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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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约顾景添来亭中赏花。

我们僵持了很久，最后是我主动和他道歉。

夜色如水，我给顾景添下了一壶茶。

“西域进贡的好茶，恰好我会点茶，尝尝如何？”

顾景添拿起茶杯品了一口。

“不错。”

我望向外边徐徐飘落的花瓣，突然萌生想跳舞的想法。

当年我一舞名动京城，靠的就是花下舞。

“你还没见过我跳舞吧，我给你跳一段，如何？”

“皇后还会跳舞？”

我笑了，自从我成为薛凝，不是薛芷，就再也没有跳过舞。

因为放荡的薛凝不配再跳。

说着，我跑到花树中央，随着风，翩翩起舞，像一只自由自在的蝴蝶，又像那年我还是薛芷一般无忧无虑。

父亲的死，母亲的自尽，薛金珠被我刺死，叔母叔父惨死狱中，最后，只剩下你顾景添了。

这舞比那时多了些恨，也多了一丝悲凉。

像是诀别，又像是救赎。

一舞作罢，顾景添拍手叫好。

我看着他，眼底是无尽的悲伤。

“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

“我不叫薛凝，我叫薛芷。”

“首辅不是我爹爹，是我的叔父，而我真正的爹爹是被惨遭灭门的前首辅。”

“你是薛芷？！”

顾景添突然听到什么惊诧的消息，从座椅上站起，指着我问道。

“所以灭门那晚是你和你母亲被逆党埋伏！”

“你怎么知道我和我母亲被人袭击过？”

顾景添看我半晌，然后放声大笑。

“居然是你，居然真的是你，原来我喜欢的人一直都是你！”

“你在说什么？”

“那晚你和你母亲是被一个男子所救吧？”

“是又如何？你又如何知道？”

“因为是我救的你们。”

然后顾景添又叹了口气：“那晚我要清除逆党的，半路遇到你们，耽搁了时间，等赶到你府上的时候，人都已经被杀光了......”

“但那晚的贼人也尽数被我追回，全部杀光，也算是给前首辅一个交代，我是很敬佩他的。”

“你......你杀的是逆党？”

我失声尖叫，可是这时顾景添突然口吐鲜血。

我跑过去抱住他。

“错了！都错了！”

“你没有杀我的父亲，是我耽误了你去救我父亲！”

“所以一切都是因为我！是我害死了我的父亲，又害死了我的母亲！”

“我才是最该死的人！”

顾景添躺在我怀里，我下的是剧毒，一旦发作，再无回天之力。

他瞪着双眼，在我怀中断了气。

“对不起，景添，我错了......”

我哭的不能自已，突然想起袖口还有暗箭。

那是当年顾景添去南境之前教我的袖箭，我戴习惯后就一直带着。

看着袖中长箭，我好像找到了解脱的方法。

我对准脑袋，闭上眼。

“景添，等着我，我这就来陪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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