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阴谋
“可是，在我们动物、自然界，不管是雌性还是雄性，都拥有很多个配偶的。”
“人类不一样。”程曦月道，“人类有思维、有情感、有道德、有礼仪，才不会随心所欲的放纵自己，否则这天下就乱套了呀。”
夭夭似懂非懂，“那小姐这一生只认定姑爷了？”
“认定我自己。”程曦月说，“我想跟他便跟，不想便离开，全凭我自己的意愿。至于你说的什么母仪天下，我不感兴趣。我一生向往自由，不想被束缚在深宫后院。”
“那假如姑爷为了你而放弃他的宏图大业，你还会跟他吗？”
程曦月思考了下，“我没让他为我做牺牲啊，他如何对我，是他的事，我为何要被他影响呢？我喜不喜欢他，是我的事，我不用他做什么，也不会非要得到他回应。倘若他有喜欢的人，我离开好了。若是他没有别人，他正巧也喜欢我，那我们可以尝试继续下去。”
夭夭听得一愣一愣，半晌干笑了两声，“小姐，你好清醒呀。”
程曦月神色淡淡，“咱女子还是自己清醒些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就去追求什么。人活就这一辈子，不要被太多框架束缚，以及太多世俗的眼光。”
“小姐，你有本事，自是能超脱于世俗之外，但一些寻常的妇人，恐怕做不到你这样的。”
“但凡有与我相同想法而身不由己的，她们心中通透，也不会过得太差。但对于许多妇人来说，丈夫是天，孩子是地，她们就被困在那一方小天地之间忙碌操劳，日子过得好与坏，她都甘之若饴。我所追求的，是她们所不齿的，觉得我离经叛道继而厌恶我，想弄死我。”程曦月笑了笑，“人哪，各有各的活法，但若是对自己好点儿，日子也会好过些吧。”
夭夭默了默，还想说什么，房门被人敲响，小二送来了热水。
……
还没到晚饭时间，天已黑透，走廊的角落都挂上了灯笼。
一阵风一阵冷雨，整个驿站都没人再出门。
万紫柔却找了个借口溜出来，提着个小包裹去找秦北霆。
她想过了，要破坏秦北霆与程曦月的感情，必须得让他们之间产生误会。
而趁着秦北霆伤势未好，才有机会。
若不然便会像从前那样，还没走近，就被他一巴掌扇飞。
她打听过了，程曦月和夭夭一间房，秦北霆与秦南舟一间。她只要找个借口把秦南舟支出去，她就赢了。
秦北霆房间内。
“月儿和夭夭不下来了，让小二把饭菜送到房间里？”秦大娘问秦南舟，“她可是累着了？”
秦南舟想起嫂子和夭夭满脸红光，气色极好的样子，一言难尽。
“不像是累着。”
“那是为何？”
秦南舟斟酌了下，“或是想独处。”
秦玉瑶嘟嘴，“那就是不想见到我们呀。”
“月儿有她的想法，不要胡乱猜测。”秦大娘警告般的横了她一眼，“那我们自个儿吃吧，饭菜都凉了。”
小二一早便摆上了桌的，若不是等秦北霆洗漱，早就开动了。
一家人开始动筷子，除了秦北霆。
“她点的什么饭菜？能吃习惯吗？”
秦南舟反应慢了半拍，才知他是在跟自己讲话，忙放下筷子。
“嫂子没说，但夭夭家人给她送了物资，许是也有吃食。”
秦玉瑶好奇，“夭夭的家在哪儿啊，还给她送东西？”
“能把小姑娘养得这般水灵的，家境不会太差。”秦大娘有些疑惑，“就是不知为何她有家人，生活也过得好，非得要给月儿当丫鬟。”
秦玉瑶忙说，“那她接近嫂子，是不是有什么目的？”
“先不要无端揣测，我回去问问她吧。”秦大娘又睨了睨她，“咱一家人，有事儿不要藏着掖着，敞开来讲，若不然猜来猜去的，多累啊？”
“这不是夭夭她自己不肯说？”秦玉瑶小嘴撅得更高，总觉得全家都偏心程曦月和夭夭，而她说的话，全家人都不认同，心里好烦好难过。
“夭夭和咱们到底隔了一层，她不信任我们，我们又何尝信任她？关系是慢慢亲近的，不能一蹴而就。”秦大娘拉她坐下，“好好吃饭，大人的事，小孩少管。”
秦玉瑶噘着嘴抱怨，语带哭腔，“你一会儿说我长大了要懂事，一会儿又嫌我小，不让我过问你们的事，你到底要我干嘛，我无所适从了都。”
“要你多看多想，把握分寸。”秦北霆发了声，秦玉瑶不敢再多说，只是小嘴撅起老高。
而这一番话，万紫柔在门外听得一清二楚，顿时心思活泛起来。
夭夭还有家人找来，她却仍然心甘情愿给程曦月当丫鬟，要说这里边没有阴谋，她是不信的。
可他们全体都是流放的犯人，有什么东西是她想要谋取的呢？
答案就是，秦北霆！
只有他这个让敌人闻风丧胆的战王才有价值，其他人，包括她自己，都是蝼蚁般的所在，死了便死了。
夭夭待在程曦月身边，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多的是机会接近秦北霆、让他看到自己的好；若是与程曦月相处好了，回头抬她为妾室，也是程曦月一句话的事。
呵，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啊，等时间长一些，她怕是都与秦北霆生米煮成熟饭了。
想到这些，万紫柔对夭夭的厌恨，超过了对程曦月。
她眼睛险险地眯了眯，转身折回去，脑子快速转动，有一个计划，在悄然成型。
……
是夜，冷雨轻拍窗户，疲倦至极的大家，都陷入了香甜的梦乡之中。
忽然，一声尖叫，划破了宁静的雨夜。
众人被纷纷惊醒，脑子是懵的。
“发生了何事？”
“声音好像在二楼左侧的房间发出的。”
秦南舟脑子也混沌，但忽然想起程曦月和夭夭就住在那儿，整个人浑身一激灵，穿上鞋就往那儿跑。
这时秦大娘也从自己的房间冲了出来，差点和他撞到了一起。
“南舟，快，可能是你二嫂出事了。”
秦南舟扶了下她，“我去看看，娘，你回房陪大哥。”
秦大娘都急死了，哪里还顾得上陪儿子，而且儿子个大老爷们儿，能有什么事儿，她也库库往走廊尽头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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