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一步错步步错
第25章 一步错步步错
陆崔氏检查完崔娇的胳膊，确定没事后，她转身怒视着二丫。
二丫张张嘴想说什么，却牵扯到嘴角的伤口，疼的她脸抽了抽，发出呜的一声。
“亏得娇娇对你那么好，拿你当好姐妹。
你竟是拉着她替你挨打。
小姑娘家家，一点好良心都没有。”
陆崔氏厌恶的瞪了二丫一眼，又冷着声对张母道。
“你想管教孩子回家去管，少在我家闹腾。”
陆崔氏平时对儿女很温柔，可她年纪轻轻就成了寡妇，一个寡母带着孩子生活。
她若是性子软，又怎么能在这吃人的社会里生存下去？
张母被陆崔氏呛了一句，也不敢反驳。
她上前拽住二丫的衣领，另一只手钳制着她的胳膊，拖着人就朝外走。
“娇娇，救救我。
娇娇……”
二丫本能的朝崔娇求教，崔娇看着张母要吃人的样子，也顾不得自己的胳膊，就追上去拦住了二人。
“张婶，有啥事好好说。
你别打二丫，婶子，你看二丫脸都肿了。
多疼啊，有事好好说，二丫最听你的话了。
你别打她，行不行？”
崔娇把二丫当成好朋友，看着她红肿的脸和嘴角的血迹，急的都哭了出来。
张母被崔娇拦住，眼前漂亮小姑娘哭的梨花带雨，水汪汪的眼里全是祈求和真心。
张母叹口气，自己儿子命不好。
陆家随便捡的孩子，都出落的这么好，不说崔娇这模样，在十里八村都是拔尖的。
就是崔娇乖巧懂事的性子，也是不多见的。
而自家花了钱买回来的，却是个这样不知廉耻的东西！
“好好说？
我今天就是要打死她，也省的她出去勾搭男人。
你拿她当好姐妹，她可是天天惦记着你们家大有呢。
贱皮子的玩意，老娘花钱买她回来，可不是让她给我儿子带绿帽子的！”陆家大门外已经围了几个看热闹的村民，张母的声音不小，众人都听清楚了。
崔娇伸着手臂愣在那，好半晌都没回神。
陆崔氏听到张母的话也皱紧了眉毛。
张母没再停留，拖着二丫的衣领就朝外走去。
崔娇看着她，看着她被拖着往外走，看着她嘴角嗪着的血迹……
突然，脑海里就涌现了许多片段。
“娇娇，大有哥对你可真好，我要是有这样的未婚夫就好了。”
“娇娇，大有哥最近不回来吗？”
“娇娇，大有哥生辰，你送他什么？”
“娇娇，大有哥喜不喜欢青色？”
“娇娇，大有哥又给你买点心啦？
你可真好，天天都能吃点心。”记忆愈发清晰，崔娇终于知道自己那些奇怪的感受和别扭是来自什么了。
后来的事情崔娇并不知道，只听张家周围的邻居说，那天张母把二丫打的浑身是伤，就关到了柴房里。
任由她在柴房里呆了好几日，才把人放出来。
放出来的当天，张大柱就和她圆了房。
年轻气盛的小伙子，刚开荤，心里又憋着一股气。
一到晚上，就可劲的折腾。
身上的伤还没好利索，再加上张大柱毫不节制的房事，二丫被折磨的惨叫连连。
动静闹得大了，周围的邻居们都能听见。
张母知道儿子心里憋着气，担心他不发泄出来，气坏了身子，就任由他折腾。张二丫再次出现在陆家时，夏天还剩一个小尾巴，早晚吹起的风已经有了秋天的凉意。
崔娇和陆大有坐在院子里，正小声商量着盖新房的事情。
陆崔氏在灶房里出来，手里捧着一张嫩黄的鸡蛋饼。
“来，尝尝好吃不？娘做的鸡蛋饼，没娇娇做的好吃。”
鸡蛋饼放在陆大有面前，他笑着谢了陆崔氏，捏起一块却喂到了崔娇嘴里。
崔娇笑弯了水眸，乖巧的咬住鸡蛋饼，又去夸赞陆崔氏手艺好。
陆崔氏被哄的开心，看着般配的两个孩子，嘴角的笑意压不住。
陆大有看着小媳妇搂着娘撒娇，也宠溺的揉了揉她发顶。
抬手的瞬间，他看到了自家篱笆门外，直挺挺的站着一个穿灰色粗布衣裳的女人。
陆大有嘴角的笑容敛下去，面上慢慢浮起一层寒意。
崔娇和陆崔氏也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来。
二丫脸色很差，惨白的没有什么血色，本就消瘦的身体瘦了两圈，纤细的四肢套在宽大的衣裤里，松垮的还能塞进去一个人。
崔娇愣了愣，从凳子上站了起来，陆大有也跟着站了起来。
他大手按在崔娇的肩膀上，声音轻柔。
“在这等着，我去看看。”
“有事？”
不同于对崔娇的温柔，面对二丫，陆大有的声音冷的能掉出冰渣。
二丫看着他俊朗的面容，露出几分痴恋的神色。待陆大有露出厌恶之色时，她才收回视线。
崔娇就坐在那，身子被陆大有遮住了大半。
他挡着二丫的视线，仿佛她看几眼，就能把他的小媳妇看坏一样。
二丫努努嘴，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她已经很久没笑了，脸上的肌肉僵硬，她已经笑不出来了。
最后，二丫只是怨恨的看了一眼崔娇，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秋天来了，陆大有在村子东边从新批了一块地，请了人开始盖新房。
陆家新房在入冬的第一场大雪前，盖好了。
陆大有一边做工，一边筹备着自己的婚礼。
新房装修，找木匠打家具，给小媳妇买首饰……
崔娇和陆大有在春暖花开的时候，成亲了。那天陆家的酒席摆了二十桌，整个青山村的人都被邀请来观礼。
二丫也来了，她躲在人群最后面，缩着肩膀，原本娇艳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她死死咬着唇，额头已经冒起了一层细汗。
她小产了，就在昨晚。
张大柱嫌她像个木头似得，一点情趣都没有，他发了狠的折腾她，终于听到她惨叫了几声，才满意。
半夜，二丫肚子一阵抽疼，等她强撑着爬起来时，身下的褥子上已经是一片温热。
闻到了空气中的血腥味，感受到那一股暖意自下身涌出来，她咧嘴笑了笑。
难看的笑容在黑夜里绽放，生出了无限的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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