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他最好能打了胜仗!
“哎呀!”李简坐不住了,一剪子蹦了起来,“月支城有多难打,为拿下月支城,我家侯爷十几日没合眼,身上的箭伤……”
萧子途一个眼神递过去,李简立马闭了嘴。
李简愤愤叹口气,当初他们被一纸急召召回京城之时,萧子途身上还带着打月支城留下的箭伤,一路快马加鞭,路途中伤口几度崩开。
辛苦打下的城池到手还没捂热就又被夺了回去,实在是气的牙痒,若侯爷一直在军营坐镇,怎会发生此等事!
“军无统帅乃大忌,调度配合必定出问题。”李景铖眉尖蹙起,沉重道,“月支城是通往西域各国的重要城池,可惜了。”
萧子途:“算算时日,五殿下率军应当已经赶到玄策营了吧,接下来既有皇子坐镇又有增派援军,拭目以待,或许情况没有那么糟。”
“或许……”萧子途回头看了李景铖一眼,“或许咱们这个五殿下能还大梁一个平安盛世呢。”
李景铖冷哼一声:“他最好能打了胜仗!”
家仇国恨面前,握紧拳头一致对外,李景铖是真心希望李景修凯旋而归。
萧子途淡淡笑了笑,将茶盏递给李景铖:“那届时,你还怎么与他争?”
李简一口茶喷了出来,捂着嘴咳了个天翻地覆。
李景铖接过茶盏,日色正好,阳光倾泄而入,映的他脸色愈发的白,他白晳的手指顿了顿:“若,若他真是一个明主,能让大梁百姓安乐,不争又有何妨。”
“不争?”萧子途猝然眉眼压紧。
三殿下性子到底还是优柔仁慈了一些,时至今日他还想着不争不抢。
萧子途面对着太阳,闭了眼又缓缓睁开:“将终归是将,只为谋一己私利的将是做不了天子的。”
李景铖猛地抬头。
“五殿下充其量只有将才。”萧子途缓缓说道,“其实鬼面刺客的剑法我曾经见识过,一年前交过手。”
李简不明白侯爷为什么突然又提到鬼面刺客,眼圈倏地睁大两圈,话都说不利嗦了:“见、见过?”
他如今这半瞎子模样全拜鬼面刺客所赐,但凡让他逮到同伙,一定将他们千刀万剐。
李景铖显然也不知二者之间有何关联,但他更为疑惑的是萧子途一年前竟与鬼面刺客交过手,一年前萧子途不在京城,而是在西北大漠。
“去年,我率五千精兵偷袭北疆,将北疆七皇子阿克图击落马下,从其身上掉落一枚朱砂印章,众所周知印章乃中原之物,北疆没有此等物件,此印章是一枚闲章,雕刻工法属于皇家工匠雕刻,只可惜镌刻之字被磨掉。”
萧子途目光看向窗外:“后来返回北漠大营,我夜半巡察时分,数名北疆死士瞅准时机潜入我营账将那枚印章抢了回去。”
李简当时受伤,呆在玄策营,并未跟随去北漠大营,故而不知情,他忍不住插嘴道:“他们好大的胆子,敢潜入我北漠大营,那些北疆死士难道是鬼面刺客?”
萧子途纤长的睫毛在眼底投出一片阴影,眸里的情绪叫人看不分明。
他收回目光,睫下的阴影跟着动了动:“他们身着普通士兵铠甲,却武功高强,所用兵器也正是软剑,图雅公主遇刺那日,我与鬼面刺客交手,隐约觉得那般诡谲的剑法在哪里见过,后来细细思索,方想起此事。”
李景铖颇为震撼:“如此说来,刺杀图雅公主挑起我大梁与乌赖国之间嫌隙的竟是北漠蛮族?”
萧子途缓缓点了点头。
李景铖眸光愈来愈深,苍白的脸色那抹血色褪去,更加白透。
他怔了片刻,从牙缝中挤出一声冷笑:“怪不得北漠诸部落派出大使出京意图与大梁修好,北漠一十二族内讧不断,在此事上竟能达成一致意见,而且他们出使京城的时机又刚刚凑巧,不远千里于正月期间便来到我大梁,细细想来,一切皆早有预谋。”
李简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他用力按了按“嗡嗡”作响的额头怒道:“北漠蛮族果然狡诈!如此说来,咱们大梁岂不中了他的奸计!他们这是借鹬蚌相争,想得渔翁之利啊?”
“可是……”李简琢磨片刻,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我怎么觉得此事太过蹊跷呢,乌赖国公主遇刺之后,城门封锁,消息插翅难飞,北漠如何得知他们的人遇刺得手呢?若他们不知情,断然不然冒然出使京城,太过奇怪,还有乌赖国也一样,图雅公主遇刺的消息又是如何传到乌赖国的?”
李简百思不得其解,突然一拍脑袋:“难道……?”
难道什么,他没敢说,及时闭了嘴。
李景铖眯起眼睛看向李简:“你是想说,难道有人里外通敌?”
从前他与萧子途探讨此事之时,就猜到过有图雅公主遇刺可能出自北漠人的手笔,只是当时只是猜测而已,一丝一毫的证据都没有。
并且他们猜到,若此事真是北漠人干的,那么必定有内鬼,否则,京城封锁,在全城封锁的前提下搜几个刺客不可能连蛛丝马迹都查不出分毫,若北漠人果真有通天彻敌之能,那么皇宫危矣,由此死的不可能只是集市上手无寸铁的百姓,而是大梁的皇帝了。
他们既然打不入皇宫大内,说明他们没有通天彻敌之能,反向说明有内部人在策应他们。
而他们大张旗鼓杀集市上的百姓,也正是为了进一步嫁祸以扩大事态,为进一步挑起大梁与乌赖国之间的矛盾。
李简没敢吱声,也没敢点头,抹了一把额头的汗。
话说他有些恍惚。
李景铖又看向萧子途:“方才你说,北疆七皇子阿克图有一方我大梁皇家工匠雕刻的印章?”
北疆属于北漠十二部落中的实力最为强劲的一支,北漠分为十二族部落,每一族部落各自为政,却因为同属同一种族,既内讧又一致对外。
“没错。”萧子途回道。
“不可能!”李景铖厉喝道,“我太皇祖父死于北疆铁骑,我大梁皇室怎可能与北疆皇族有来往!定是那北疆蛮人捡到的。”
李景铖由于情绪激动,突然猛咳了几声,捏着茶盏的指节青筋暴起。
萧子途目光扫过李景铖愈发苍白的脸色,没吭声。
其实李景铖心知肚明,蛮族人要那一方小小的印章有何用,能将那枚印章戴在身上的想必是重要之物,故而,那北疆七皇子必定与印章主人有某种关系。
屋内愈静。
半晌后,李景铖蓦地起身:“我即刻进宫禀明父皇。”
萧子途蓦地喝道:“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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