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生病
乔岁晚听的心惊胆战。
她不由自主的停下，怕陈淮尧直接说了。
今晚的他情绪确实不太稳定，甚至有些反常。
云婉之这时转头，在无声催促下乔岁晚只能先回了客房。
忐忑的洗漱完又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哪怕刷手机都无法彻底转移注意力。
她怕会听到敲门声，怕打开门后面对陈诚和云婉之冰冷的神色与质问。
屏幕顶端突然跳出消息提示，是陈淮尧的头像。
他的头像和他的个人风格完全不同，是一只品相非常好的布偶猫。
尤其是那双蓝色眼睛，漂亮的像落满星辰的海。
陈淮尧用了很多年，久到乔岁晚都记不清是什么时候换上的。
消息内容简洁明了：【你考虑清楚。】
乔岁晚知道他说的是“跟不跟他”。
呆呆注视半晌屏幕后，她苦笑。
可能男人的本性就是既要且要吧，陈淮尧也不例外。
毕竟他有足够的能力和权势让他可以不做选择。
——
乔岁晚被早晨的闹钟叫醒时困的头疼，打电话给护士长请半天假，对方同意后又躺下补觉，睡到十点多。
十一点她出了陈家的门，先按照妈妈昨晚说的照着买，接着去霍家道歉。
霍家长辈们、霍家大公子和他的太太都没放在心上，热情的招待了她，又提议留她在家吃午饭。
乔岁晚最不擅长应付这种场面，又是一个人，立刻婉拒要走。
见她坚持，霍家大公子和他的太太起身相送。
眼看到门口，乔岁晚笑着让他们回去，霍家大公子绅士有度道：“我们两家多年交情，这么一点小事，你用不着放在心上。”
他太太也笑的亲切：“是啊，你来之前梁家二公子打电话也为昨天的事道歉，还特意替你道了个歉呢。”
“一直听说他随性不羁，看来传闻也不全是真的。”
乔岁晚一愣。
梁衍？道歉？
她对梁衍确实没有感觉，做朋友可以，当成男朋友不行。
何况还有他那些公之于众的黑历史，若她和梁衍在一起，外面又不知道会怎么议论。
“高攀”“心机”这种话她已经听了很多年。
想到这些她就窒息，要是有感情基础还能打起勇气去尝试应对，没有感情基础就只想规避。
霍大公子又道：“淮尧在昨晚也打过电话。”
乔岁晚坐在去医院的公交车上，脑子里一直是乱的。
她觉得自己没救了。
明明想要快刀斩乱麻，却在听到陈淮尧的那瞬间还是控制不住的动摇。
乔岁晚满心酸楚的捂住了脸。
归根到底，愿意对她好的人太少。
出现一个，她就像在沙漠里抓到水的旅人不愿意松手，更不敢去想得到又失去的滋味。
进了科室乔岁晚迎面碰到林妙如和韩诗。
昨天动手的两巴掌用尽了全力，韩诗的脸上虽然看不出肿胀，但还留着她的指甲划出的红痕。
“岁岁，你来了。”林妙如笑的温柔熟稔开口。
乔岁晚秉持着眼不见为净的想法，不看她们。
韩诗却又拦在她身前。
乔岁晚从未这么讨厌过一个人，太阳穴跳了跳，目光落在韩诗的脸上才发现有些不对劲。
“对……”韩诗支支吾吾，神色一言难尽，像有人掐着她的脖子逼迫，“我不该在背后乱说，对，对不起。”
乔岁晚蹙眉，看着韩诗说完就一脸难看的快步离开。
“也是我考虑不周，”林妙如也朝她歉意点头，“明知道她心直口快，说话不过脑子还带她去婚宴。”
“你知道诗诗一直是这个性格，她都道歉了，你也别和她计较了好吗？”
乔岁晚懒得理她。
比起韩诗，林妙如这样的人是最需要自己防备的。
下班前乔岁晚接到梁衍打来的电话，说知道她心情不好想约她去玩密室，再找个安静的民谣酒馆坐一坐。
乔岁晚直接拒绝，又把对他没有感觉的话重复一遍。
梁衍听完没生气，语气不变：“理解，是我给你留下的第一印象太差，但我们总共也没见过几次，还有的是机会多了解。”
“那你先忙，我下次约你，记得吃饭。”
他在乔岁晚说话前挂断电话。
乔岁晚叹了口气，回学校宿舍。
她开始在医院和宿舍间两点一线，每天忙的团团转，下午空出时间就看绒花设计类的书籍、自己画设计图。
这才是她真正喜欢的，明明已经取得非遗绒花技艺传承师的证书，却只能被迫当成业余时间的爱好。
学护理专业、做一名护士是云婉之对她的要求，也是云婉之擅自改了她大学学校和专业的结果。
本来云婉之更想让她做医生，乔岁晚实在不感兴趣，最后她们后退一步。
她还记得妈妈说过的话，那句“医护职业对你未来嫁人会更有利”，哪怕是现在想起来也有种被绳子勒的难以喘息的感觉。
乔岁晚专心致志看着笔记本电脑，里面有许多已画好的设计图，如今再看都觉得不够好，忍不住追求完美似的继续完善。
现状让她越来越清醒，不能只靠护士这份职业了。
为了奶奶，为了钱，为了可以选择想要的婚姻，为了……她极力忽略脑中浮现出的陈淮尧的脸，告诉自己，得搏一搏。
微信的消息声突兀响起，乔岁晚侧头看了眼，又是梁衍。
她没回复。
梁衍每隔几天就约她一次，被拒绝也不恼，就算是她后来不回消息了也会继续发，主打一个坚持不懈。
过了会铃声打破室内沉寂。
乔岁晚本想直接挂断，却见这次是云婉之打来的。
“你在宿舍？”
“嗯。”
“去公司看看淮尧，”云婉之吩咐，“他发烧了，还在公司加班，你陈叔叔今天刚出差。”
乔岁晚立刻站起：“发烧？我这就过去。”
她快速换了衣服急匆匆往陈氏集团赶，在楼下买了退烧药和感冒药。
天早就黑了，已经快十点，公司大楼内却还有许多窗户都亮着灯，乔岁晚不是第一次来，但上次陈淮尧派了秘书在一楼大厅接，这次她自己就被前台给拦住了，坚持没有提前预约就不能上去。
加班的滋味乔岁晚清楚，也理解，不想难为前台，拿出手机给陈淮尧打电话。
却无人接听。
她拧眉，想起之前因为李总的事在通讯录里存过陈淮尧特助陆东的号码。
刚要拨，哒哒的高跟鞋声停在她身边。
“你也是来找阿尧的？”林妙如挑眉，看明白眼前情况后眸底闪过揶揄和笑意，“巧了，我带你上去吧。”
说完她又看向前台，语气熟稔：“我认识她。”
“那就好，林小姐。”前台的态度陡转。
乔岁晚拿着药袋，黯然神伤。
原来陈氏集团内的员工早就认识林妙如。
应该是来找过陈淮尧很多次了。
她忽然后了悔，不该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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