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村宴的开始
真是好险,得亏这师傅心肠好,不然真得在市里待到明天,说不准还会错过寿宴。
“诶,老马,明天的村宴什么时候开始?”
老马说明天早上可以去老人家里吃面,但正席是在中午,“明天我得起早去帮忙,本来村里也没几个年轻人,或者说真正年纪轻的,就我一个。”
“行,我和陈意兰也一块去。”村子里老人多,总不能让人老人把活都干了,我们这些壮小伙反而坐等着吃。
这下是真逛累了,不只是老马和陈意兰,连我也斜靠在背椅上睡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车身一个颠簸,把我颠醒。
醒来后往外一瞧,天已经蒙蒙黑,隐约看见道两旁的草木向后飞速退去,还没到。
“师傅,还多久啊?”我问了一句。
“快了,还二十分钟吧。”
那还行,不是很久。我再度靠回椅背,没再睡,而是望着窗外。
二十来分钟过去,到了镇子上,我赶紧把陈意兰和老马叫醒,几个人提着东西下了车。
老马的三轮摩托车停在一个老熟人那,把东西放过去后,老马叫我们等他一会,他去取个蛋糕。
幸亏老马提前和蛋糕店的人通过电话,要不然又得等一阵。
取了蛋糕,老马把它小心地放在中间,说得小心点放。
因为拿了蛋糕,老马开车都小心了不少,也慢了不少。等回到家,已经九点来钟。
吃过晚饭,老马叫我们早点回房睡觉,明天得早起。
即便是不早起我们睡得也够早的,一般不超过十点,住在村里睡觉都早了不少,不然也没事干,村里没什么娱乐活动,不像在城里能四处转悠。
第二天五点半,老马这“人工闹钟”就准时起床了。同时一并叫起我们,拎了礼物准备出发。
陈意兰揉着两只眼睛,睡眼朦胧地跟着我们去白老爷子那。
老马在路上说开了,白老爷子杀的这头猪可是两年的壳郞猪,十分舍得。
因为养了一年的当年猪不行,太嫩了,不禁咬,养了几年的又太老,咬不动,两年的壳郞猪是最好,那也得舍得才肯杀,能卖好几千呢。
杀猪前的准备也很多,先是得通知街坊四邻老亲少友,然后是得请杀猪匠。
清早起来,这猪就不能喂东西了。目的是为了收拾肠肚的时候干净,顶好是给猪喂些淡盐水,也是给猪洗肠肚。
到了白老爷子家,门前屋外都排满了桌子,上边盖着块红色桌布,十分喜庆。
前边筑起一口大灶,上边架个与之相匹配的大铁锅,里边的汤咕噜咕噜冒着泡,有人就放下几大把面去,还加了不少猪肉,一时间香气四溢。
屋外围了许多人,都是来帮忙的,不过都是些花白头发的老人,看了令人莫名有些心酸。
看见老马过来,众人都让开一条道让他进去,并不住地打量着我和陈意兰。
进到里屋,老马朝里边喊了一声,立马有位老人掀开帘子迎出来,“老马来了啊。”
这老人高额头,头上有块斑秃,人长得挺干瘦,但整体给人的感觉十分有精神。
老马把手里的礼物递过去,我拉拉陈意兰,也把手里的东西恭敬地递过去。
白老爷子看了我们几眼,又把东西拿回来,“哎呀,你们是客人,怎么还给我带礼物。”
我笑了笑,“您就收着吧,也算是我们的一份心意。”
如此推让几番,老人才十分不好意思地把东西收下,放到炕上。
“白爷爷,杀猪匠到了没。”
白老爷子露出个和蔼的笑,“没这么快,还早着呢,六点不到,别着急,你们先吃早饭去,去吧,外面煮着面呢。”
“行。那吃了早饭我先把那头猪收拾收拾。”老马应了一声,领着我们往外走。
出去拿了三个粗瓷大碗,老马给我们盛来满满一大碗的面条,上边还铺着一层瘦肉。
“吃吧,待会要干的可是个力气活。”老马率先埋头开吃。
这面也没放什么调料,就加了点猪肉撒了点葱花,却异常的好吃。是面条最本真的味道。
吃完老马就进了屋,提了一小铁桶往猪栏走,说是去给猪喂点盐水。
我和陈意兰也不闲着,在一旁帮着几个老人打下手,要忙活的事还挺多,择菜摆碗,都是要干的。
“杀猪匠来喽。”旁边有人喊了一声,众人一齐往路口望去,果见一面色黝黑,身宽体阔的男子朝这边走来。
老马立刻迎过去,给杀猪匠递上一根烟。
杀猪匠朝我们这边看了一眼,见东西都准备停当,满意地一点头。
大号铁锅里的水烧得一翻花,杀猪匠就指挥帮忙的人开始抓猪。
抓猪是个力气活,最少得有四个膀大腰圆的小伙子,但村里没有,只得靠我和老马。
我们两人一根棕绳,在手上绾一个扣,老马还冲手心啐上一口唾沫,然后领着杀猪匠直奔猪圈。
圈里的猪本来还悠悠闲闲地躺在地上,看见几个人拿着绳子过来,仿佛预感到自己的生命行将结束一般,扑腾起来没命地嚎叫着。
白老爷子也跟过来,把猪圈门打开,猪一个劲地往角落里躲。
白老爷子拿着个带尖的铁器不断驱赶,在疼痛的作用下,猪最后玩起命来,冲向圈门。
我和老马拿起棕绳把猪绊倒,之后就立即拽起后腿,麻利地把已经绾好的棕绳扣往猪的腿上一套,挣扎的猪再怎么嚎叫也是枉然。
当一根杠子插进四条腿中,我和老马喊一声“起”,扛起杠子就往外走。
怪不得老马说这是个力气活,几百斤的猪抗在肩上那真不是盖的,好在后边还来了几个人帮忙。
很快,猪被安放到热水锅边的案板之上,杀猪匠在后边悠悠然而至。
在大家还没思想准备的时候,刀光一闪,两尺长的尖刀已经插进了猪的咽喉。杀猪匠用脚把接血的大铁盆往猪身下一踢,刀出血溅,带着热气和腥味的猪血如注而下。
血流当口,杀猪匠已经麻利地舀起滚开的热水,往猪身上均匀地倒去。几番浇水过后,杀猪匠又拿出把短小的尖刀挑开猪腿。
过去是用嘴,现在改成了给自行车大气的打气筒。一会儿的功夫,就把死去的猪吹成了个滚圆的皮球。
此时杀猪匠再提起尖刀,一手抓刀头,一手握刀把,伸直了腰,下颔几乎挨着猪的身体,如给人剃光头一般刮过去,一眨眼的功夫,一头猪的毛就给弄干净了。
此时街坊四邻和孩童们已经呼啸而来,奶奶们开始帮着收拾东西,孩子们则围过来叽叽喳喳吵个不停。
几个大菜板上,走着飞快的菜刀,一会的功夫,黄莹莹脆生生的酸菜,一会就切了几大盆。
剥蒜的,捣蒜的,边干活边说着闲话,陈意兰就在里边,不过她也没什么可说,少有地埋头安静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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