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哼,他就是故意的!
林洛尚沉浸在制作生辰果子的乐趣中,一回头看见过生辰之人大驾光临,当场脑瓜子“嗡”地一声,呆滞了。
小厨房内没有小桃的身影,也不知道这丫头什么时候不见的,她同样也不知道萧子途何时出现在这里,又来了多久……
林洛只觉三魂六魄都恍惚了一瞬。
她身后是五六个被她画坏的生辰果子,萧子途的视线越过她头顶,一览无余。
萧子途不明白林洛这小脑瓜子每天都在想些什么,总能捣鼓出一些稀奇古怪的玩艺,他静静立于门侧已经看她完成了三个所谓的生辰果子。
来玲珑苑的路上,刚走上桥,他便看见小花探头探脑在玲珑苑院门前不知道干什么,鬼鬼祟祟作贼一般。
放哨一不留神没放到位的小花看见萧子途不声不响出现在她面前之后吓的一激灵,撒腿便要跑,刚跑几步自觉行为不妥不合乎规矩,于是又停下来给侯爷行了个万福礼。
萧子途问她在做何事,小花闭紧嘴不吭声,萧子途提步向书房走去,小花吱唔了半晌,说姑娘不在书房,萧子途又朝卧房走去,小花又说姑娘也不在卧房。
几次三番,萧子途停下步子看着她。
被侯爷那双不怒自威的眼睛一盯,小花当即吓的腿软,不得不“出卖”了林洛……
待萧子途走进小厨房,继小花遭受到惊吓之后,小桃也被吓的不轻。
萧子途不动声色竖起手指对小桃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后对她摆摆手,小桃便悄无声息退了场。
林洛做事极为认真,完全没意识到身后换了人,萧子途负手而立看她一丝不苟地在果子上做画,做了一幅又一幅。
第一幅图她洋洋洒洒在一侧写了四个字:“飞扬少年”,并在另一侧画了一个鲜衣怒马少年郎,少年郎依稀看着面容很稚嫩,手执长剑,发稍飞扬。
画中以白色奶油打底,颜料是用各种花萃取的汁混着奶油制作而成,林洛用极细的漏斗一点一点绘画,工具不太趁手,自是不比用纸笔作画那般自如,于是这幅图便在她把一滴涂嘴唇的红色奶油不小心滴在了额间而作废。
第二幅图,她又画了一个意气风发的将军,这次面容是她画的最像的一次,有七八分神似,只可惜铠甲被她画出了鱼鳞般的感觉,知道的人知道她画了一个将军,不知道的还以为画的美人鱼,故而,再次作废。
第三幅图,干脆只写了几个字。
萧子途看到的第三幅图,实际是林洛画的第五幅,从晌午画到了傍晚,她那只不怎么灵巧的左手累的几乎要抽筋,手指头已经不听指挥了。
“小花那丫头说这个叫做生辰果子?”萧子途牵起林洛的手在她手腕几处穴道按了按。
林洛作贼心虚,目光不敢直视萧子途,只好垂着眼盯着自己那双五颜六色沾满奶油的爪子,以及萧子途节骨明晰的手。
“唔……我胡乱做的,类似于……寿桃?”
林洛眨眨眼,堪堪维持表面上的平静。
她说什么来着?就说今日起床没看黄历,有些点背,早上藏香囊险些被抓包,做个蛋糕,还是被抓包。
萧子途眸光动了一下,他松开她的手,向那一排排的生辰果子走过去。
林洛在萧子途经过身侧之时,陡然瞳孔地震——萧子途腰际垂挂着一只素色香囊。
萧子途与旁的世家公子似乎不同,一般的世家公子佩戴华丽,而萧子途却一贯很少佩戴任何佩饰,无论是香囊还是玉佩,当初在小食摊认出他之时,那只旧香囊他也只是揣于怀中,他全身上下简简单单,唯一佩戴的物件约摸就是佩剑了。
虽然萧子途经过之时只是一瞬间,可林洛还是一眼认出那只香囊正是她绣的那只。
天雷滚滚。
他竟然发现了?!
虽说丑媳妇总要见公婆,香囊绣出来就是要送出去的,蛋糕做好了也是要奉上的,可林洛就是莫名心虚。
若此时有面铜镜,林洛大约可以在铜镜里看到她如同煮熟的虾般红透的脸颊。
她沉默了一会,忍不住给自己找补,先发制人道:“你怎么走路没声音?偷摸看了有多久啊?本来想在晚膳时分给你个惊喜的,提前被你发现了呀。”
萧子途肩背很直,落日余辉斜穿过窗棂擦着他落下一片光亮,他直直的背影落在地上投下淡淡身影,他的侧颜被细细碎碎的光包裹着,脸上细小的绒毛清晰可见。
他披着一身余辉,回过身道:“没多久。”
林洛静了一瞬,目光扫过他腰际的香囊,硬着头皮道:“香囊……也被你发现了?”
萧子途嘴角噙着笑意,恍若吃惊模样,道:“唔……原来是你绣的?午睡时,觉得枕头有些咯的慌,伸手扯出一只香囊,我还以为是王伯从哪家绣坊买来的,瞧着很是喜欢,便戴在身上了。”
林洛:“……”
萧子途看着她,慢条斯理又道:“你说王伯也真是,买个香囊放案几上便可,或亲自交于我,何苦偷偷放置枕头下藏起来。”
林洛满心郁结,她一针一针绣的,绣了二十多个日夜,怎么就成从绣妨买来的了。
她一方面想偷偷将这礼物送出去,最好萧子途不知道是她送的,可另一方面,听到对方误以为是旁人绣的之时,却又很失落。
林洛整个人都不好了,脑门上冒出“我不开心”四个大字,心底别别扭扭升起不知名醋意,硬邦邦道:“针脚不好,戴出去丢人,你别戴了,随便放在床角或书房哪个角落便好。”
萧子途促狭地“啧”了一声:“香囊贵重,不贵在针脚。”
林洛很轻地蹙了一下眉,心不在蔫地道:“啊?那贵在哪里?”
萧子途牵起嘴角笑道:“贵在心意。”
林洛愣怔了一瞬,心底那份莫名的怨气倏地消失的无影无踪,而后才后知后觉地把萧子途方才这几句话品味了一番。
回过神来,几乎有种自己疑似被某人消遣了一番的错觉。
王伯他老人家连花都不怎么摆,何况香囊,怎么可能给萧子途买香囊这种东西,萧子途定然早猜出来了,他就是故意打趣她。
着实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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