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你还是人吗
“凌雨轩，没想到你是这样一个恶魔！我真是瞎了狗眼！”周灵汐哭着骂道。
“我当恶魔，也是你们逼的！”
“我只是想活下去！”
凌雨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胶带，将周灵汐捆了起来，带到了城效的一处民房里。
这里是他准备买来装具备好当画室用的，现在变成了囚禁周灵汐的囚室。
民房久没住人，屋内弥漫着一股潮湿发霉的气味。
仅有的一张床，和一张椅子。床上连被子都没有。
三月的燕城乍暖还寒，屋里更是湿冷。
周灵汐蜷缩在床角，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细密的汗珠不断渗出。
做完人流手术后，身体本就虚弱，再加上这一路折腾，此刻她的腹部一阵又一阵抽痛，像是有无数只尖锐的爪子在狠狠抓挠。“雨轩……”
她声音微弱，“我肚子疼得厉害，刚才你突然抓我。把我的药弄丢了，你能不能去给我买点药？”凌雨轩站在一旁，眉头紧锁，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
最后还是咬了咬牙，“不行！出去太危险了，万一被人发现怎么办？我不能冒险。”周灵汐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我真的好痛……”她的身体颤抖着，双手紧紧捂住腹部，指甲都快陷入肉里。
“那我自己去买，就去附近的药店，很快就能回来，求你了。”
凌雨轩语气冷硬，“你是想趁机逃走吧？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
周灵汐心中一痛，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
“你怎么能这么狠……你装疯的那段时间，我承受了多少，你知道吗？”
她哽咽着，“要不是你装疯，我能打掉孩子吗？现在你这样对我，你还是人吗？”凌雨轩沉默。
不管周灵汐怎么说，他就是不同意。
……
深夜，燕城被浓稠的黑暗包裹，冷风如鬼魅般在街巷间穿梭。民房内，凌雨轩蜷缩在那张破旧椅子上，头低垂着，发出微微鼾声。
周灵汐躺在冰冷床板上，身体因疼痛与恐惧微微颤抖，双眼却在黑暗中瞪得滚圆，紧盯着凌雨轩的身影。她的双手被胶带捆得麻木，却仍在悄悄摸索着挣脱的方法。
腹部的抽痛如影随形，可求生的欲望如熊熊烈火，燃烧得愈发炽热。终于，胶带松动了些许。
周灵汐的心提到嗓子眼，动作愈发谨慎，不敢发出半点声响，眼睛不时瞟向凌雨轩。她轻轻转动手腕，将胶带在椅子脚上慢慢地磨。
凌雨轩绑的匆忙，经过长时间的磨，终于挣脱了双手。
周灵汐小心翼翼地坐起身，双腿发软，差点摔倒。
她扶住床边，深吸一口气，缓了缓神。然后蹑手蹑脚地朝着门口走去。每一步都走得艰难，腹部的疼痛加剧，冷汗顺着额头滚落，她抬手擦了擦，继续前行。摸到门把，她的手微微颤抖，缓缓转动，门“吱呀”一声轻响。
周灵汐吓得浑身一颤，忙看向凌雨轩，见他没醒，才松了口气。
她拉开门，冷风扑面而来，冻得她打了个哆嗦。
顾不上许多，她迅速迈出脚步，朝着黑暗中奔去。身后，凌雨轩在睡梦中翻了个身，一只手搭在椅子扶手上。
突然，他的手指触碰到空荡荡的床边，猛地惊醒。“周灵汐！”
他大喊一声，迅速起身，环顾四周，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脸色瞬间变得铁青。“该死！”
凌雨轩咒骂着，冲向门口。
夜色中他看到一个踉跄的身影正拼命逃窜，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
“周灵汐，你给我站住！”
凌雨轩边跑边喊，声音在寂静夜里格外惊悚。周灵汐听到喊声，跑得更快了，脚下却被一块石头绊倒，整个人向前扑去，重重摔在地上。她疼得闷哼一声，膝盖和手掌擦破，鲜血渗了出来。
刚想爬起来，就见凌雨轩的身影越来越近。只好用尽全力继续狂奔。
“周灵汐，你跑不掉的！”
凌雨轩那充满愤怒与癫狂的声音，从身后如鬼魅般传来。终于跑到了马路上。凌雨轩也追了过来，他脚步踉跄，脸上满是狰狞，“你必须跟我走！”周灵汐不顾一切往对面冲过去。
凌雨轩也跟了过来。
眼看要抓周灵汐，一辆车突然驶来。
刺眼的车灯照亮了凌雨轩的脸。
他眼中闪过一丝惊恐，却来不及躲避。
“砰”的一声，凌雨轩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被撞飞出去数米远，重重地摔在地上。周灵汐浑身一颤，下意识地停下脚步。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躺在血泊中的凌雨轩，大脑一片空白。
“凌雨轩……”
她嘴唇颤抖，轻声呢喃。短暂的怔愣后，周灵汐回过神来。
她咬了咬下唇，强忍着身体的不适，返回身来走向凌雨轩。
凌雨轩脸色惨白如纸，鲜血不断从他身下蔓延开来，洇红了地面。
“凌雨轩，你醒醒……”
周灵汐蹲下身子，声音带着哭腔，双手颤抖着想要扶起他。
可凌雨轩紧闭双眼，毫无反应。周灵汐慌了神，疯狂地挥手拦车。
“停车！求求你们，停车！”
……
消毒水混着血腥气直冲鼻腔，骆倾雪攥着手机冲进急诊区时，正看见周灵汐蜷缩在消防栓旁。“凌雨轩他……”
周灵汐抬起脸，睫毛上凝结的不知是泪还是血痂。手术室的红灯突然闪烁，主刀医生摘下口罩快步走来。“左腿粉碎性骨折，断口处叠加旧伤。”医生道。
“即便手术成功，最差要终生坐轮椅，最好的情况也得靠拐杖支撑。”“医生，要尽量保住他的腿，他还要画画的……”骆倾雪伸手扶住她颤抖的肩，触到的身体冷得惊人。
“准备手术。”医生转身前又补了一句，“家属先签字。”等凌墨澜肯定是等不及了，恐怕他也未必会签字。
骆倾雪叹了口气，“我来签吧。”
手术灯亮起的刹那，周灵汐突然瘫软在地。
“周小姐，你哪里不舒服？”
周灵汐已经晕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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