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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涌上一阵厌恶,我不着痕迹地退后了一点距离。
重逢后第一次,我认真地审视着眼前的男人。
七年多不见了,他那张远超众人的脸依旧清俊,只可惜,我再也不会为他心动。
随意理了理头发,我有些不耐烦:“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覃卓。”
他瞳仁一紧:“你指的哪方面?”
“所有,包括我们分手之前,还有分手之后,以及到今天为止。”我耸耸肩,“你口口声声说知道错了,那你现在说说,你哪儿错了吧。”
“我不该......”他咬着牙,“当初强迫你在闵晶面前演戏,害你伤心——”
“你错了。”我飞快打断他,“你的错是不该任由自己的情感放任,游走在两个女性之间。”
覃卓惊愕地看着我。
我直视着他的眼睛:“你怎么可能感觉不出来,你明知道那发生过的一切并不是演戏,你陪伴她,和她接吻,和她拥抱,跟她说着关于未来的计划,这一切都是你的真心。”
“既然喜欢闵晶,对她放不下,又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
他嘴唇颤抖起来。
我却不给他机会:“我跟你不一样,覃卓,在我这里,喜欢就是喜欢,爱就是爱,从来没有灰色地带。”
“从前我对你的喜欢,那是真的,我不后悔。”
“我可不像你,连自己的心都搞不明白,一边享受着我对你的好,一边又割舍不下你的初恋。”
我的语气并没有太多起伏。
更像是在诉说一件和自己无关紧要的事情。
“说实话,现在看来你这样的人真的很胆小,永远不敢正视自己的内心,永远都在马后炮。”
“别让我后悔爱过你,覃卓。”
“毕竟那也是我的青春岁月,我还不想把它搞得乌烟瘴气,肮脏不堪。”
覃卓难以置信地看着我,眼里的光一点一点褪去了。
隐晦,昏暗,低沉,颓废。
一点不像他。
我本来不想说的这么直接的。
但不说直白点,这人永远会自欺欺人,我还以为上次见面就已经算把话说开了,没想到还会有这么一出。
“你......要订婚了?”他眼眶微红,泛着微光。
“对,就是今天。”我毫不吝啬地晒出了手上的订婚钻戒,“我未婚夫送给我的,好看吧?”
他像是被雷劈中了一般,猛地退后两步,身形晃了晃。
仿若不死心,他又咬着牙问了句:“你爱他吗?”
“不爱他怎么会跟他订婚。”我有些啼笑皆非。
不过这一幕似曾相识。
多年前,我也是这样当着闵晶的面逼着覃卓发誓的。
他的誓言薄如蝉翼,经不起一点点的吹拂,很快就随风散开。
“你像从前爱我那样爱他吗?”他逼问。
我大大方方地直视着他的眼睛:“当然不,你和他怎么能比,他对我的心都放在行动里,我当然会比从前爱你更爱他。”
刹那,他面色煞白如纸。
我已经懒得跟他再废话,从他身边径直掠过。
走到拐角处,我被张耀一把拥入怀中。
我能感受到他胸膛之下猛烈不安的跳动,他的双手紧紧箍在我的腰间,说什么都不肯放手。
抬手也抱着他,在他的后背轻轻抚了抚。
我知道,刚刚我和覃卓说的一切应该都被这男人听到了。
张耀却什么都没问。
等情绪稳定后,他紧紧牵着我的手:“走吧,咱们两个可是今天的主角,一起都消失,他们该不会以为咱们俩私奔了。”
我莞尔:“今天我们订婚诶,哪里需要私奔,你就胡说。”
后来,我在某一天偶然想起这一段,才意识到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到覃卓。
只是当时的我还沉浸在幸福中,根本没有意识到。
订婚之后,我的生活越发顺风顺水起来。
和张耀领证的那天,我晒了朋友圈。
一个不知名的陌生小号给我点了赞。
我翻开对方的资料,里面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算了,我耸耸肩,我还要忙着筹划婚礼呢,哪有那么多时间在意这些。
婚礼过后,我和张耀带着双方父母换了一个城市生活。
两年内,我们家又添了一个可爱的小生命。
我再一次感叹,生活真的可以如此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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