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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夏，”慕寒洲仓皇摇头：“我只是想让人给姜夫人治疗，我没想到她会这样，对不起…”

江惟黎弯腰抱起姜夫人，冷冷地看着他，眼里满是怒火：“她是因为什么生病的你不知道吗？你出现在她们的面前，只会带来无穷无尽的伤害！”

姜半夏颤着手抱住妈妈，在感受到她呼吸起伏的那一刻才放下心来。

她嘲讽地笑，苍白的脸上是深深的悲伤：“慕寒洲，究竟怎样你才能放过我？你想要娶许昭昭，我成全你了，为什么还要来伤害我的家人？”

“难道看着我终于得到了一点幸福，你就一定要毁掉吗？”

慕寒洲目眦欲裂，“半夏，不是这样的！”

可她已经转过身，和江惟黎一起离开。

只留下淡淡的一句：“慕寒洲，别让我恨你一辈子。”

一股恐惧从脚底蔓延至全身，慕寒洲只觉得浑身都冷。

透彻骨髓的冷，像是一辈子都不会再感受到温暖了。

目送着姜半夏离去之后，他一动不动地跪在原地，嘴里喃喃着：“对不起，对不起…”

姜夫人被推进急诊室，姜半夏害怕地抱住自己的膝盖，缩在地上发着抖：“妈妈她不会像爸一样，也…”

她哽咽着看向江惟黎：“都怪我，如果不是我，爸爸就不会死，妈妈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了！如果我没有爱上慕寒洲，是不是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

自责席卷她的全身，心脏处传来密密麻麻的疼痛。

江惟黎轻轻把人揽进怀里，温柔擦去她的泪水：“说什么傻话呢，错的人是慕寒洲，不是你。”

察觉到怀中人的颤抖，他安抚地吻在她的发顶：“有我在，会没事的。”

姜半夏莫名觉得一阵安心，在他温热的怀抱里平复下呼吸。

急诊室的红光终于暗淡，护士推着姜夫人出来：“家属在哪里？病人只是惊吓过度，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休息一段时间就好。”

另一边，慕寒洲不知道跪了多久，空空荡荡的房子里，只剩下他孤单的背影。

他仰头喝尽了手里的酒，捂着发疼的胃痴痴地笑：“半夏，你在哪里？我的胃又痛了，你为什么不给我煮醒酒汤了？”

他对着空气中那个人的幻影，目光悲伤至极。

他有胃病，一喝酒就痛得要命。

从前，姜半夏会在别墅里等着应酬的他到深夜。她趴在沙发上，只留下一盏暖黄的灯，常常等到凌晨一两点。

自己都困得睁不眼睛，还会在看到他回来的那一瞬间强打起精神：“你回来啦，我去给你煮醒酒汤。”

慕寒洲心疼她，说这些事情让佣人去做就好。

可她固执地等了一次又一次，非要亲眼盯着他全都喝完才能安心睡下。

胃里翻绞着痛，他手里握着胃药，却不肯吃。

只有身上的疼痛，才能缓解愧疚和思念在他心底留下的深疼。

慕寒洲的意识渐渐混沌，他好像又看见了姜半夏，流着眼泪伸出手：“半夏，我爱你，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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