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他似乎有些急不可耐,唇瓣相接的那一刹那便如同烟火炸开般绚烂炙热,他用炙热滚烫的唇瓣紧紧地裹住任小泉的唇舌,不让她有一丝一毫逃离的机会。

“呜……呜……”任小泉一时没反应过来,被他侵犯了个正着。

她想抬手推开他,却在堪堪抬了半截手臂时就被两条铁钳一般的手臂遏住了手腕,微微一拧便扭在了她身后。

她整个人都被他困在怀中动弹不得,唇瓣被又吸又咬,酸麻得像是不属于自己。

任小泉开始剧烈地挣扎,白皙的脖颈迅速便红了。

男子终于放开她的唇瓣,贴着她的额头,眼神暗沉。

“这个项目我是很想要,但和你这种人谈,我觉得恶心!”任小泉咬着唇瓣,恶狠狠地瞪着他,“请您自重!放开我!”

任先生没有说话,晶紫的眸细细打量着任小泉的眉眼,眼底如汪洋大海般暗潮涌动。

“任小泉,任小泉,任小泉。”他一遍遍低声重复着她的名字,遏紧她双臂的双手炽热如火。

任小泉被迫抬着头与他对视。

那双眼睛实在太过耀眼,让她止不住地心神恍惚。

她甚至突然生出,把这人当做任天荒唐一夜的想法。

任小泉猛地晃了晃脑袋,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驱赶了出去。

“我再说一遍,请你自重!”任小泉这次的声音是彻底冷了,黑眸如冰刀,射在男子的身上。

“你知道我的名字吗?”

他突然问。

任小泉没有回答,只是冷冷的盯着他。

任先生意料之中地笑了笑,将制住任小泉两只手的手抽出了一只,慢慢抬起来,指着他自己。

“我。”他的指尖和任小泉已经想象的一样修长,指尖覆着浅粉色的指甲盖,“叫任天。”

任小泉瞳孔一缩。

她这边的资料上,合作方的负责人分明是姓段的,今日听到前台和引见的都称呼他为任先生她就感到奇怪,而此时……

心像是打桩机一样跳了起来。

任天。

任天。

任天。

怎么会如此巧合。

会不会是她想的那样?

可能吗?

她呆呆地看着他,脑子已经成了一团浆糊。

这个她从来不敢多想的名字突然以这样的方式出现,让她方寸大乱,无法正常思考。

而在任小泉呆愣的短短时间,对面的人压抑着的呼吸声越来越重,像是得了哮喘的病人一般,从喉咙和胸腔中发出颤抖的低吟。

他狠狠皱着眉头,抱着任小泉的双臂渐渐收紧。

头痛欲裂。

紧皱在一起的川字像是纵横的沟壑,让这张精致而英俊,成熟又沉稳的面孔显出几分挣扎的年痛苦。

有什么东西在大脑中呼之欲出。

有什么画面越来越清晰。

他脸上有冷汗冒出来,遏着任小泉的双臂颤抖得厉害。

任小泉受了魔障般呆呆看着他,大脑一片空白。

突然,她眼里一道亮光闪过,迅速回了神。

她看着他,就像是沙漠中的旅者看到了水源,就像是饥寒交迫的难民获得了食物和煤炭,就像是失途的船只看到了不远处的灯塔,就像是落下悬崖者抓到了崖边的稚嫩树苗。

她充满期望地,小心翼翼地,如履薄冰地看着他。

她知道她那种想法很荒诞,可她却因为她窥探到的那一丝极其渺小的希望而心神大乱。

如果,如果,如果……

“天……”她咽了口唾沫,几乎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她害怕这是一场梦,害怕这渺茫的希望到头来不过还是一场雾里看花水中捞月,“天……”

她抖着唇,一时间没有勇气念全那个名字。

他的眉头愈皱愈紧,遏住她的怀抱像是烙铁一样炙热滚烫。

他喉咙间溢出几声破碎的压抑低吼,晶紫的眸死死锁在任小泉脸上,眸里波涛汹涌。

“天天!”她终于叫了出来。

她终于鼓足此生最大的勇气,喊出了他的名字。

空气死一般的寂静。

像是暴雨前的宁静。

整颗心都要跳出来了,灵魂似乎都被抽离了躯体。

不知过了多久,久的让任小泉觉得像是一辈子,像是一百年,寂静的空气中荡了一下,有一道涟漪拨弄着气流,弹奏出这世间无与伦比的曲调。

“泉泉。”

我终于,找到你了。

我终于,又一次,拥抱着你。

穿着正式西装套裙的女子,像是瞬间被抽离了全身的骨头,没有丝毫气力撑起整个身躯。

高大的男子西服微乱,系得一丝不苟的领带歪在一边,他挺拔如松的站立着,双臂像是世间最坚固的堡垒,紧紧搂着软在自己怀中的纤细女子。

“这不是梦,这不是梦吧?”

任小泉半抬起头,抬手去摸那张同样完美但除了眼睛都与记忆里大相径庭的面庞。

任天覆盖着她的手,随着她的动作一点点滑过自己的眉眼。

“泉泉,这不是梦,我一直在等你。”

等了多久?

或许一天,两天,或许一年,十年,又或许,一百年,一万年…….

“不是梦吗?”任小泉几乎要看其不清眼前的人,她想闭一闭眼,想揉一揉眼,却生怕一眨眼的功夫这人又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不是。”他捧着她的脸颊,虔诚地吻着她的唇角,鼻梁,额头。

任小泉仍然惶惶。

她突然抬手,将他的头狠狠压了压,与自己的唇瓣贴合的严密无缝。

她急不可耐地要确认这不是梦。

她满心惶恐地要确认这不是梦。

她使劲拉扯着他的领带,却愈扯愈紧,索性放弃了领带,从领口猛地撕开。

大片麦色肌肤暴露在空气中,任小泉像是饿极了的兔子,在他的胸膛上四处啃咬,又毫不松懈地将手下移,扯着他的皮带。

任天第一次见到这个模样的任小泉。

微愣过后,是满心的疼惜。

他的泉泉,是有多么害怕,多么忐忑,多么,不确定。

那他便来……打消她所有的惶恐。

他抬起手指抚上任小泉的脖颈,将那女士职业装上难解的扣子一个个崩开,白色的衬衣伴着黑色的小西装,像是秋风中残败的落叶簇簇落了下来。

任小泉比任天还要急切,已经将他的皮带发狠般地扯掉,但却卡在了那死活都拉不下来的拉链上。

她额头见了汗意,烦躁地抬起手,将上半身仅存的内衣粗野地扯了下来。

他倒抽了一口气,把手覆在她的手上,将那处的拉链缓慢坚定地拉开。

任小泉觉得自己已经疯了。

黑色的西裤十分的碍眼,她一拉开拉链便将他的西服裤全部扯下来丢在一边。

任天的眸子越来越暗。

“不行,你会伤到的。”任天眼角发红地忍耐着。

“我不管!”

其实任小泉很少有不讲理的时候,而这一次,她极任性地选择了不讲理,即便这不讲理最后吃苦头的还是她自己。

然后她便清醒了。

疼清醒的。

这幅身子,可不是泉灵的身子。

这是她本来的身体。

是二十九年没经历过真正情爱经常被叶飘调侃为老处女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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