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窝囊
“你不原谅，不原谅！你这是要逼死我！”秦二爷瞬间暴躁了。
秦北望出声安抚，“爹，你不急，让我来。”
他说着看向程曦月，“月儿，可否借一步说话？”
秦北霆闲闲地看过来，“怎么？你要和她说什么话，是我不能听的？”
秦北望一下子气焰全无，呐呐，“大哥说笑了，我既能与大嫂说，大哥自是能听的。只是我性子内敛，有些话，当着大家的面，我说不出。”
“那便不要说了，我恰好不怎么想听。”程曦月说着，又把钱掏出，要补给秦二爷。
“月儿，莫要如此。”秦二爷急得要命，“你说，你要我如何做才消气，我定当办到。”
“不需要了。”程曦月翻出银票。
“月儿！”秦北望急声说，“我赔钱给你。”
夭夭嗤笑，“你还有钱吗？”
“我可以打欠条。”
程曦月拿钱的动作一顿。
她掏钱只是激一激他们。
这钱到了她口袋，她就没想过拿出来。
秦北望主动提出，刚好可以给他个台阶下。
“我不要你的欠条。”
“那要我的？”秦二爷连忙说。
“也不要你的。”程曦月指向万紫柔，“我要她的。”
秦北望一愣，“我和她……有分别吗？”
程曦月道，“当然有，她有娘家送钱，你没有。她和你不是同一条心，她若是离开你，你日子艰难，也还不起钱。”
秦北望竟无言以对。
他幽幽地道，“在你眼里，我就这么没用？”
“是。”程曦月回答斩钉截铁。
“……”秦北望感觉无比的受伤。
万紫柔就在不远处，听不到这边的对话。
但大家都在看着自己，她意识到不妙，疾步走了过来。
秦二爷见到她，眼睛一亮，“柔儿，你赶紧给月儿打欠条。”
万紫柔莫名其妙，“打什么欠条？”
秦二爷：“方才你娘说又胡说八道，惹了月儿不高兴，咱们给月儿赔点银子道歉。”
“什么！”万紫柔只觉得晴天霹雳，“我所有的银子都给了她，我们还要赔她钱？”
“不是你赔。”秦北望硬着头皮，“是我欠的，日后也是我还。”
“那为何不是你写欠条？”
“我……”秦北望被噎了下，但又想到了什么，“夫妻本为一体，你欠与我欠并无差别，还是你要与我分开？”
万紫柔眼神闪烁，“我没那么想。”
“那你为何不写？”原本有些心虚的秦北望，反过来咄咄逼人。
“你写不是更好些么？”
秦北望眼神更冷了些，“我倒是想，可月儿不要。”
万紫柔没了借口，可她心里又极其的愤怒不甘，她看向程曦月，“我所有的银子都在你手上，你还要我给你写欠条，你竟欺负我至此，你怎能如此心狠！”
程曦月语气淡淡，“你少往我头上乱扣帽子，我拿的是大家的诊金和药钱，何时拿过你银子？二婶中伤诋毁我，秦北望提出给我赔钱作为补偿，可他没钱，只能打欠条，我如何就逼迫你了？”
她语气不疾不徐，有理有据，万紫柔一张俏脸气得通红又转白，偏生又无从反驳，眼泪吧嗒吧嗒的掉，嘴里只反复说，“你不能这么欺负人的，不能……”
“罢了。”程曦月给秦二爷递过去几张面额小的银票，“既然嫌弃我医术不高，二叔还是另请高明吧。”
秦二爷像被踩着尾巴的猫，立即炸了。
“月儿，怎么说也是自己人，你不能见死不救啊。”他冲万紫柔喝道，“愣着作甚？还不赶紧写欠条？”
当真要给她打欠条？
万紫柔感觉万箭穿心般的痛彻心扉，委屈、痛苦、难过、悲愤等万般滋味涌上心头。
她不明白，自己怎会被程曦月逼到这个地步！
“月儿，别这样……”她放软了语气，“你我是好姐妹啊，也可以成为好妯娌的，不是吗？看在过去你我的情分，这欠条就算了，我替我婆母给你赔个不是，成么？”
“我们过去的情分？”程曦月嘴角勾了勾，“你是指你爬我丈夫的床不成、又转身投入秦北望怀抱的这种情分吗？”
“月儿……”万紫柔低声哀求，双眸濡湿，脸颊带泪，显得楚楚可怜。
“别这么喊我，我们不熟。”程曦月面无表情，“打欠条吧。”
万紫柔见她油盐不进，便知事情不可挽回，便擦干了眼泪，语气也变了。
“好，既然你如此绝情，我也不做那摇尾乞怜的狗。你要收多少？”
程曦月看向秦二爷，“二叔，你赔我多少？”
秦二爷试探着道，“十两？”
程曦月不语，夭夭更是冷笑出声，“您这是打发叫花子呢？”
秦二爷求她，“月儿，我们身无分文，你少收点儿……”
“二叔，是你自己提出赔偿的，就不能有诚意些吗？”
秦二爷无奈，“那五十两？”
程曦月依旧不说话，定定地看着他。
“一百两！”
程曦月没吱声，秦二娘却是紧张了，“程曦月，你不要太过分！”
夭夭道，“你害人的时候，怎不说自己过分？”
秦二娘结结巴巴的，“我只是说了那么两句无关痛痒的话，赔一百两还不够，她胃口够大……”
“我可以接受一百两。”程曦月深吸了口气，“但我有个条件。”
见她松了口，秦二爷绷紧的心弦也有所松懈，“你说。”
程曦月神色严肃，“你们大房、三房、四房，从此不许再找我麻烦，不许再说我全家半句不是，明里暗里都不行，一旦被我发现，就老死不相往来。你们给再多钱我，我也不会给你们医治。”
“成。”秦二爷急声应下，“老三、老四，你们快些同月儿发誓。”
秦三爷嘴角抽了抽，“二哥，这话你应当同二嫂说。”
“还有柔儿。”秦五爷补充，“以及母亲。”
“夫人，柔儿，母亲。”秦二爷说多了话，都有些气喘，眼前阵阵发黑，“你们可都听见了？不许再与月儿过不去。”
秦二娘撇撇嘴，万紫柔双目垂泪，老夫人叹息摇头，“老二，你太软弱了。”
一个大男人，被一个黄毛丫头拿捏得死死的，实在窝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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