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承诺是我的谎言
宋娇娇起来以后感觉浑身酸软，像散了架一般。
真能折腾。
她看了一眼身旁的床位，男人早已起身洗漱。宋娇娇扶着床沿慢慢下去，两条腿直打颤。
陈卫国为她盛了一碗汤，桌子上放的是她的录取通知书。
“看来我老婆是个高材生。”
陈卫国笑着捏了一把她的脸。
“东西我都帮你收拾好了，到时候就跟我搬去大院住。”
“反正你的学校离那边也近，这样上学还方便些。”
宋娇娇睡眼惺忪地点了点了点头。等她坐到车上以后，还是忍不住困意将脑袋靠在陈卫国的肩膀上。
陈卫国见她困得厉害，到家把铺床，拿衣服的活都干了。
学校还没开学，宋娇娇的日子过得清闲，整日里就是帮陈卫国洗洗衣服，烧烧饭。
有时候陈卫国忙得不见人影，一回到家就把宋娇娇压在床上，宽衣解带。
两人热火朝天，比庄稼地里蚂蚱还忙。
宋娇娇大汗淋漓，扔了一条擦汗巾给陈卫国，然后躺在床上闭眼。
开学的前一天，宋娇娇突然感觉胃里一阵恶心。
她不会怀孕了吧？
等陈卫国回来，就看见宋娇娇一脸呆萌地坐在椅子上。
“我今天去卫生院了。”
陈卫国：“哪里不舒服？”
宋娇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怀孕了。”
陈卫国的衣服脱到一半还没来得及挂在衣架上，他悬着的手停在了空中，等他反应过来时抱起宋娇娇，高兴地转了一圈。
“我要当爸爸了！”
宋娇娇哭丧着脸：“那我上学怎么办。”
陈卫国对着宋娇娇的脸上亲了一口，“不上了，我养你。”
宋娇娇气不打一处来，举起小拳头就往陈卫国的胸口打去。
“都怪你，都怪你，让你干坏事。”
陈卫国一身腱子肉，感觉一点儿也不疼，甚至还有点幸福。
他握住宋娇娇的手往自己脸上打去，“用力点。”
说罢，宋娇娇停下了打他。
“哼。”
陈卫国满心欢喜，“等你把孩子生了，我叫个阿姨来照顾你，然后到时候你想上学就去上学。”
宋娇娇这才不再生气。
怀孕期间，陈卫国到处搜罗来山珍海味给宋娇娇吃。
但是宋娇娇吃一口，吐一口，可把陈卫国愁坏了。
宋娇娇这天又趴到垃圾桶旁边，干呕起来。
“我想吃草莓。”
陈卫国一听就来劲了，难得有一个宋娇娇想吃的东西。
他赶忙冲到集市上，也不看价钱，直接让卖草莓的称了几斤，然后急匆匆地拿回家给宋娇娇吃。
宋娇娇吃了两口就不吃了，陈卫国却觉得还好，还算能吃上两口。
看着宋娇娇消瘦的小脸，陈卫国有时候觉得欲火难耐，却还是舍不得让老婆受苦，他只能半夜翻来覆去的自己忍着。
随着时间推移，宋娇娇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这天夜里，宋娇娇拽了拽陈卫国的袖子。
“我肚子疼，你扶我去厕所。”
陈卫国刚把宋娇娇扶下床，她的羊水就破了。
“快，快送我去医院。”
陈卫国把宋娇娇抱起来，赶忙送到了卫生院。
陈卫国看着宋娇娇被推进产房，他在门口焦急地等待，等陈卫国抽完了几根烟，却还不见宋娇娇出来。
他随手抓住一个护士，“怎么我老婆还没把小孩生出来？”
护士不耐烦地打落他的手，“生孩子哪有那么快，又不是母鸡下蛋。”
陈卫国看着楼道里的昏暗的灯光，不知为何他感觉自己才是生产的那个人，他感觉肚子有点饿，但是却什么都吃不下去。
他站着感觉不如坐着，坐着又感觉不如站着，在产房门口来来回回地转圈。
旁边一个同样在等老婆生产的男人，给陈卫国递过一支烟。
“兄弟，你老婆是头胎吧。”
陈卫国点燃烟，点点头。
那人拍了拍陈卫国的肩膀，“别急，女人生孩子就这样。”
陈卫国为安慰过后，感觉好多了，却还是忍不住一直看着产房。
几个小时过后，护士在门口大声叫道，“宋娇娇的家属在哪里，男孩儿，7斤6两。”
陈卫国看着孩子和宋娇娇一起被推出来，头脑嗡嗡作响。
这个皱巴的跟猴子一样的小孩儿是自己儿子？
不管了，还是先看看自家老婆吧。
他看见虚弱的宋娇娇嘴唇泛白，白色床单上还沾着几滴血迹。
陈卫国突然感觉有些懊恼，为什么要生这个孩子，让自己老婆受这种委屈。
他拿来参汤，一勺一勺喂给宋娇娇。
等宋娇娇睡下后，陈卫国才有空端详他的“小猴子”。
丑丑的，皱皱的。
这种小孩居然是他的孩子，而且睡得好香，他不饿吗？
几天后，宋娇娇出了院，在家里坐月子，陈卫国特意叫了个阿姨过来照顾她。
等出了月子，宋娇娇对陈卫国说：“我想回去看看爷爷。”
陈卫国知道，这是爷爷逝世一年的时间。
他们走的时候是两个人，现在回去变成了三个人。
宋娇娇抱着宝宝，给爷爷的坟前烧纸。
陈卫国将一壶酒倒在地上，“爷爷，您的心愿也算了了，娇娇现在过得很好，她带着孙子来看您。”
一只蝴蝶飞过来，停在宝宝的头上，他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陈卫国：“你先带宝宝去那边吧，我给爷爷的墓碑擦擦。”
宋娇娇点点头，抱着孩子朝阴凉的地方走去。
陈卫国看着老婆渐行渐远的身体，他伸手摸了摸墓碑，拂去上面的灰尘。
爷爷，对不起，我是一个自私的人。
爷爷在病重前曾嘱咐他，给娇娇另外找个好人家，因为爷爷知道陈卫国周围是非太多。
如今陈卫国早已成为首长，风风雨雨走来，确实如爷爷当年所料。
她起身朝宋娇娇走去，他的身影也从阳光走向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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