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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 儿臣谢父皇


“林姑娘?这位林姑娘是何许人也?”一道浑厚的声音传入,帐外走进一位身材高大走路却带着跛的男子。

“殿下?”李简回身看见来人,忙施礼,“臣李简参见南疆王。”

“免礼。”李景昌一摆手,向床榻走去。

李景昌相貌英武,纵然跛了一只脚,可气势却不减不当,一蹙一笑之间仿佛仍是那个文武双全的太子。

当年巫蛊之祸,李景昌因受牵连被废去东宫之位,从东宫太子被贬为二等王爵,孝贤皇后于冷宫病逝后,李景昌心灰意冷自请去南疆封地以了残生。

最开始,李景昌日日醉酒酩酊,以酒解愁,之后据说有一次前镇北侯萧策萧侯爷离京回玄策营途中,中途绕道去了南疆,两人禀烛夜谈,聊了一个通宵,不知道聊了些什么,总之,自从萧侯爷走之后,南疆王像变了一个人一般。

他奋而振作,广施仁政,将南疆蛮荒之地治理的井井有条。

南疆本就地植丰富,苦于地势偏隅人烟稀少,近些年南疆人口倍增,由他镇守大梁南线边境,南疆边境安稳,百姓安居乐业,俨然成为一片远离中原的世外桃源。

军医见了自家王爷,纷纷要下跪,李景昌一挥手制止住他们:“忙你们的。”

“侯爷仍在昏迷?”李景昌拿着帕子弯腰给萧子途擦了擦额间的汗,问道。

军医用衣袖抹了把额上的汗,躬身回道:“回王爷,侯爷伤势过重,眼下虽性命无忧,可臣等无能,暂时还未找到好的办法能唤醒侯爷。”

李景昌:“全力救治镇北侯,若缺药材,快马加鞭派人回南疆去寻。”

军医:“是。”

李景昌回身看见李简:“你这小子,还没回我话,这个林姑娘是何许人也啊?子途该是娶亲的年纪了,身边有个知冷知热的姑娘陪着,萧伯父在天之灵也能安心了。”

“唔,这个……”李简神秘一笑,压低声音道,“林姑娘是个才女,才貌双全,与我家侯爷……”

他两手食指对碰了一下,做了个“两情相悦”的手势。

李景昌笑道:“那敢情好,我就放心了。”

李景昌往屋外走去,李简其后跟随。

这几日军务繁忙,萧子途重伤,禺州府知州反叛,禺州群龙无首,北漠军大营在北线抵抗蛮人,李景昌暂时接管禺州的军务,不仅要对付蛮人,还要对付趁机作乱的沙匪。

“殿下,北漠军大营情况怎么样了?”李简问道。

出于身份的顾虑,李景昌并未亲自带兵去支援北漠军大营,只是拨了一支军队过去,此次冒然从南疆率兵北上支援,已然是冒险。

“前线传回战报,虽战况胶着战事吃紧,但暂时已脱困。”李景昌说,“不过,蛮人显然此次是有备而来,不容小觑,需多加防范。”

李简点头:“是啊。”

李景昌:“这帮蛮人此次意图全面拿下禺州,切断禺州输送军粮的通道,将北漠军大营围死,千算万算,他们没想到镇北侯会在此时出现在禺州,更不会想到你们侯爷算无遗漏,请我出兵北上支援。”

李简抱拳:“此次多亏殿下解了禺州之急,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只是……”

李简眉头紧锁,深深地看了一眼李景昌,没说下去。

李景昌聪慧过人,李简一个眼神他便知道李简在担忧什么。

藩王可以离开封地,但是藩王没有皇命不可擅自带军离开封地,这是为防止藩王造反制定的律令,违令者重罪。

“无妨,一旦子途醒来,我会立即率军起程返回南疆。事急从权,想必父皇会念在我有功的份上功过相抵。就算父皇依律处以重罪,再来一次,我还是会挥师北上。”

李景昌很坦然地笑了笑:“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北漠边境一线溃散,禺州落入蛮人之手。禺州一旦失守,相当于大梁的西北边防被撕开一道口,蛮人可借此长躯而入,届时,大梁可就真的陷入水深火热之中,要再想把蛮人赶回大漠,难矣。”

李简为李景昌的大义所敬佩,久久不能言语。

李景昌宽厚仁爱,才识过人,入主东宫之位时,在朝中极有威望,他文武双全,文可治理朝政辅佐陛下,武能安邦征战。

若他仍在太子之位,晟王有人压制,势必翻不起浪花,陛下对付萧府,他也一定会仗义直言加以阻止,玄策营由侯爷掌管,由侯爷镇守,乌赖国有所忌惮,蛮人亦有所顾忌,西北边境就不会发生如今这般窘迫的局面。

可惜……

在晟王李景修带领玄策营与乌赖国交火之时,北线也战火纷飞,很快,消息传到京城,朝野震怒。

嘉隆皇帝坐于高高的龙椅上面色铁青。

禺州五品大员悍然叛国,蛮人大举进犯北境,沙匪趁机作乱,玄策营战败之信一封一又一封,西部边境短短几日被乌赖国占领三座城池,桩桩件件纷至沓来,压的人喘不过气。

“无耻蛮人失信亲毁盟约!”嘉隆皇帝重重一拍案几,茶盏顺阶滚落,群臣噤若寒蝉。

“萧子途又是怎么回事?他不是身患重疾,怎么会出现在禺州?”

睿王李景铖使劲掐了掐自己手心,将对萧子途的满腹担忧压下,出列开口道:“父皇,镇北侯萧子途身患重疾,经数名太医诊治皆无好转,故而方才去民间求医,此事并非秘密。”

嘉隆皇帝目光缓缓落在李景铖身上。

李景铖迎着他的目光,一字一顿道:“镇北侯身为玄策营统帅,在重病养伤之际不忘守卫边疆之责,以一己病体不仅查出禺州府知州姚容丰里通外国之事,更在兵力严重不足的危情之下保住禺州府,是为有功。”

李景铖此番之言用意有二,其一,点出萧子途仍然是名义上的玄策营统帅,他“私去”边境并无过错,其二,他不仅无错,还有大功。

说完,李景铖一撩衣角跪下,自行请命:“父皇,镇北侯因守城而重伤在身,迟迟昏迷未醒,险些殉国,儿臣愿代父皇西行慰问,亲自押送粮草物资补给送往玄策营及北漠军营。”

传来的急报只说镇北侯已有十几日昏迷未醒,旁的并未细言,李景铖心乱如麻,两百多士卒守一座城池,守到最后未活下一兵一卒,不难想像子途伤的该有多严重。

他务必亲自去看一眼才放心。

嘉隆皇帝沉默片刻,终是没能说出埋怨萧子途之言,但也没应允李景铖西行之事。

军中凶险,他已经有一个皇子身在军营,不能再搭个儿子进去,于是沉着脸道:“路途辛劳,你身子不好,此事再议。”

李景铖情急之下急道:“父皇——”

嘉隆皇帝暴躁地一挥手,喝道:“退下!”

李景铖没退,俯下身子,兀自大声道:“儿臣还要为一人请功,此人便是南疆王李景昌!”

有支持李景铖的朝臣暗暗为三殿下抹了一把冷汗,睿王殿下一向谨小慎微,今日偏要往陛下枪口上撞。

当年的巫蛊之祸,天颜盛怒之下,废太子差点被贬为素人,若不是前镇北侯萧策萧老侯爷据理力争,暗中请出太皇太后,恐怕李景昌皇子身份不保。

巫蛊之祸本就涉及到天子皇权,李景昌受累于其母之罪,本就该安份守己于南疆一隅不问朝政,此番冒然出兵,难免不被有心人抓住把柄以构陷其背后的用意。

所有人目光看向李景铖。

李景铖铿锵有力地说道:“父皇,南疆王李景昌多年来恪尽职守,南疆乃大梁南境防线,这许多年来百姓安平,南境安宁,南疆王功不可没。”

“此次北漠起火,若不是南疆王及时赶到支援,禺州危矣,整个北漠军营被包抄陷入绝地,禺州一旦失守,蛮人可长躯直入深入我大梁腹地。”李景铖说到此处,再次重申,“儿臣以为,南疆王李景昌于北境之战有不世之功!”

在众朝臣及嘉隆皇帝尚未提及南疆王一事,李景铖必须先发制人,率先一步给皇兄请功,这样可先把悠悠众口堵上,让他们无法再治皇兄私自率军离开封地之罪。

晟王李景修虽不在朝堂,可朝堂上皆是他的势力。

李景铖此话一出,张太尉一党立马炸了,争相提出反对的声音,理由无非是藩王不得带军离开藩地之类,附议之人一个接一个跳出来。

“张太尉,此言差矣,依你之言便是画地为牢。”李景铖不疾不徐,“假如大梁有律令,未征得屋主允可,不可踏入别家宅院半步,那么,请问张大尉,若有朝一日,你张府被贼人入侵烧杀抢掠,此时一片混乱,情急之下我未经你允许进入贵府将贼人赶跑,你说,我于你是有恩呢,还是你要把我押去官府治我闯入贵府之罪?”

“哼!”其中一个官员面有绿色,反驳道,“睿王殿下,这怎么能相提并论!我大梁可没有你说的这般律令,虚无之事怎能拿来论事!”

康时安正欲出列助阵,被李景铖余光瞥见,暗中制止——此事无需你插手,你朝堂新臣,不要蹚这趟浑水。

康时安何等聪慧,识得他的暗示后,便不动声色退了回去,静观其变。

既然睿王殿下无需旁人插手,那么殿下他一定有把握解决此事。

李景铖耐性十足地与张太尉一党周旋,语速不快不慢,语气不轻不重。

他提唇轻轻一笑:“王大人,如何就不能相提并论,理便是这个理。非常时期,需有非常之策,律令是死的,可人是活的,尤其战场上,战事瞬息万变,稍不变通,战机便会溜走,成败倾刻反转。”

这时,支持李景铖的朝臣站出来附议:“纵然南疆王有过失之处,臣以为事急从权,此过失在其功劳面前微不足道。”

还有许多曾经拥护敬重太子的朝臣也纷纷站出来给旧主辩护。

张太尉一党又要跳出来,嘉隆皇帝一摔奏折,将他们震了回去。

西北发回的消息桩桩件件都叫人七窍生烟,嘉隆皇帝正火大地想逮个人痛打一顿出气,偏偏底下这帮饭桶不识时务地还在打嘴仗。

“大梁西北边境都被包了饺子,你们这帮所谓的栋梁之臣还有闲情逸志在这吵吵,再吵吵都给朕滚出去!”

朝堂一时雅雀无声。

嘉隆皇帝看了一眼仍在地上跪着的李景铖:“你起来!有过自然要罚,有功也自然会赏,此事,朕知道了。”

李景铖听陛下话音便知道父皇不准备追究皇兄之责了。

他不动声色俯身行叩拜之礼:“儿臣谢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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