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不寻常的“古董”

鱼皮鞋多用怀头鱼、哲罗鱼、细鳞鱼、狗鱼、鲑鱼和鳇鱼等鱼皮做鞋帮、鞋底，鞋靿则必须用狗鱼皮或鲶鱼皮。

通常用兽筋或鬃毛替代鱼皮线。

鱼皮鞋的造型比较简单，最简单的是用一块长25、宽21釐米左右的鱼皮，在一端中间剪一个半圆作为鞋口，缝合即成。

复杂的还要加上鞋靿，像短靿的靴子。

“别看这么简单，这项技术早已失传，老爷子这双还是祖上传下来的，一直保存到现在，这都能算得上古董。”

我微微笑了笑，说了声确实。

不过这东西就算再有年头，搁在古董店里也卖不出。但这东西是人家的文化，意义深重，恐怕千金也换不走。

提到古董，我问老马这边有没有什么古董店，或者比较大的旧货市场。

老马嘴角抽了抽，露出个无奈的笑，“我们这旮瘩穷成这样，哪还有闲钱买古董，人买不起，当然也就没古董店了。”

“不过。”老马话锋一转，“市里边好像有个挺大的旧货市场，之前我那辆老三轮车坏了的时候我去那淘过零件。里边好像是有人摆个地摊卖些瓶瓶罐罐，价钱还不低。”

“之前我见人掏出五千买了个巴掌大的小碗。”老马伸出手掌笔画两下，满脸的不可置信。

这副模样令人忍俊不禁，真得带老马去我们那块的马家园看看，一个真品卖出十来万是常有的事。

不过老马这番话倒间接透露给我一个信息，就是这边的旧货市场的确有卖古董的地方。

古董这东西，不分地域，不分阶层，大家都爱玩。

有钱的，那就买点高档点的东西，没钱的，买些小玩意玩玩也不是不行。说不定顺手还能捡个漏。

要是在老爷子这没打听出什么来，我就找个机会上市里那旧货市场看看去。虽说路途实在遥远，但我来这边就是为找那只土碗。

正这么想着，里屋的帘子被掀开，老爷子从里边出来。

老爷子长得挺高大，干瘦黝黑的皮肤下是紧实的肌肉，肱二肱三头肌十分优越，简直比老马的还强，一点不像七十来岁的人。

老爷子上身穿一件大襟皮质短衣，下身穿一条皮质短裤，充满着名族风情。

令人瞩目的是，老爷子腰间还挂着一串兽牙。这兽牙长而尖，阳光一照发出些莹莹绿光。

这一身打扮，还有老爷子身上透出的那股猎人气质，给人带来一种压迫感，和奶奶身上的那种和蔼可亲截然相反。

见老爷子出来，老马赶紧起身，恭敬地行了个礼。我也赶紧从炕上下来，学老马的样子行了个礼。

再抬头，却见老爷子疑惑地盯着我看，嘴里说了一串话，我照例是听不懂。

老马迎上去，招呼老爷子在他的位置上坐下。我不好坐，便在一边站着。

老爷子的眼睛就没从我身上移开过，盯得我有些不自在，偏偏还听不懂他们说话，处境可想而知的窘迫。

老马也是厉害，叽里咕噜说了一阵，老爷子便朝我点一点头。我云里雾里，只能点头微笑。

老马拍拍我，说老爷子说可以，他还大概记得农场之前的构造。

这真是件好事，我便要老马帮我传达，我想知道这农场以前个栋建筑的具体位置，越详细越好。

老爷子抬眼往上看，陷入回忆之中。他一面说，老马一面翻译，我则打开手机的备忘录把老爷子说的话一句不漏地记下来。

说了得有半个钟头，我弄明白了大概方位。是这么一回事，最里边是一个大棚，用来饲养牲畜，最外边也有一个，用来存放东西。中间是食堂，靠外边则是宿舍。

另外还有一些比较小型的建筑，我没细问，这些倒无关紧要。

按这个方位推理，日记主人扔土碗的地点在最里边，也就是最北面，但昨天上山的时候我观察了一番，那边有两座山。还不知道日记主人去的是哪一座。

即使是这样，我今天也算是收获满满，起码把范围缩小了一大半。

得亏今天带了老马过来，不然这些信息还真是无从知晓。

记录完，我冲老爷子略一鞠躬，以示感激。

老爷子则望着我点点头，嘴里说了些什么，老马翻译过来的意思是老爷子劝我别拘谨，当自己家就好，末了老马还小声补充一句，“别怕，老爷子看起来凶，那是常年打猎练出来的一股狠劲，其实老爷子心善得很”

坐了会，老爷子起身身从里屋取出一张弓，还戴上了那顶桦皮帽。

不用老马解释我也知道老爷子这是要外出打猎，所以我很识趣地起身，再次向老爷子行个礼便和老马一块往外走。

“事情都问完了呗？”老马问我。

我冲他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都问好了，这次还多亏了你。”

“害，小事。”老马摆了摆手，示意我不用跟他客气。

“不过我还有件事想问问你，老爷子腰上挂的那串泛绿光的兽牙可有什么讲究？”

老马解释说，赫哲人普遍存在图腾崇拜、自然崇拜、灵物崇拜、鬼神崇拜和祖先崇拜等原始崇拜及萨满教信仰。

万物有灵论构成了赫哲人原始崇拜和原始宗教信仰的基础。

赫哲人认为，自然界的万物都有神灵，如树神、山神、水神、火神、虎神、熊神、狼神、鹰神、闪电神等等，不胜枚举。

他们还认为，某一物体是神物，就能够驱凶避邪。对奇山、怪石、神树、护身符的崇拜属于灵物崇拜。

在婴儿摇篮边悬挂熊、虎、狼等兽牙的习俗，即认为上述物体可以驱凶避邪，是保护婴儿的神物。

“不禁常挂在婴儿摇篮边，还有不少族人挂在腰间当护身符。”

“灵物。”我喃喃自语，把这两字丢嘴里反复咀嚼。此灵物应该不是我要找的那种奇物，这兽牙虽与众不同，但更多的是用来承载信仰，本身其实并没有什么奇处。

走会老马家，正看见陈意兰在门口探望。

看见我们，陈意兰脸上露出惊喜之色，“你们去哪啦？我一觉醒来发现屋里一个人没有，吓死我了。”

“放心，没事，就是出去问了点东西。”我回应道。

进了屋子，老马手没闲着，从里边拿了几个筐子往外走，“明天不是进镇上卖桃么，我想着只运两筐过去有点少，今天再去摘两筐。”

“摘桃子，我也去！”陈意兰兴奋地眨巴着一双大眼睛。

“这……我去就行，你们在家歇着。”

陈意兰摇头，“摘桃子多好玩呐，大叔，带上我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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