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裴璟来帮她了
沈夫人被吓到:“澈儿,这可绝对不能意气用事,军营那种地方,岂是谁都能待的?”
儿子是她一手带大的,她怎会愿意让沈澈吃苦去?
还是为了齐云棠那么一个装端庄的女子。
沈澈不耐烦,声音有些懊恼:“娘,我过去那些年,便是被你耽搁了,从今往后,我的事情,全凭自己做主。便是因为从小生活在蜜罐之中,我才分不清是非对错险恶。”
所有的事情,都有母亲帮衬,他几乎不用操心。
以至于,他觉得齐云棠这般肯在他身边呆了三年的女子,是没用理由离开的。
直到次次碰壁,沈澈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想法究竟有多离谱。
沈王爷神色欣慰,这个儿子,也终于算是长大了些,沈王府未来还是有希望的。
走上马车后,沈王爷很认真的告诉他:“为父在军中认识一名教头,先将你送到他麾下磨炼,等你真能抗得过那段苦,为父再给你寻觅机会,让你更进一步。”
“多谢父亲。”沈澈不带半分犹豫的。
他一定要像齐云棠证明,他不比裴璟差。
是配的上她齐云棠的。
——
国公府。
长辈们都走了,会客厅就只剩下齐云棠跟齐云澜两人。
她瞧着堂兄那副看好戏似得表情,便知没好事,翻了个白眼:“堂兄怕不是又想整什么幺蛾子?”
“怎么会呢。”齐云澜抿了口茶,感觉有些凉了,便放下,“我就是觉得,沈澈这小子,如今乍一看,好像也勉强能看顺眼了些。”
齐云棠笑道:“怎么?堂兄看上他了?”
齐云澜那口茶水还没来得及咽下,全喷出来了,“咳咳咳……你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堂兄不是看他顺眼了么?”
齐云澜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看顺眼跟喜欢是两码事,更何况,我们是两个大男人,更没你说的那种可能性,为兄就是觉得,他若是能改邪归正,真心待你,或许也不必裴璟差。你现在与裴璟两情相悦是没错,可即便与太子解除了婚约,只要皇上不点头,你根本不可能嫁给裴璟。”
齐云棠垂眸,神色严肃了许多,脑海中回想着此前裴璟所说过的话:“你若想,本王颠覆了这天下又何妨?”
是啊,若皇室碍事,不如就将其颠覆……
“棠儿在想什么?”
“堂兄。”她认真看过来,“若是国公府与裴璟联合谋反,胜率几成?”
“嘘!”齐云澜被吓到了,赶紧捂住她的嘴,“在说什么浑话?即便这是咱们自己家里,这种话也说不得。”
皇帝基本会在每个臣子家中安插眼线,为的就是能及时判查是否有存心谋逆之人,也只有审查极度严格的臣子家中,难以安插眼线。
国公府是便是难的那种,却不得不防。
齐云棠将他手拿下来,“皇上要想处罚国公府,有一百种理由,保不准如今便正算计着怎么从祖父手中拿些权势回去。”
“那这话也不能随意说!”
“是不能随意说。”齐云棠同意,顿了顿继续道:“可这周围也没旁人,除你我外,不会有第三人知晓。”
她感知能力比较强,若附近真有人窥伺偷听,定能早早发觉,也不会没轻没重的把话说出来。
齐云澜叹息了声,还是盘算:“差不多……有七成把握!”
“才七成?”
“七成还少吗?裴家与国公府各自掌握三成多的兵权,皇上总要给自己留点后路吧?若是谋反,定要逼宫,你可别想的太简单了,逼宫可跟战场不一样,战场上那些,对为兄来说,除去副将主将外,都是杂草,可在宫中防御的黑衣卫,却都是精英,以一敌十或以一敌百都有可能,他们轻易不出现,一旦动身,便会拼命,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到时候七成是最大的把握,却并非绝对,搞不好还可能两败俱伤。”
齐云棠皱眉,原来还有这么一道,怪不得皇上看着有恃无恐。
黑衣卫,她竟是第一次听说。
“堂兄当真没有夸大其词?”
“骗你作甚?宫中黑衣卫卫长,你也曾见过,要是不信,找个机会,你去试试他的实力,看看是否悬殊极大。”
“我何曾见过?”
“每次凤花宴,他都在场,坐在宴席最末,很不起眼,一般热不会注意到,我也是偶然得知他身份,否则也不会下心留意。”
凤花宴,坐在宴席做末端的人。
齐云棠仔细回忆了下,她一共也就参加过三次凤花宴,前两次不怎么注意,但时间最近的这次,是她一手操办,对席位的布置与人面都稍微留意了些。
坐在席位末端的有两人,一个身着九品文官官服,瞧着年纪有四五十岁,另一个则是黑衣男子,年纪不到三十,脸色阴沉沉的,凤花宴全程,他没有动过一下。
难道,是他?
齐云澜继续说道:“就比裴璟大三岁,论及武艺,却不输裴璟,没见他们二人打过,要真打起来,怕是难分伯仲,你要是有办法将此人搞定,那咱们要是以后真的谋反逼宫,把握十成。”
齐云棠听进去了:“怎么找他?”
“我的好妹妹,你这是要来真的?他常年在宫中,你若私下接触他,怕是很快引来皇上警觉。”
黑衣卫作为皇帝直属管辖的宫兵,是绝对杜绝与皇室外的人有私下接触的。
齐云棠早就算准主意了,“堂兄尽管告诉我怎么找他,别的不用操心。”
“真……来真的?不是开玩笑?为兄以为你就是随口说说的。”
“本来是随口问问,但既然能将把握提到十成,为何不赌一把?难道堂兄希望以后我们的命运,都被帝王掌控在手中么?”
这次,齐云澜神色也凝重了些:“国公府为皇上鞍前马后,到头来却连自身命运都掌握不住,的确对我们不公!”
准确而来,并非皇上不公,是这个帝王做的并不称职。
犹豫了下,齐云澜还是告诉了她:“想见他也不难,他名为九桡。每月都会抽一天时间去皇陵,拜见他故去的养母,越太妃。我听闻,越太妃早些年得罪了太后,被先皇打入冷宫后,机缘巧合之下,收留了九桡,后来越太妃故去,九桡便被太后所安排,最终入了黑衣卫。他能走上如今这个位置,也是经受过许多煎熬的。”
与齐云澜分开后,齐云棠立马让人去打听越贵妃的事情。
宫中每日进出的宫女太监不少,只要守在宫门口附近,找到进出丫鬟打听,多寻几个,定能打听到些有用的线索。
不出所料,在一个时辰后,玉竹将下人带回的消息告知给齐云棠:“小姐,宫人说,一大早九卫长便出宫去了,他每月十五都会出去一天,恰好是今日,会在黄昏前回宫,看这天色,还有两个时辰。”
“时间倒是巧合,这也足够了,备马,我要去皇陵!”
只要骑一匹快马,赶过去时间绰绰有余。
玉竹苦笑,“小姐,您之前那匹马受了伤,到现在还没康健呢。”
“那就找堂兄借一匹,他马多。”
“是。”
齐云澜的马,多数性子刚烈暴躁,齐云棠一骑上,便开始乱窜,用了好久功夫,才将马控制住,她也有些疲惫,牢牢拉着缰绳,一路赶往皇陵。
清风肆意吹乱她鬓角的发丝,齐云棠心里更期待了些。
出府之前,堂兄说九桡是个很难搞的人,她更想试试了。
皇陵,在汴京西北的山上。
地处算不得偏僻,还是快风水宝地。
皇陵之内坟墓众多,齐云棠一下马便被几条分叉路给绕迷糊了。
这皇陵有上百个墓,当然,还包括前朝陵墓在内。
要在这么多陵墓之中,找到越太妃的墓,太难。
刚藏好马,便见皇陵守卫从眼前走过。
他们嘴中说着不屑的话:“这九桡还真把越太妃当娘了,人死六年了,他每个月都要来一趟,越太妃死了都不得宁生,怕是早就烦透他了,哈哈哈!”
另一守卫接话道:"可不能这么说,咱们九桡如今可是黑衣卫长,已经不是十几年前那个谁都能踹一脚的小流浪喽。"
“管他是什么呢,我就是看不惯他这整天冷着的一张脸,跟谁欠他似得。”
“什么时候,这黑衣卫长的位置也让我去坐几天。”
“得了吧,别的不说,这黑衣卫长的身份,他名副其实,咱们几个谁也上不去,还是”做好分内的事情吧!”
几个守卫说着,逐渐远去。
齐云棠又将马换个位置藏得更隐蔽些,往守卫们相反方向去了。
直觉告诉她,九桡应是在这个方向。
越太妃,虽是先帝妃嫔,的确却不见得如何好,其余过世的太妃,与先帝皆葬的很近,唯独越太妃的墓,相隔甚远,周围种了些竹子,大老远便能瞧见了。
而九桡此刻正在浇水。
他一身素净黑衣,面容消瘦,腰间佩剑,整个人瞧着很是孤寂。
“九……卫长?”
齐云棠站在远处,试探着唤了声。
堂兄说九桡很是警觉,她也做好了准备,免得九桡忽然出手,她都还不上手。
可接下来的事情,却与香香的完全不一样,九桡甚至都没看她,声音清冷:“不管姑娘是如何进的皇陵,今日特殊,九某全当没瞧见,姑娘尽快自行离开,皇陵,不是能随意擅闯的。”
“擅闯倒是算不上吧?”齐云棠眯眼轻笑,“我是光明正大走进来的,那几个侍卫,只顾着自说自话,根本没注意到我,不过……九卫长可好奇,他们都说了什么?”
九桡给竹子浇水的手顿住,“不过是些闲言碎语罢了,平日里我倒是也听得不少,姑娘来寻我,就是为了说这个?”
他还是说得相对委婉了些,不然就得说齐云棠是刻意拿鸡毛蒜皮小事来邀功的。
女子嘛,都在乎颜面,所以他不会说的。
“自然不是,只觉得九卫长是个可交之人,想来认识一下。”
话音刚落,九桡提着水壶的手骤然松开,拔剑俯冲向她,杀戮之气肆意。
好快!
幸好提早做足了准备的。
齐云棠从腰间拔出软剑,勇敢迎上。
两把剑碰撞在一起时,齐云棠纹丝不动,并未被逼退,但她知晓,这并非九桡实力,只是为了恐吓她而已。
倒是九桡,瞧见她出剑防身时,眼底掠过惊诧。
待看清齐云棠那张脸,眼神很是微妙:“国公府齐小姐?”
“你认识我?”
齐云棠意外住了,要不是提早从堂兄那里了解,她怕是根本不知道九桡这个人。
九桡眸色晦暗下去,声音冰冷:“国公府与黑衣卫各司其职,本就不该往来,齐小姐有意接近我是何目的?”
这人倒是直来直往的,只可惜,眼里只有当今皇帝。
齐云棠握紧软剑,赫然一副临危不动的镇定姿态:“九卫长是否有些草木皆兵了?国公府内,就我未曾参军,不涉及权势,有认识九卫长的心思,又能如何?未免太敏感了些吧?难不成,九卫长怕被我勾走了魂?”她故意调侃了声。
下一瞬,九桡脸色就红了。
分明是个未经人事的,才会这般容易脸红。
齐云棠险些笑出声,他却很快正经了起来,“传言齐小姐与男子向来不留边界,如今看来是真的?”
这是什么话?
她怎就不留边界了?
“九卫长这话,未免太极端了些。”
“极端与否九某不知,但齐小姐再不走,只怕等九某失去耐心,便不容你走了。”
“真不打算聊聊?”
“不打算!”话落,他长剑一挥,将齐云棠生生逼退。
撞在墓碑一角,齐云棠后腰传来痛感,低吟了声。
这九桡的确是厉害,正面硬钢,虽也能全身而退,却是讨不到半点好处。
只不过,都走到这一步了,今日不成功,今后再见他,只怕是更难,即使今日不说出目的,也得稍微建立些交集才是。
“三——二——一——!”
九桡见她仍是没有要走的意思,提剑再次冲来。
齐云棠刚要抬剑,一道黑影却是更快,挡在她身前,将九桡逼退。
看清来人后,齐云棠怔住,心里又惊又喜:“裴璟?”
他怎么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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