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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只有我们三个人。

极静。

静的能听到我们每个人的呼吸声。

郑袖袖子里的手不自觉的收紧。

“你昨日劝我，说我小看朝堂，不该忽略自己的价值而做好高骛远的事儿。而你，又何尝不是？”

“你一直在渴求你那缺席在你童年的父亲的认可，即便是他从未认同你的价值。你都想得到他的赞同。”

“郑袖，为君者不该有这种心思。我们愿意跟随你，即便是九死一生也在所不惜，你便不能抱着这样的心思。”

“要不然咱们三个，只是换个死法而已。”

我和郑清欢退了出来。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慈不掌兵，义不掌财。长公主会明白的。”

她没有说话，而是将怀里抱着的绢布塞给了我。

“你干嘛？”

郑清欢严肃道：“你要替我保管好这些东西。这些到时候都是你们在轻工业安身立命的，往后发展起来才能获得更多的资源和话语权。”

我现在已经完全适应了郑清欢说话的时候不时飙出来的一些听不懂的词汇。

管她是哪里的人，只要是我认识的那个人就行。

看她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

“不是还有你，怕什么，”我又塞了回去，“我仇还没报呢，这么多我怎么管的过来？”

郑清欢一怔，随后悻悻然的自言自语，“反正到时候我一走你还是要管。”

我一时间没听清，转头问她，“你说什么？”

“我说，”郑清欢突然拔腿就跑，“我说最后一个到屋子的人晚上不准吃饭。”

“那肯定是你吃不到。”

......

郑袖动作很快。

她素有名声，却也不是几个皇子的威胁。

哪个皇族名下没点私产。

所以她连夜在京城开了几间铺子虽然动作有些大，但也不算是过于逾矩。

可坏就坏在，郑清欢弄出来的东西太火了。

香皂琉璃这些东西过于稀罕。

刚拿出来没多久就名满京城。

郑袖被连夜宣召进宫。

深夜才回来。

“父皇问我是否是加入哪个皇子的阵营，现在要提前造势。”

“多有试探都被我挡了回去，最后以我出让两成利润入他私库，如此才放心下来。”

郑袖满脸疲惫的按压着额头。

我和郑清欢面面相觑，“只是如此以来，必然要招摇过市。若有心思细腻，顺藤摸瓜往下查，难保查不到我们真正想隐藏的东西。”

“倒也不算太过棘手，”门外一男声传来，“放出消息说是从我沙荣国弄来的秘术即可。”

是谭星珏。

我有些惊讶，“你怎么来了？”

郑袖抬眸说道：“他因为没有达到目的，与他那个几个哥哥结了仇怨，母亲也因此身陨，就此叛逃，投靠了我。”

我蓦然想起郑清欢跟我说的话。

他说男主原先应该是顺利偷到郑辉手里的东西后撤出来，几个哥哥为了抢功，争夺之下误杀他母亲才导致了后来的这些事儿。

现在看来，阴差阳错下，还是投靠了郑袖。

“那此番交锋，也算是险胜。”谭星珏坐了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他坐在了我旁边。

“不能大意，长公主原本就有兵权，现在又开了商路。无论长公主在他们眼里夺不夺皇位，现在都是一块肥肉，皇子们为了皇位可什么都做的出来。”

郑袖也在思索局势。

还未说话。

门外一阵喧闹声。

“天使到！”

我们四人对视一眼，无声的比了个口型。

‘宫里来人了。’

脚步逼近，谭星珏动作极快，飞身跃出窗外。

“长公主殿下，您快来接旨吧。”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长公主郑袖温良敦厚、品貌出众，朕躬闻之甚悦。今年已及笄，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夫与配。北疆三王子正值婚娶之龄，特将吾女许配北疆三王子为王妃。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择良辰完婚。”

“臣女接旨。”

一直到天使离开，郑袖的面色似乎都没什么变化。

及笄，北疆，赐婚。

这无论哪个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可为什么，郑袖的脸色这么平静？

她若是一开始就知道，为什么这么平静？

我又转头看郑清欢，一向什么都挂在脸上的她也无甚惊讶。

所以除了我，大家都知道？

银色面具，长相一样，不唤父皇，婚前自缢。

电光石火间我明白了她们的打算。

“我累了，明日再议。”

郑清欢拉着我，“先走吧，让公主一个人静一静。”

我猛地甩开郑清欢的手，语气颤抖，“清欢是您的亲妹妹，您不能......”

郑袖站住脚步。

语气平淡。

“我的母妃只生了那么一个孩子，从未有什么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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