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用狗尿看鬼文
白露敲敲令牌，白皙的手指划过中间的两个大字。
“阳师。”
有多少人在直播间里念着这两个字。
秦堪疑惑地问，
“阳师是什么意思？”
他从未见过这样奇怪的令牌。
也不知道有什么用。
白露看着天溯道长，眼中流露出讥讽，
“这个牌子，连你师父也没有吧？”
天溯道长原本震惊的神情几乎要崩裂，
“这不可能！你怎么会是最高级的阳师？除非你之前渡过无数亡魂，功德无量，上面才会授予你！”
就算是他师父，京市内大名鼎鼎的紫衣道长，都没有这样的待遇。
凭什么她一个小丫头就能拿到高级阳师令牌？！
白露冷笑，
“尔等不过是井底之蛙。”
旁边两个道士慌忙走到天溯道长身边，
“师兄，她一个人起坛的话还是有些不妥当，要不我们给她护法吧？”
“你们脑子里进水了么？她手里的阳师令牌一定是假的！
师父都没有，她凭什么有？！
我倒要看看，一个小丫头片子能有什么能力，去调请地狱阴师来提审！”
这一幕被秦堪拿着手机拍进了直播。
观众几乎沸腾起来。
——我去，感觉主播好厉害的样子，居然连天溯道长都被比下去了。
——到底什么是阴师阳师啊？
粉丝的问话，通过秦堪的转述传到了白露的耳中。
她特意解释了一番。
“鬼差，也叫阴差，在道门称呼他们为阴师，这是敬称，和阴师对接鬼事的，就是活人，道门中人，所以也叫做阳师。
这原本是道门中的科仪事务，阳师也分等级，越高级的阳师，所对接请调的阴师也越高级。”
越高级，就越容易办事，不需要走繁琐的流程。
白露就喜欢越级办事，主要是效率高，有没有渣渣挡路。
仪式基本准备得差不多了。
白露立刻对局长下令，
“让无关人员先行避让。”
最后现场只留下李管家两人。
法坛一开，房间内的香火忽然旺了不少。
秦堪依旧站在角落里，将房间内的场景都拍了进去。
——我去，灯光 忽然全部灭了！好可怕啊！
——接下里是不是能看到鬼差了？！
——激动，我居然能见到鬼差！在有生之年居然能看到鬼差！
——感谢主播啊，这都是托主播的福。
——快看啊，地板！地板那里有青光！
——啊啊啊啊啊啊真的有人从地板里钻出来！我要疯了。
——我去，是四个人，四个阴师！
看到眼前让人炸裂的场景，秦堪握住手机的手微微颤抖起来。
他的额头一直在冒冷汗。
站在白露对面的那四个黑影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忽然朝他看过来。
冰冷又危险的视线，如阴沟里的蛇，缠上了他的身体。
秦堪感受到巨大的压迫，浑身都觉得冷。
他不明白这是什么眼神。
但他感受到了这些阴师特意的打探视线。
白露忽然站在他面前，挡住了阴师们的打量，
“别见怪，这是我的人，我需要他。”
四个阴师这才齐刷刷地移开视线。
秦堪这才感觉后背的巨大压力减少许多。
他正想要对白露说声谢谢，却发现白露已经在和阴师们对话了。
只不过他们说的话，秦堪听不懂。
叽叽呱呱的，不知道在说什么鸟语。
天溯道长几人也没有退出去。
但他们身上早就自行准备了符水，滴在身上，阴师们发现不了他们。
他们之所以留下来，就是想看看白露这小丫头是怎么和阴师对接的。
秦堪好奇地问，
“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天溯道长嘴里含着泥丸，当然能听懂他们说的话。
但天溯道长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纯粹是被气的。
妈的，他之前也请过阴师，但他只接待过一个阴师的阵容。
并且之前因为他请阴师没什么经验，差点惹阴师生气搞砸了。
从此以后，天溯道长对阴师一向毕恭毕敬，差点没把他们供起来了。
反观白露这小丫头，居然在这里和阴师直接谈判起来。
他的眼前出现了和别人不一样的情景。
白露：“听说你们阴师有一种职责，可以上来管管冤魂作乱，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阴师A：“这是我们的职责，不过我不记得你是谁，坛上没有写你的祖师爷。”
阴师B：“就是，你是什么人？”
白露：“你们不认得我也正常，那认不认得这支毛笔？”
她从包里拿出那支快要秃掉的毛笔。
四个阴师顿时围上去闻了会儿。
距离有点远，天溯道长看不清那到底是支怎样特殊的毛笔。
没两分钟，四个阴师居然齐刷刷地跪在白露的脚下。
“没想到居然是这个物件......失算了，是我等眼拙，冲撞了您。”
“请仙师恕罪。”
为首的阴师连忙请罪，
“仙师说有女鬼请冤，我等马上去查询此事。”
看着四个阴师一副瑟瑟发抖的模样，白露很是满意地点头，
“就去找十八年前死了的张芊芊，看看你们地府怎么算这种冤情。”
“是。”
四个阴师齐声叫好，开始忙碌起来。
就连开价都没来得及说。
白露随口问了句，
“请你们上来也不容易，说吧，需要多少工钱？”
阴师连连摇头，
“仙师千万不要说这种折煞小人的话，能替您办事，是我们的福气。”
说完他们就走了，忙着去地府查鬼。
他们来的时候姿态有多傲慢，走的时候态度就有多卑微。
天溯道长看完人都傻了。
阴师居然喊这小丫头仙师？？
这丫头到底什么来历？！
不到半小时，四个阴师拿了生死簿上来，还顺便牵着张家之前死去的鬼魂上来，让张芊芊任人。
等确认好全部都是张家鬼后，阴师才把张芊芊叫到跟前论罪。
白露坐在一旁喝着热茶，很是清闲。
“张芊芊，十八年前你死后，杀了人，没有跟随牛头马面回归地府，本就有罪，你认不认？”
阴师盯着芊芊审问。
在上司面前，芊芊不敢胡说：“我认。”
她确实杀了那两个无辜的孩子。
心里有愧疚，但已经来不及弥补。
“再者，你死后逃脱了地府管束，在阳间闹事，意图再次谋害生人，这第二罪，你认不认？”
“我......我认。”
芊芊惶恐之余，惨白的脸上透露几分不甘，
“但李家人也害了我，我血债血偿有什么错？！”
阴师A冷哼，
“阳间有阳间的法规，阴间亦是如此，你大可以上禀冤情，让阎罗大人为你做主，何苦会拖延这么久？”
说着，阴师B已经拿着一支透明的毛笔列下了她的罪状。
罪状最终交到了白露的手中。
阴师态度变得异常恭敬，
“请仙师过目，若是您不满意的话，我们再改。”
这罪状写的是鬼文，直播间的观众们都看不见。
他们纷纷在问这上面是什么。
白露笑着说：“你们有条件的，可以摘两片柳叶沾上狗尿，贴在眉毛上就能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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