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冰昊灵虚

冰昊灵虚内。

子夜的雪原泛着幽蓝微光，清欣的凤鸟在极光中划出晶莹轨迹。

凤鸟的琉璃羽翼突然泛起涟漪，清欣腕间星环发出刺目红光，【灵力供给断裂】

话音未落，凤鸟脖颈率先碎成冰渣。

清欣拽着向阳衣领翻身跃下，小七的尾刃劈开坠落冰晶作为踏脚石。

极光映出下方云层里蛰伏的雪猿轮廓，上百只雪猴骑着冰蝠袭来。

它们手持冰晶长矛，毛发表面凝结着血色霜花。

清欣手握画笔，笔尖画出冰弓，“左侧交给你……”

失重感袭来的瞬间，向阳星环爆发出刺眼的红光。

他眼前所有的一切变得无比缓慢，“小七，攻击下面三只的冰蝙蝠的翅膜。”

小七划出几道尾刃，精准斩断三只冰蝠的翅膜。

“七点钟方向！”清欣的提醒伴着冰箭破空声。

向阳凌空转身，小七闪爪撕开扑来的雪猴咽喉。

雪猴王突然从云层钻出，手中冰斧劈向凤鸟。

清欣咬破嘴唇喷出血雾，漫天冰晶化作锁链：“冰封九曜！”

冰斧在距离凤鸟身前凝滞，清欣脸色惨白如纸。

向阳踩着坠落的冰蝠借力跃起，匕首直刺雪猴王后颈。

“嗷！”猴王暴怒转身，却撞进清欣提前布置冰镜阵。

数十面冰镜折射星尾刃光芒，瞬间将它切成碎块。

向阳终于看清那些‘颜料’的真容。

装在翡翠盒里的冰凝花蕊正流淌着月华般的光泽。

“低头！”清欣的惊呼混着冰晶碎裂的脆响。

巨型冰猿捶胸咆哮的刹那，小七尾巴上的星图突然与极光同频震颤，迸发出星光。

向阳看见清欣飘散的长发间有星芒流转与照片里的冰昙如出一辙。

极光在天幕撕开裂缝的刹那，冰猿捶地的巨掌将积雪震成锋利冰棱。

清欣旋身跃起的瞬间，向阳看清她发间星芒竟是片片冰昙花瓣，在幽蓝夜色里流转着辉光。

“碎莲！”清欣的喊声被暴风雪扯碎。

她指尖绽开的碎莲精准冻住冰猿右眼，给小七争取到两秒空隙。

小七划出三道交错的尾刃，却在触及冰猿皮毛时被厚重冰甲弹开。

向阳喉间泛起腥甜，他抹掉鼻血抓起一把雪塞进嘴里，咸涩寒意刺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小七，攻击它左肋！”

小七化作流光的残影里突然掺进丝血红。

70%极限闪避在冰猿暴风骤雨般的攻击中触发七次，雪地已到处是带冰碴的深坑。

当冰猿因疼痛扬起前肢的瞬间，清欣在半空旋身画出由无数冰晶构成的战镰。

“就是现在！”少女的尖叫带着破音。

冰猿的哀嚎震落山巅积雪，冰甲如春阳下的薄霜般消融。

清欣踉跄着摔进雪堆，怀里却死死护着翡翠盒：“晨露……要接住第一缕极光……”

当冰昙在黎明前绽放时，向阳终于明白清欣为何需要五十年份的冰凝花。

少女跪坐在花蕊中央，任晨露浸透她霜白的睫毛。

那些晶莹的冰珠正疯狂修补她脖颈处蔓延的裂纹。

“十七年前冰昙秘境暴动，我母亲用灵虚本源重塑了我的心脏。”她紧握着半融化战镰轻笑，“每五年就需要冰凝花续命，但这次……”

小七忽然叼着个东西跃上花蕊。

在向阳看清那支沾满冰猿血的画笔。

清欣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溢出的不再是血，而是闪着星辉的冰砂。

冰猿轰然倒塌激起的雪雾中，清欣指尖凝聚的晨露突然反噬。

她反手将翡翠盒塞给向阳，脖颈处的冰裂纹已蔓延至下颌：“快走……我撑不住……”

向阳抓过她的手按在自己星环上，“痛觉共享！”

少年硬生生截断半数反噬，鼻腔瞬间涌出冰晶。

小七叼着断成两截的画笔冲过来，笔尖残留的星辉竟与晨露产生共鸣。

向阳把断笔插入冰昙花蕊，拿出匕首割开手腕将血泼向半空。

血珠与晨露交融成淡金色雾气，清欣瞳孔猛地收缩：“你疯了？普通人的血会……”

“我吃过恢复精神的药，血液纯度够当载体。”向阳扯开她试图阻拦的手，血雾在两人之间织成星网。

小七突然跃上清欣肩头，尾巴上的星图脱离融入血网，竟在暴风雪中撑起半球形结界。

清欣咳出的冰砂在结界内悬浮成星河，翡翠盒内的冰凝花蕊开始疯狂生长。

她按住向阳血流不止的手腕：“够了！五十年份的花蕊过量吸收会……”

“会把你冻成冰雕？”少年突然扣住她后颈拉近距离，染血的拇指擦过她嘴角冰碴。

结界外传来冰层碎裂的轰鸣，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

清欣在强光中眯起眼睛，发现向阳心口不知何时结出冰昙烙印。

正是她昨夜咳出的冰砂凝聚而成。

小七突然用尾巴拍打结界，外界传来雪层塌陷的轰鸣。

清欣摸到隆起的冰棱，瞳孔骤缩：“冰猿群在集体献祭！”

清欣的战镰刀擦着向阳耳畔飞出，斩断最先探入的猿爪。

清欣吸收的过量冰凝花蕊开始反哺灵力，裂纹修复的酥麻感让她闷哼出声。

小七尾巴上的星图突然消散，整个冰昊灵虚突然剧烈震颤。

地面裂开蛛网状的冰隙，清欣踉跄着抓住向阳胳膊维持平衡，她发间的冰昙花瓣簌簌掉落。

一道幽蓝裂缝毫无征兆地绽开在小七面前，空间乱流卷起积雪。

向阳拽着清欣纵身跃入的刹那，三根冰猿利爪擦着他后背划过，在裘衣上留下透光的裂口。

“抓紧！”清欣反手甩出冰镰卡住裂缝边缘，小七叼着雪猿灵核化作银光钻入。

空间闭合的瞬间，灵核迸发的蓝光将最后半截猿爪绞成冰渣。

晨光漫过雪原时，清欣颈侧传来细碎的冰晶凝结声。

最后一道裂纹在极光消散处弥合，新生皮肤泛着珍珠般的冷光。

星环重回平静，向阳瘫坐在冰面上，冻僵的指尖突然碰到温热源头。

清欣正撕开内衬，缠上他血肉模糊的手腕。

系紧绷带时，她指尖发颤。

极光消散处的天空传来苏胖声音：“他们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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