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以牙还牙

小方记录的手停了一下，“听目击者说过，街心花园那具尸体手里确实拿了个盒子，不过后来被人拿走了。”

“没错！就是那个人，他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我截断小方的话。

两人对视了一眼，叫我有了那人的线索之后第一时间通知他们。

我现在能有什么线索？只能先回去。

千防万防，还是没防住那惨白男，这人到底什么来头？

第二日中午，我心不在焉地陪张敬陵喝着茶。

“宁知，还是那盒子的事？”张敬陵陵给我倒了杯茶。

我答了声是，接过茶喝了一口，只觉得哭得很，“师傅，今天这茶怎么这么苦？”

张敬陵咂了一口，摇头说不是这茶苦，是我心里有事。

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他。这黑锦盒的事和那些无脸尸体我都没有告诉张敬陵，是怕他又担心我出事。正好张敬陵不爱出门，也没听别人说起。

我伸手拿过茶壶，正要再倒一杯，忽见门外闯进一人，抬眼一看，是掌柜的。

掌柜的扶着墙喘了几口粗气，“你……你怎么不接电话？”

掌柜的什么时候给我打电话了？我怎么没听见？

拿出手机一看，果然五六个未接来电。估计是不小心关了静音。

正想跟解释一下，掌柜的一把抓过我的手，扯着我就往外走。

“诶，怎么了？”

掌柜的回过头，“路上再跟你解释，再不去就没时间了。”

路上，掌柜的说他有个发小，也是开当铺的。今天上午那惨白男也去了他的铺子当那黑锦盒，一开口就是三十万。

掌柜的发小听他说过这件事，知道那盒子不是个好东西，借口先上个厕所，偷偷给掌柜的打了个电话。

“那惨白男还在吗？”我怕这么久了，又给他跑了。

掌柜的回答说应该还在，他让发小先设法稳住惨白男，等我们过去。

“想不到，我这辈子还能抓个杀人犯！”掌柜的摩拳擦掌，恨得咬牙切齿。

昨天跟掌柜的说那伙计死了的时候，掌柜的差点没栽翻在地。那伙计跟了他许多年，感情不是一般的深厚。

这次，绝对不能让他再逃了！

下了车，果然见那惨白男在里面。

我对掌柜的说咱们悄悄靠过去，打他个措手不及。给掌柜的发小做了个暗示后，我贴着墙蹑手蹑脚地靠近惨白男。掌柜的跟在我身后。

快要到了，我挥起拳头。

哐啷一声，掌柜碰到旁边的茶几，把上边的茶杯给碰倒在地。

糟了！果然，惨白男猛地回头，躲过我的拳头，一把抓住我的肩膀。别看他瘦弱得跟个柴鸡似的，一双手却如鹰爪一般死死抓住我的肩膀。

掌柜的大吼一声，整个人往惨白男身上压去。到底是没招没势，被惨白男轻松地一脚踹开。

趁惨白男手上松了劲，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往后一翻。卡拉一声，惨白男面露痛苦之色。

不过另一只手向我脖子伸来，我给地上的掌柜的使了个眼色。掌柜的立马明白过来，抱住惨白男的腿往后一扯。

惨白男摇晃几下，甩开掌柜的手，一脚踩在他脖子上。

我看见掌柜的两眼上翻，吐出舌头，似乎就要窒息而死，赶紧把惨白男往旁边一推。

惨白男得此机会，往门外跑去，“你别想抓住我！”惨白男露出一口尖牙，得意地笑起来。

是吗？

惨白男跑到门口，却不再往外走，而是一步步后退。被我挡住后路。

“跟我们走一趟吧。”门口的小方亮出一副明晃晃的手铐。

在来的路上我就给小方他们打了电话，说了这次不会再让惨白男逃掉！

掌柜的从地上爬起来，抬腿想踹惨白男两脚，被小方用眼神顶了回去。悻悻地收了腿，往惨白男走的方向呸了一口，问我接下来怎么办。

我没回答他，转身取了柜台上的黑锦盒往外走。

“诶，这盒子怪得很，你可别打开啊。”掌柜的追出来冲我喊。

“我知道。”我回了掌柜的一句，扯了扯小方的衣服，“能不能把我也带上，我知道挺多细节，而且那惨白男很狡猾，说假话骗你们我也能知道。”

小方看了我几眼，略作思考，一点头，答应下来。

审讯室里，惨白男悠哉悠哉地靠在椅子上，“我说两位警官，我就去当个东西，你们也把我抓起来，是不是管得过宽了啊。”

我晃了晃手里的黑锦盒，历声道：“你可知道这盒子害了多少条命！”

“可是这盒子不是我的啊。”惨白男摊开双手，一脸无奈地看着我，“不信，你们问他。”惨白男朝我努努嘴。

“你！”这惨白男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怪不得之前千方百计把盒子偷走，他好来个金蝉脱壳！

小方转头看着我。我承认了这盒子是我们店里的，但是我并不想卖给他，而是他使尽卑劣手段把这盒子偷走。

“好吧，就算是我把这黑锦盒偷走，但是命案发生的时候我都不在现场，你怎么能证明是我害的。”

确实，那些人只是因为打开了黑锦盒而死去，每次惨白男都不在现场，根本无法证明他是凶手。

我被他堵得哑口无言。

明明知道他就是这件事的幕后操纵者，我却无法证明。

审到天黑，也没审出什么。这惨白男的嘴似铜墙铁壁，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也不露出来。

厅子里，小方问我，“要不……打开这盒子看看。”

我立马一口回绝，这黑锦盒里也不知道装了什么，害死了那么多人，决不能轻易打开。

我把盒子带回奇货居。值得庆幸的是，这盒子没有再落到惨白男手里，不会再出去祸害人。

我拿出一个铁制保险箱，将盒子放了进去。既然解开不了你的疑团，就把你永远封住吧。

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直到几天后的一通电话，让我不得不再取出他。

“什么！你们要放了他！他可是杀人犯呐！你们这么做就是放虎归山！”

电话里，小方说因为证据不足，加上惨白男一直施加压力，明天就不得不把惨白男放了。

要是把他放出来，他肯定会不择手段地再把这盒子弄到手。到时候别说救别人了，我们自己都自身难保。那个疯子，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

“我们也知道他是个危险人物啊，但我们又不是土匪，把他一直绑在这里。”小方无奈地向我解释。

明天，就剩半天时间了，我能去找出什么证据！

我把盒子取出来，放在茶几上，定定地望着。几次伸手想打开它，却又停在半空。

不行，要是连我也中招了怎么办？

“宁知，你一直看着那黑锦盒做什么？”张敬陵紧挨着我坐下。

事到如今，不能再瞒着张敬陵了。我把这盒子引出来的一系列命案讲给张敬陵听。

张敬陵听了没有表示出过多惊讶，到底是见多识广。只是眉头轻皱，说苦了那死去的几个人了。

张敬陵站起身，背着手在屋里转了一圈。和我会议事情喜欢敲桌子一样，张敬陵想办法的时候喜欢绕圈子，他说这样能发散思维。

半晌，张敬陵停下，“宁知，这事既因这盒子而起，就应以这盒子为结。这黑锦盒，才是解决这件事的关键。”

盒子，我喃喃自语。忽然灵光一闪，计上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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