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碧水蓝天风波起
束山海的出现以及这些男子手里的弓弩直接解释了那丛林里的人影便是他们,只是这束山海是要承袭束国公爵位的世子,若是被他惦记上,只怕棘手。邬孝来不及多想,抬脚上前行礼道:“见过束公子,这位是鱼国公府三小姐。”
束山海看也不看邬孝,只是将师孟上下打量了一番,皱眉道:“鱼国公府的三小姐?我怎么从来没听说?”
邬孝答道:“三小姐自小病着,不常在人前走动,所以少许人知晓。”
“原来是这样啊。”束山海将弓弩丢给身后人的抬脚向师孟走去。
那黑马见着束山海,又焦躁起来,鼻间时不时喷出气来。
师孟见他走近,便微微颔首。
束山海靠近师孟,斜着眼睛又将她从头到脚审视了一番,“怎么瞧着你跟鱼可漪长得一点都不像呢?”
师孟道:“姐姐倾城之貌,京中无双。”
束山海满意地笑了笑,“这话倒说的没错,鱼可漪那脸蛋确实长得美,叫人瞧了心痒痒。”
这话说得极奇轻浮,师孟听了心中不悦,转念一想,便道:“束公子这是在林中狩猎吗?”
束山海否认道:“最近京中不平淡,带着武将防身,这不,我的马丢了,正出来寻,可巧跑到你这儿来了。”
黑马是束山海的?师孟心生疑虑,故作不经意地侧头望了一眼,她站的这个位置正好遮挡住黑马,便道:“我见它受了伤,不过公子这马通身乌黑,鬓毛飞扬,可马肚子却有一撮白毛,倒是奇怪?”
“有白毛吗?”束山海喃喃了一句,抬头望了一眼,“我这马呀就这样,不止你一人说怪。”
师孟垂眸淡笑,这黑马纯正的很,哪来的白毛,可见他在撒谎,明明是在林子里杀马,便道:“束公子想来是爱马之人,人都说爱马之人心性纯良,宽容宏大,想必束公子正是位裒然举首之人。”
束山海平日里被人前恭后维惯了,但是被女子如此赞美还是头一回,这位三小姐虽不如她姐姐美貌,可瞧着也逊色,不禁愉悦上头,有些飘飘然了,两手扯了扯腰带,将背挺直,颇为得意地道:“真是有眼光,说的句句属实。”
师孟含笑道:“想必束公子门下良驹绝尘,此马与我甚是投缘,如若能得公子相赠,必定铭感不忘。”
“好说好说,一匹马嘛,送给你便是。”束山海大方地甩了甩手。
“多谢。”师孟朝他点了点头,不动声色地向邬孝使了个眼神,便转身走去牵马。
邬孝牵了马上前朝束山海拱手行礼,也转身跟了上去。
“等会!”
两人才走了没几步突然被束山海叫停,不禁对视了一眼,纷纷驻足回身。
束山海背着手悠哉悠哉地踱着步子走过去,这次看着师孟的眼里多了几分暧昧,他停在师孟面前,带着些调戏地语气道:“我还没说完呢,这马送给你可以,只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师孟道:“请说。”
束山海眯了眯眼,凑到师孟面前压低了声道:“条件就是你得亲我一口。”说完,还放肆地闻了闻师孟身上的香味。
原来还是个登徒子,师孟双眸一冷,瞪着他道:“请公子自重。”
“我要是不呢?”束山海得寸进尺,伸手便摸师孟的肩。
邬孝见状,即刻闪身挡在师孟面前,一手扼住束山海的手腕,不让他再近一步。
那束山海的人见动了手,全都提着弓弩涌了上来。
束山海回头一瞪,高声道:“干什么?没看见我正办着事吗?”他嘴上虽在呵斥,脸上却一副不以为然的神色,他晃了晃手,“干什么?莫不成你还想打我?一个小小府兵,冲撞了我我随时都能砍了你的脑袋。”
邬孝完全不将他这威胁之意听进耳内,毫不畏惧地瞪着他。
师孟抬手压了压邬孝的手臂,凛然看着束山海道:“恐怕在公子身边是找不出如此隳肝沥胆之人。”
束山海被她讥讽一句,用力地挣开了邬孝的钳制,双眼含怒,冷冷地道:“来人!把这马给老子宰了!”
邬孝顿时伸手将师孟护在身后,却见眼前一颗石子飞过直扑束山海面门,束山海防不胜防,被石子击中额头,立马痛得跳起来捂脸哀嚎。
众人立马怔在原地,刚反应过来就见一人不知从哪里冒出硬生生将束山海扑倒在地,骑在他身上拎拳就是一顿乱揍。
束山海带来的武将本想当即动手,却在看清来人是祁后,立马面面相觑,瞠目结舌,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叫你动小爷的东西!打死你!居然还恬不知耻地动手动脚,看小爷今天不打死你!”祁气到极点了,使出了浑身的力气将他往死里揍。
“祁!”束山海怒喝一声,奋力将祁往外一推,自己立马爬了起来满脸是血地冲到那些武将身后,指着祁跳着骂道:“去你娘的祁小子!老子又没动你的马!”
祁挽了袖子道:“谁跟你说马了?我说她,她是我的东西,谁让你靠这么近的!”说着时,伸手往后指着师孟。
“老子就靠这么近了!你奈我何?我告诉你,上次沈六爷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倒好,居然自己找上门来了!”
“呸!”祁不屑地道:“什么沈六爷,不就是一开赌坊的,是他瞎了眼撞到了我的马才被踢死的,不妨告诉你,只要是跟姓束的扯得上关系,小爷我都治治!”
束山海怒不可竭地推了一把这些武将,“给我打死他!”
这些武将听令,齐齐抽箭上弓弩。
“慢着!”师孟此时大喝一声,走上前去横眉冷对,“公子可要三思了,皇家园林是什么地方?这可是皇上亲指历年郊游之地,岂容你在此放肆?再说了,此地开放之时,严禁携带利器在身,你却带着这么多箭镞弓弩在林中肆意猎杀,这算不算当众违逆皇上?今日勖王爷也在,莫不是你还想跑到勖王爷面前放一阵箭林?”
这一番言辞犀利、铮铮有声的言语,再加上师孟一身的芒寒色正,这凌厉之气立马将众人震慑在原地。
束山海脸色大变,竟不曾想一个小小女子竟这般严气正兴,可他毕竟是一府世子,怎能被一个臭丫头给威慑住,当即硬着口气道:“血口喷人,今日就将你们这三个散布谣言的人好好教训一番。”语罢,他身边的武将收了弓弩冲向祁。
“邬孝。”师孟忍不下气来,示意他上前帮忙。
见那些武将将二人缠住,束山海贼心不死,扯了袖子把脸一摸就走向师孟。却不想他刚靠近,那黑马便奔上去扬蹄一踹,亏得他躲得快,不然这一脚非得把他踢飞了不可,不过他刚躲开,黑马就势后背一转,一个后蹄踢中束山海的背,将他打趴在地上。
束山海惨叫一声,翻身就看见半空那骇人的马蹄在此踏下,他心头大惊,连忙往外滚了几圈才逃脱,他不禁心生阴毒,抓过最近的弓弩对准黑马便扣下弩机,只听利箭作响,振聋发聩。
“马儿!”师孟急喊一声,只恨不得此时手上有长剑将之拦腰斩断。
却见一只匕首横冲而来,锋利之度将利箭崭成两段,掉落在地。
束山海眼见那匕首插在面前,待看到那匕首身上刻着的黑底白狼图时,一瞬间脸色发白,他害怕地咽了咽喉咙,扭头便看见了贺云扬和他的贴身侍卫荀毅站在不远处,他竟没看见他二人是何时来的!
那些武将们见到贺云扬后,纷纷住了手,全都吓得朝他跪了下去。
“三哥!”祁大喜,不解气地一脚将地上跪着的一人踹倒。
贺云扬抬手在唇间吹响了一个口哨,那黑马听闻,甩了甩鬃毛,温顺地朝他走了过去,他抬手想抚摸马背,却望见那血迹斑斑的伤口。
“见见见过大将军。”束山海先行一步上前行礼,不忘偷偷地瞧了一眼他的脸色。
贺云扬看也不看他,而是冷冷地道:“右手伸出来。”
“右右右手?”束山海结结巴巴地看着贺云扬,一动也不敢动。
贺云扬道:“你不知道这是本将军的马吗?”
师孟闻言,不禁和邬孝对视一眼,二人顿时心中有数,今日这位束公子,恐怕不能完完全全地离开了。
束山海哪里不知道这是贺云扬的马,就是因为认出是贺云扬的马他才怀着侥幸之心要杀的,若不是祁仗着和贺云扬的关系多次挑衅,他也不会有了这等糊涂的注意,若是没有刚才那意外,他早就顺利出一口恶气了,如今也只能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地摇头恐慌道:“我要是知道这马是大将军的,就算它把我踢死了我也不敢伤它一分一毫啊!我那真的是自卫,请大将军明察!”
贺云扬道:“本将军既不是府尹,也不是刑部,你叫何人明察?”
束山海的后背不断地被冷汗出来,双腿渐渐地有些发软了,他硬生生挤出一个笑脸来,“要不是鱼家那三小姐在此胡搅蛮缠,怎会发生这么一个大误会。”
“是吗?”贺云扬淡淡地道,其实他来了有一会了,那鱼师孟说的那番掷地有声的话他都是一字不差地听在了心里,从前只觉得她蠢不可及,看来他只瞧见了一面。
“可不是吗?要不是她勾引我过去……”束山海话说到一半,面前的荀毅突然动手将他一只手反锁在他后背,膝盖发力将他压在地上。
“你干什么?!”束山海吓懵了,又见荀毅将他另一只手按在了地上,顿时他尖叫了起来,“把老子放开,你要是敢动老子一下,我父亲定要将你五马分尸!”
荀毅对他的威胁不为所动,而是自靴内抽出一把锋利匕首来在他脸前晃了晃。
束山海咬牙拼命地挣扎了起来,脸上青筋都爆了出来,“贺云扬!老子可是有爵位在身的,只有皇上能发落我!你要是胆敢动老子,啊!”他话还没叫嚣完,荀毅已经手起刀落,将他的食指和大拇指一并切了下来,顿时鲜血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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