里涌现巨大的恐慌，眼泪克制不住的滚落。
那女道眼神狠厉，“好哇，你竟敢与妖精同流合污，还说你不是‘修心’余孽！”
“妖怎么了？我一没危害人间，二没吃你大米，碍你什么事儿了！”
夭夭一袭粉色衣裙，长发如瀑，瞧着是个粉嫩的女娇娃，周围却隐隐散发着一股幽冷的气息，透着与凡人不同的神秘。
四个老道并肩而立，神色冷峻，目光如炬，紧紧锁定林羽。
为首的无尘老道，花白胡须在夜风中微微颤动，他沉声道：“妖本就是窃取机缘，逆天而行，不是我等不容你，而是天理不容。”
“何须与她多废话，今日我等要替天行道，将此妖降住！”玄通老道冷哼一声，一道符咒自他手中飞出，带着凌厉的气势，如利刃般向夭夭射去。三个老道见状，呈三角之势将夭夭包围，从不同方向同时出手。
玄通道长口中念念有词，掌心汇聚一团金色的光芒，猛地向夭夭推去。
他一出手，程曦月便知他道行的深浅，几人同上，夭夭定是打不过。
“夭夭，你逃！”
夭夭长发快速变长，化作道道藤蔓，朝他们袭去。
然而，无尘的八卦镜一出，这些藤蔓全炸开，化作齑粉。
夭夭受创，踉跄后退，双手挡在面前，催动妖力，顿时大风起，飞沙走石。
玄通老道大喝一声：“合阵！”
四个老道瞬间变换站位，将夭夭困在其中，那八卦镜也悬在她头顶，光芒闪烁。
夭夭感觉自己的妖力一下子被削弱，每一个动作都变得愈发艰难。
女道士从腰间抽出一柄桃花木短剑，朝着她的胸膛刺去。
夭夭来不及躲避，只能双臂交叉，运起妖力抵挡。
那桃花木刺穿她的手臂，“噗”的一声，她整条胳膊立即化为尘埃。
而无尘一记手掌拍在她后背，强大的冲击力让她踉跄往前跑了几步，嘴角溢出鲜血，身影淡薄了许多。
“夭夭！”程曦月气急攻心，眼前阵阵发黑。
她狠狠咬下舌尖，剧痛让自己保持清醒。
她手哆嗦着拿出一个小瓶子，“夭夭，快躲进来。”
夭夭不应，眼神透着玉石俱焚的疯狂。
她大喝一声，将妖力提升到极致，巨大的狂风刮起，像要将整个天地掀翻，巨石与大树，纷纷朝四人砸来。
她这是要拼命了，程曦月慌得不行，大喊，“夭夭……”
一块巨石砸中她脑袋，鲜血流了下来。
她翻着白眼，不甘心地晕了过去。
“小姐！”
夭夭分了神，那女道瞅准时机，桃木剑直刺她胸口。
夭夭艰难侧身躲开，反手拍出一掌，暗地里也催动树根藤蔓束住对方。
有些细小的藤，从女道的嘴巴、屁股钻进去，绞住她的心脏，狠狠一勒。
女道眼眸圆瞪，口中溢血，就这么死去。
“敏儿！”
玄通等人目眦俱裂，“无耻妖孽，我要你灰飞烟灭！”
三人配合默契，攻势越来越猛烈。
夭夭的妖力在不断消耗，越来越力不从心，飞沙走石慢了许多。
她再次催动如发丝般的细小藤蔓，攻击他们的七窍，寻到机会，便钻进去。
无尘与清风不慎，被钻了空子，藤蔓搅碎了他们的内脏。
但与此同时，玄通老道凝聚全身灵力，将桃木剑刺入了夭夭的心脏。
夭夭身体一下子变得虚淡。
她用尽最后一丝妖力，将玄通绞杀，而后慢慢爬向程曦月，躺在她身边。她想起自己在山林中自由自在修炼、后被各类大妖、道士追杀，再到遇见程曦月、和她一起打闹的场景，泪水从眼角滑落。
“我……从未害过……人……为何就容不下我……”她喃喃自语，“但我也活得枯燥，直到遇上小姐。”她看向程曦月，眼神透着不舍与贪恋，手指头缓缓抚上对方的苍白的唇，拭去她嘴角的血迹，再放入自己口中吸。
“小姐……我后悔选择做女子了，我连喜欢你的资格都没有，如果有来生，我为男，你为女，你会不会，会不会……”她声音越来越微弱，最终，她的身体化作一缕青烟，消散在这冰冷的林子里。
地面上，却多了一株小小的干枯的小树苗。
……
夜悄然而至。
程曦月清醒时，耳边充斥着吵吵嚷嚷的噪音。
她睁开眼，看到方才那些受伤的人都好了，甚至死去的都活了过来。
活蹦乱跳的，就很好。
可惜，另外那支队伍的最后几个人，几个老道出现，打断了她的施救。
等等！
他们都活了，那夭夭呢？
程曦月心猛地一抽，想要坐起，却感觉剧痛摧枯拉朽的摧毁身体的每个部位，痛得她发抖，禁不住痛哼出声。
耳边传来秦玉瑶惊喜的嗓音，“哥，嫂子醒了。”
在程曦月的视野里，秦北霆脚步蹒跚地朝她走来。
他为了救她，拼着一死，也要将那两个高人杀掉。
他受的伤，比所有人的都重，可她喂给他的药，却没比旁人多。
因此，大家都好得七七八八，只有他还是伤痕累累。
程曦月挣扎着想起身，秦北霆的大手，按住了她。
“你五脏六腑移位大出血，不易移动，得先服药，再用内力给你疗伤。”
程曦月摇摇头，往四处看，嗓音带着惶恐的颤抖，“你看见夭夭了吗？”
秦北霆一怔，秦玉瑶便已接口，“月儿姐，夭夭回来了吗？”
这句反问，让程曦月的心沉到了谷底。
“让开，我要去找她！”
她焦躁，惊恐，悲怆，眼里满是无助的绝望。
秦北霆从未见过她这副模样，盯着她看了半晌，问，“夭夭回来过？”
“她救了我。”程曦月禁不住啜泣起来。
秦玉瑶小心翼翼地道，“可是嫂子，没看到夭夭啊。”
“不，她在的，她一定还在的。”程曦月越发激动，挣扎着要坐起。
秦北霆轻轻地抱起她往外走。
夜，浓稠如墨，草木都被惨白的月光勾勒出几分阴森轮廓。
“夭夭！”
程曦月拼尽全力的喊着，整片林子都回荡着她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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