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大结局
那些哭泣的、吵闹、交谈的人们都不约而同停下，怔怔地望着她。
“夭夭……”程曦月喉间冲出悲伤的呜咽。
其实她很清楚，如果夭夭还活着，绝不会让昏迷的她躺在那冰冷的地上的。
只是她自欺欺人，不愿意去相信。
秦北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的人当时都倒下了。
只是，感受到她的悲伤，他很是心疼，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夭夭只是离开了，会回来的。”
“不会的。”程曦月泣不成声，悲痛到了极点，哭到抽搐，“她为了救我，付出了自己的生命！”
“可这里并没有她的尸体。”
程曦月哭着摇头。
秦北霆迟疑了下，“不顾，那边有几具道士的尸身。”
程曦月哭声顿住，“快让我过去。”
秦北霆直接抱着她走。
他走得很慢，但步子迈得很稳，将她搂得紧紧的。
玄通四人横七竖八倒在血泊中，下半身被血浸透，眼睛瞪成铜铃大，充满了不甘与愤怒，尸身已僵硬。
程曦月掐算了下，他们死于非命，灵魂也因被妖力束缚、腐蚀太久而消散在天地间，等于是魂飞魄散。
若他们是无辜之人，她念聚魂咒和往生咒，他们或许还有往生的机会。
可几人漠视生命，为一己私欲，不但夺药、杀她，还杀了夭夭。
让他们往生？不可能！
程曦月默默移开了视线，继续寻找夭夭的踪影。
结果人没看到，却在角落里，发现了那株小树苗。
“夭夭！”
程曦月几乎是从秦北霆怀里摔下来的，而后连滚带爬的扑向小树。
近了却不敢靠近，浑身都在发抖。
原先通体碧绿透彻生命力十足的小树苗，而今枯黄发焦，叶子落光，毫无生机，逼得她不得不面对残酷的现实。
夭夭，真没了。
“夭夭……”程曦月悲痛欲绝，眼泪成串成串的往下掉，哽咽到发不声音，嘴唇哆嗦着，抖着手抚上小树苗。
忽然，她察觉到树叶上有一丝魂力波动，很浅很浅，似乎下一刻便要消失。
是夭夭！
惊喜来得太突然，冲击得她脑子一片空白，顾不上多想，把树苗收入了空间。
秦北霆见她对一棵树哭，先是疑惑，再来眼睁睁看着这棵树凭空消失，他心里头无比的震撼。
这一瞬间，之前许多想不通的事，他都明白了。
比如，来历不明的夭夭为何会死心塌地的追随她，以及她起死回生的本事、神鬼莫测的手段、层出不穷的物资。
再比如，那一场将村长和几个人贩子轰成渣渣的天雷。
她并非程曦月本人，也不是什么普通人。
甚至，她可能不是人。
她或许是无意间进入这具身体。
她时常想着离开，也随时会离开。
离开他，离开这个世界。
回到她口中念叨的那些人身边。
可是，她成了他的妻啊。
还三番五次救他全族性命，羁绊如此之深，她怎能说走就走？
不可以的……
程曦月收了小树苗，心里头还是很难过。
她曾经让夭夭难过，可关键时刻，夭夭却豁出命去救她。
原本活蹦乱跳的小丫头，被四个道长围攻，虽然没有灰飞烟灭，却也只剩一丝魂体，淡薄到几乎不存在，这让她如何释怀！
程曦月正想到这里，人却被秦北霆拉入了怀中。
她抬起头，面色苍白，乌黑眼睫上挂着晶莹的泪珠。
“秦北霆……”
“夭夭被你收走了，我有看到。”秦北霆道。
程曦月这才想起自己方才是当着他的面把小树苗收走的，她顿时愣住了，“我……”
“娘子，你我本为一体，你无需提防我。”秦北霆紧紧搂着她，“我知你乃非凡人，向往更广阔的天地，我不阻扰，我只希望，你若离开，带上我一起。”
什么！
程曦月瞪眼看他。
她知自己错漏百出，他早已看穿了她的伪装。
可令她震惊的是，他居然要跟她走？
怎么可能！
她不敢置信，喃喃道，“为何……”
“你我是夫妻，不能同生，但求共死。你在哪儿，我便去哪儿。”秦北霆眼眸藏着深情缱绻。
“可是……”程曦月怔怔地看着他，心变得很软，声音带着鼻音，也软软的，“苏贵妃怎么办？对了，还有倾容。”
她心里酸涩难言，吸了吸鼻子，“你的心是榴莲做的吧，每个尖尖上都站了人。”
秦北霆挑了挑眉，“苏贵妃？倾容？所以，你这段日子没搭理我，是因为她们？”
“你胡说！”程曦月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滚落，亮晶晶的双眸带着委屈，控诉，“分明是你不搭理我在先！你故意冷落我！”
“真没有。”秦北霆有些不自在与狼狈，他承认，他吃醋了，心里头难受，但真没有对她冷暴力。
“你嘴里喊着几个男子的名儿，我就想，或许他们都是你的心上人，我是多余的，我不知该如何面对你……”
“等会儿。”程曦月打断他，“我都喊什么名字了？”
“我记不太清，什么欧阳荣、陆子明、陈悦山……”
这还叫记不清？
全刻在脑子里了好吗！
程曦月打断，“欧阳荣是我师父，其他的是我几位师兄。”
秦北霆默了默，“他们是不是都不在了。”
“是……”程曦月语带哽咽，“他们都走了，夭夭也是。”
“你还有我。”秦北霆心疼到几乎心碎，低头亲吻她的额头，“我心里只有你，苏贵妃只是我曾经的同僚，而倾容，它是我的坐骑，不过跟了皇帝的坐骑闪电，我心中不忿罢了。”
同僚、坐骑……
所以，她吃的是哪门子的醋？
程曦月也是尴尬、心虚，“我听你梦中念叨，也是一时好奇……”
秦北霆双眸满是深情，“娘子，以后你心里有事，我们敞开心扉说，莫要藏在心里，莫要赌气，更不要不理对方，可好？”
“我没有……”
秦北霆压制不住，扣住她的后脑吻了上去。
……
两支队伍共有五人死在刺客刀下，双方的差役统计了人数，汇报上去，便重新上路。
程曦月给了另外一支队伍每家五两银子，死者家属，给了二十两。
她觉得那些刺客是冲自己来的，却连累了这支队伍的人，她给钱是为赎罪。
为避免再有刺客来而伤及无辜，她夫妻俩更是远离队伍三里以外，单独走。
而秦北霆的暗卫与保护者都走到了明面上来，并组织秦家族人的年轻人习武、读书。
这算是秦北霆公开对抗狗皇帝，也表明了他的态度——他无所畏惧。
程曦月也不再吝啬，给大家添置了不少衣物、食物，让大家吃饱穿暖，保住性命。
万紫柔一开始对她的举动不屑一顾：抠抠搜搜的，等她娘家人送来了物资，她给每家人派个几十两，让所有人都夸她，程曦月呆一边去。
然而，一直往前走，冬天都快过了，她也没能等来娘家人。
她各种猜测，要么娘家人放弃了她，要么娘家遭遇不测，要么就是物资在半道上被劫。
她求秦北望回去探探情况，可谁理她呢？
一来秦北望是戴罪之身在流放，不可能回返，二来婆家认定她没有了价值，不再将希望寄托在她身边，都对她爱答不理的。
万紫柔心有千千结，吃不下睡不着，时常自言自语，渐渐的心智失常，疯了。
老夫人原先被刺客刺伤心肺，程曦月喂的古药捡回她一条命，却也没撑到罪洲，在半道上便去世了。
秦二娘、秦二爷的锐气与傲气也被饥饿和寒冷给磨平，费尽心思巴结和讨好秦大娘，好得到她给的一个馒头一碗粥活下去。
秦北望卯足了劲儿学武，好吸引程曦月的目光。
可他发现，无论他做什么，哪怕他死在眼前，程曦月都不会多看他一眼，他心中郁结难解，变得消沉颓废。
反观秦南舟和其他族人，却在秦北霆的操练下越来越强，面对刺客不再是一味的后退，而是敢于拿起武器反击了。
临近罪洲，狗皇帝与国都的权势鞭长莫及，刺杀才逐渐少了。
秦北霆之前遣散的旧部，全都聚集在这里，在他的带领下横推罪洲，将各大势力收编，此处成了他的大本营。
不过，也是在此时，古药的后遗症开始显示出来，众人莫名其妙的长出长毛、暴戾凶残、眼睛冒绿光，有兽化的倾向。
在路上程曦月就在废寝忘食的研究解药，结合空间生出的灵泉水，终于有了突破——给他们服用了解药后，不但解除了这一毒素，还让他们的功力大增，尤其是秦北霆，被推到一个极其恐怖的高度，举手投足都仿佛能撕裂空气，成了全天下至强者。
就连慕容宸的师门，都要忌惮他几分，亲自带着半残废的慕容宸登门致歉。
只是，秦北霆避而不见，他忙着和老婆造人——憋了一路，到了罪洲，夫妻俩各自忙碌，根本没有工夫过夫妻生活。
此时好不容易打下了江山，他忍无可忍，也无需再忍。
“唔……你别急，外面来人了……”程曦月被他亲得招架不住，澄澈的双眸逐渐迷离。
“无需理会，自会有人招待。”秦北霆对身下的女子攻城略池。
她仍然如少女般鲜嫩艳丽，像是被他强势采摘下来的玫瑰。
“你好讨厌哦……”
程曦月嗓音娇柔，纤细玉臂，主动攀着他渗出热汗的身躯。
“你称帝后，是不是就该充盈后宫了？”
“我没有后宫，也永不设立。”秦北霆深邃的双眸里满是多情潋滟，“我此生只爱你一人。曦曦，不要走，不要离开我，可好？”
“好。”她乌黑长发散落床榻，濡湿的眸子注视着他，似羞似喜，也同样深爱着他……
夜色疯狂而漫长，所有的深情，被宣泄而出。
两年后，秦北霆在罪洲称帝，程曦月同时生了一对双胞胎，可谓是双喜临门。
又过了三年，秦北霆攻落大奉，并吞周边小国，统一天下。
程曦月生下三胞胎，成功堵住了那些劝秦北霆选秀的嘴。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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