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而在首次与妻主娘子行房时,这些夫侍通常都会服用一些药物,这些用来助兴的东西很有必要,不然夫侍们心中敬畏,或是恐惧,在那等生死关头很难能全心投入。

如今这情况,医庐这边显然指望不上,那现在就只能靠他们自己了。

然而县城人多眼杂,言妻主这个情况显然不适宜去人多的地方,身上信香持续扩散,烈火信香已被压制,但寒冰信香逐渐染上了暴虐,那冷冽的香气甚至已经开始影响他们这些人的心志和思维。

“二哥,我来?”这时江雲庭一步上前,见二哥步履踉跄,想把言笙从他手中接过,但谁知老四江斯蘅抢先一步。

他双眼红通通的,一把抱走了言笙,然后又吸了吸鼻子,问:“现在应该怎么办?”

江秉清瞥他一眼,忽然道:“我记得医庐附近有户人家,已成绝户,前几年唯一活口也因上山砍柴摔进河里淹死了。”

“走吧,先去那边。”

他走在前方为几人带路,那地方确实离医庐不远,废弃的农家院子,破破烂烂,房门都歪了一扇,室内全是灰,墙角挂满了蜘蛛网。

小六儿一进门便立即扯下自己身上这件外衣,铺在了地上,屋里有床,但那破木床榻也早就塌了,显然是没法住人。

江秉清驻足于门外,他见江斯蘅抱着那位言妻主走进了破烂的屋子,小心翼翼地将人放在小六铺好的那件外衣上。

他再度长吁口气,忽然拿起廖先生之前扔来的那瓶春心药,“你来?”

江斯蘅愣了愣,六儿也在一旁怔住了片刻。

许久,

江斯蘅用力一点头,而六儿则是唇角轻抿,垂了垂眸,什么也没说,仅是无言地退出了这个破烂的房间。

就这么,一门之隔,屋外的几人背对着房门,那心情很难说。

许久小六儿江延佑才问:“四哥……四哥能行吗?”

江秉清看他一眼。

而六儿低着头,那神色也似乎有点恍惚,“依照惯例,妻主娘子年满十五便算及笄,但真正与人行房多是在十八之后。”

“听闻觉醒信香风险很大,常有夫侍因此而死。”

“而我大梁男子在年满十六时,通常会去当地官媒,由专人负责教导。”

但江延佑自幼便体弱多病,那时候也恰好感染了一场风寒,而四哥当初年满十六时,一提这事儿就满脸的不耐烦,想方设法地一拖再拖,一直拖到了如今。

江延佑不知该如何做那些事情,兴许心中明白几分,但毕竟没具体实践过,至于他四哥?

估计也是一个跟他差不多的情况。

而江秉清听后顿住了半晌,

“他不至于……”那么蠢吧?

这话刚出,突然砰地一声,有人急火火地从哪破烂屋子里跑了出来。

老三江雲庭猛地一转身,震惊问:“这就完事了!??”

江斯蘅愣了愣,那眼睛还红通通的,衣裳有点乱,但一听这话就难受得很。

他吭吭哧哧地说:“我,我……我怕她疼。”

“什么?”

江斯蘅抿抿嘴,突然像破罐子破摔,“我说我怕她疼!……”

之前,六儿出去后,他也是头一回,知道这事儿拖不得,他就赶紧扒了她衣裳,

可她身子直发抖,本就被信香折磨,他刚想做点别的,她就疼得更厉害。

他从来没见过她那副模样,就仿佛比六儿还脆弱,让他想小心翼翼地捧着,却不敢再做旁的,生怕弄坏了她,也生怕摔碎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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