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向儿媳道歉
秦玉瑶吸了吸鼻子，“嫂嫂，好香呀。”
“一会儿多吃点。”程曦月抬头，大家都直勾勾地盯着这两盘肉，就像看到猎物的饿狼。
得了，做两个菜就罢手吧，再多做，就要招人恨了。
“南舟，我记得那边有块大石头，你去擦一擦，我们到那边用饭，免得打扰到大家歇息。”
“好嘞。”秦南舟取了晾晒在树枝上的抹布，大步走向大石头那边，脚步轻快。
秦大娘犹豫再三，忍不住说，“月儿，要不然，咱们分些给老太太？”
程曦月先用大木盆把肉盛起，再分装到大海碗里。
她分了一半给老胡，留下一半都装四大碗，够吃的。
但让她分给老太太，是真不愿意。
“娘，老太太将咱们视作仇人，方才还让北霆下跪，如果咱给她分肉，便相当于承认她这个祖母，她没错，咱家里的吃食、衣物、银子、锅碗瓢盆等等也都得交给她，不然就是不孝。这以后，咱都得受她磋磨，吃口饭都成了奢望，得靠她施舍……”
“月儿，你别说了。”秦大娘羞愧摆手，“是娘糊涂，娘以后再也不提了。”
程曦月笑了笑，“娘，你只要想，那老太太恨我们的亲祖母，连带着也恨我们，她巴不得我们都死在流放路上，你就不会心疼、可怜她了。”
秦大娘深以为然的点头，呐呐道，“月儿，我知错了。”
程曦月哭笑不得。
这婆婆是真的没有丝毫架子和长辈的威严。
别人的婆婆总喜欢使唤儿媳、挑对方的刺儿，总觉得儿媳哪儿、哪儿不好，要儿媳低头认错。
可她婆婆倒好，反过来挑自个儿的，向儿媳道歉，让她有种她才是长辈的错觉。
“娘，您无错，您只是心肠软。您记住，针对我们的都是坏人，咱对坏人不能心慈手软，否则会被害得很惨。好了，”程曦月笑着转移话题，“菜都快凉了，我们赶紧吃饭吧。”
“嗯嗯，吃饭吃饭。”
秦玉瑶屁颠屁颠的装饭，秦南舟已经将大石头擦拭干净，又搬来几块石头当凳子。
秦大娘把菜端过来，程曦月搀秦北霆过来，她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黄老他们无时无刻不在暗中保护秦北霆，那他们平日里都吃什么？
程曦月便拉了下秦北霆，“是不是也给黄老他们分些肉？”
秦北霆神色淡淡，“不必。”
“为什么呀？这荒山野岭的，他们上哪儿吃饭去？”
秦北霆：“他们能打猎。”
她亲手做的肉，已分了一半出去，怎的还分？
不分！
分给他的人也不行！
程曦月一想也对，倒是她多虑了。
这些人武艺高强，轻功也那么好，哪里去不得？
除了打猎，还可以在就近的摊点酒楼买食物的。
暗中啃硬馍馍的黄老等人：“……”
不是，主子您难道不知我们不敢松懈片刻，不敢离开您半步？
手中的馍馍还是几日前经过集市买的，吃了好几日，打嗝都是馍馍的味儿，您就一点儿也不心疼我们？
黄老心塞，用内力给程曦月传音，“夫人，您给属下等人留点儿汤汁儿，就着馍馍吃就成。”
汤汁儿？
听着就可怜，秦北霆对属下怎的如此刻薄？
程曦月睨了秦北霆一眼，“肉是他们处理的，我要给他们留点儿。”
秦北霆：“……”
总有有人来抢媳妇给他做的肉！
他面色不太好看，也用内力传音，“肉不多了，分不到给你们。”
然而，黄老等人装聋作哑都没回他。
美食当前，叔可忍婶不能忍，他们也馋啊。
程曦月拿两个小菜盘盛肉出来，秦玉瑶不解，“嫂子，你这是要分给谁？”
程曦月脑子里一转，便想到了个理由，“在山林那边有个独居的猎户，方才的竹鼠就是他帮忙处理的，他还给了我些山椒、辣椒、薄荷，我也给他送些肉吧。”
秦北霆：“……”
这小骗子，说谎的本事是越来越高明了，逻辑缜密，让人挑不出毛病，她自己还脸不红心不跳的，倘若他没跟她在一起，兴许也会被她蒙骗过去。
“可他只是帮个小忙，嫂子你给他送一点点就够了……”秦玉瑶眼巴巴地瞅着程曦月夹，“够了够了嫂子，他一个人吃不了那么多。”
这小家伙跟她哥一样，也是个护食的，程曦月只好罢了手。
秦南舟问，“嫂子，那猎户在哪儿，我送过去吧？”
“就在这儿不远，我送，你们先吃。”
程曦月端着两个菜盘要走，秦大娘忙追上去，“儿媳妇，我陪你。”
程曦月为难，转过身朝秦北霆使眼色，“也不知那老猎户还在不在那一片好多鹅卵石的石滩上？”
秦北霆心神领会，“应当还在。”
这样他一强调，黄老等人便懂了，等找个人在河滩那儿装作是老猎户等程曦月便成。
“那行，我去了。”
程曦月端着菜，秦大娘亦步亦趋跟上。
到了河边，黄老果然等在那儿。
程曦月与他寒暄了几句，便把菜给他。
他也假装推搪，秦大娘一面向他道谢，一面劝他收下，他才装作勉为其难的收了。
“小娘子，这肉闻着就香。只是尊夫身上有伤，还是让他少吃些为好。”
程曦月：“……”
黄老这算不算背刺他主子？
背着主子，劝她不给肉他吃，他也挺坏的，就是不知秦北霆知道，会不会收拾他。
“我夫君受伤后元气大伤，重口味的菜下饭，他多吃两碗饭补身子，是利大于弊的。况且，我有药呢，不会让他伤口发炎的。”
黄老是真心为秦北霆着想，但再劝下去就不适合了。
“那我先把菜端回去，一会儿给你送碗回来。”
“两个碗罢了，不用给你送了，送您了。”秦大娘很是大方。
“要的，要送的。”
黄老憨厚地笑了笑，走了。
待他走远，秦大娘小声跟程曦月说，“我观他气质不凡，不像猎户。”
程曦月干笑了下，“许是某个富翁看破红尘、远离世俗，才在此隐居的。”
“离群索居孤零零的，若是病了身边连递碗水喝的人都没有，这山里野兽也多……哎，他这是没苦硬吃啊。”
秦大娘摇摇头，很是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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