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暧昧
李奕辰手里拿着一个小瓷瓶，“秦小娘子，你真不要奕辰的药么？”
“你留着自己用，我有。”
李奕辰收回瓶子，“那我先过去了，那边只有老胡在。”
“去吧。”
目送着李奕辰离开，秦北霆嗓音幽幽，“如此忙碌，他还惦记着给你拿药。”
程曦月随口接了一句，“我是他救命恩人嘛。”
秦北霆眼眸深深，望着她半晌，“怕是不止。”
程曦月不解，“你这是何意？”
秦北霆不答，而秦大娘这时也提来了热水。
“娘这般快便烧了热水？”
“先前咱吃了晚饭我便开始烧的，加热一下便是。”秦大娘拿着大毛巾，“我来给北霆擦擦，月儿你去歇着吧。”
虽然南舟提醒过她，要给北霆和月儿制造独处的机会，但眼下这么晚了，还要儿媳妇伺候儿子，她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程曦月接过热水，“娘，我不累，我来擦吧，正好，我也想看看他的伤，恢复得如何。”
“那好吧，有事你叫我。”
秦大娘走开了，把返回的夭夭和秦玉瑶也拉走。
这里远离火光，又避着人群，很是安静。
程曦月拧干毛巾，才又想起了什么，“你自己能解衣服吗？”
秦北霆的手，勉强抬了抬，剑眉微蹙，神情隐忍。
“有些困难。”
他全身多处骨折，包括双臂，伤筋动骨一百天，这才过去十来天，动不了是正常的。
程曦月不疑有他，放下毛巾过来。
他外衣的领子上有两个玉扣子，有点难解，她几乎整个人都趴在他身上。
咫尺之距，他温热的气息扑在她颈侧，他的双眸黑沉沉的，像是两团危险的漩涡，要将她整个人吸进去一般。
她心头一颤，手中动作也跟着滞了一瞬。
“你别看着我。”
“为何？”秦北霆嗓音沉磁，“怕我？”
程曦月又克制不住的脸红。
“你那眼睛可怕得很，像要吃人。”她嗔怪道。
只是话音落下，她又觉得这话有点怪，这下子连耳根都红透了。
秦北霆身躯紧绷，黑眸里深藏着些难以察觉的渴望。
嗯，是想吃你。
见姑娘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他缓缓勾了勾嘴角，转移了视线。
程曦月解开扣子，再到他的腰带。
但她好像不会解，在那儿纠缠了半天，硬是被她弄成死结，还把自己的一缕头发也绕进去了。
秦北霆动了动身体，她也着急起身，这样一拉扯，她感觉整块头皮都要被掀掉了，整个人往前扑，撞到他胸膛上。
“唔……”
头皮疼，鼻子也疼，她疼得眼泪都要下来了，捂着脑袋，眼泪汪汪。
而她的指尖正抵着他火热的，触感如过电般传遍全身。
她莫名的口干舌燥，心悸、酥麻，整个人都不对劲了。
再一看，他的衣服已散开，露出紧实胸膛，而自己正趴在这上面，嘴唇上对着他紧致的胸膛。
程曦月心跳如鼓，理智告诉她不能看不能看，可实质上，双眼却不听使唤，恨不得黏在那上面。
在新婚夜那些让人耳热心跳的记忆，又在攻击她。
不行，再看下去，她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
程曦月很艰难地从他胸口处移开目光，咬咬下唇起身。
一抬眸，对上秦北霆眼里还未来得及收回来的情欲之色。
顿时，她更觉尴尬，暧昧的氛围，在两人之间流转。
“那什么，你还是自己擦吧。”
她转身想走，秦北霆嗓音沉沉，“就这样不管我了么？”
程曦月脚步顿住，又听他说，“南舟上药不到位，有几处发炎红肿。”
啊？
那还得了。
程曦月便又蹲下，“在哪儿，我看看。”
秦北霆岔开双腿。
程曦月：“……”
特娘的，她就多余问！
不过，她从前当大夫治人那会儿，眼里只有病患，没有男女之分，眼下也应当如此。
“我先帮你清洁。”她如是想着，深吸了口气，重新拿起毛巾。
她摒除杂念，让自己专心专注地帮他擦身，不允许胡思乱想。
这可苦了秦北霆，她的小手绵软，在他身上吐气如兰。
她身上的香气萦绕在鼻间，将他牢牢困住，无处可逃。
“你……”程曦月差点又要掉头走。
她也知这是男子的本能反应，可是……
她狠狠地瞪他一眼，“流氓。”
秦北霆一脸无辜，“我是正常男子。”
程曦月不理他，泄愤一般的，手上动作加重。
结果，她把秦北霆有些伤口的疤给擦掉了，鲜血直流。
“对不住……”
她慌得一批，秦北霆却很淡定，“无妨。你再擦擦隐秘处。”
程曦月：“……”
很认命地帮他擦完、上药，她就跟自个儿上刑回来，整个人都虚脱了，额头的汗，成串滴落。
秦北霆也不好受，她在那儿小心翼翼的摩擦，对他无疑是一种折磨，最后鼻血都流了出来。
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他决定，以后还是自己上药吧。
……
天还没亮，天气忽然变冷了。
才睡不到两个时辰的大家，全被冻醒。
实在困乏，老胡让人烧起更多的火堆御寒，还想再眯一会儿。
然而，天公就跟与他作对似的，下起了毛毛雨。
此处没有避雨之处，不得已，老胡只能催促大家上路。
寒风似刀，割得人的肌肤生疼。
大家都在细雨蒙蒙中艰难挪动。
秦二爷又冷又饿，忍不住骂道：“这特娘遭的什么罪！老子什么都没干，就要被流放，在这大冷天跋山涉水，这不是要老子的命吗。”
旁边的秦四爷怯懦地回：“二哥，少说两句吧，咱们倒霉只能认命。”
秦二爷怒目圆睁，啐了一口：“认个卵命？再这么走下去，迟早冻死饿死在路上。”
“那又能如何？”秦四爷悲切地道，“你又不是没瞧见，昨晚逃跑的，全登记在册，被打成奴籍，在下一个城池会被放到当地的衙门服苦役，永无翻身之日，比流放还惨。”
一旁的秦三爷也跟着劝道：“是啊，二哥，你切要冲动，流放虽苦，但留得命在，总有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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