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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富贵府中百鬼行


两天后,鱼师孟站在了一座赫赫威严的府邸前,牌匾上刻着‘鱼国公府’四个大字,她回头看了一眼府外空旷的石板路以及身后一座后墙,那墙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猛虎搏斗的场面。她眼帘下漆黑的双眸望着这座陌生而熟悉的府邸,今日踏进去,来日风起云涌也必将受过了。正想着,忽而听到一旁传来了窃窃私语,她立马看了过去,刚巧看见玉秋偷偷把钱袋里剩下的碎银子塞给邬孝,似乎还叮嘱了他什么,而后者则是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眉头一皱,她上前就伸手抢过来,吓得两个人差点叫了出来。

“这是什么意思?”她板着板着脸看着邬孝,这一路上只要用了钱玉秋就会偷偷数这里面的碎银子,还一脸愁苦的表情,她就知道这钱来得不容易。

邬孝紧张得缩了脑袋,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羞愧而涨红了脸。

“小姐。”玉秋拽了拽鱼师孟的袖子,“是奴婢给邬孝的,让他不要告诉任何人小姐会说话的事。”

“嘴巴长在他身上你怎么堵?难道你觉得当哑巴好吗?打碎牙自己往肚子里咽吗?”鱼师孟说着便看了一眼邬孝。

看着她一副凛然的气场,邬孝的脸又通红了起来,心里惊惑地打着鼓,连忙拱手道:“属下一路上不曾听见什么,三小姐若是改了心头,换了面貌,想必早已底气十足。”

鱼师孟只道他是个不善言辞,不喜说话的人,却不知他心中看世事如此明净,倒是个难得的聪明人,便微微点头示意。

“小姐,先去见过夫人吧。”玉秋在身后小声地说着。

鱼师孟跟着玉秋走进府邸,还未多走些脚步,身旁便有人泼了一地的水过来,两人躲了一下,水泼在地上,溅湿了裙角。

“这不是咱们的哑巴小姐吗?这么快就回来了?”一句恶语紧接着抛来,鱼师孟抬头便看见一个婢女打扮的小姑娘抱着木盆,带着一丝刁钻的笑容看着她和玉秋二人。这个婢女身后还跟着几个人,都在弯腰收拾着刚刚翻新过来的花圃,看见此番,他们视若无睹,想必早已习惯了。

玉秋又气又恼,却不敢上前理论,只是急忙扯了袖子去擦鱼师孟被打湿的裙角。师孟将玉秋拉起来,平静地将身上的包袱递给玉秋,然后走到一旁拎起一个装了半桶水的木桶,在这些人嘲弄的眼光注视下,将里头的水朝那个婢女泼了回去。眼下的气候不温不火,空气中还常有些冷意,这么一大桶凉水正对着面门泼去,这婢女尖叫一声,滑倒在地上。鱼师孟淡淡地接下这些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丢下了桶,转身拉着早已吓得面色苍白的玉秋离开。

二人穿过一片假山后,面前一条石子路蜿蜒进入一片梧桐林,左边种着葱郁的树木,修剪整齐;右边则是一处宽大的水上住所,那水中建着一座住宅,只有一座拱形长廊连接着水岸,长廊上搭建着翠绿的藤蔓,仔细看时,才惊觉是从水里长出来的。

梧桐林里面有一座名唤梧桐苑的院落,里面住着这府里的国公夫人。

玉秋看了看天上的太阳,知道这个时辰夫人在午休,便将包袱放在一边,跪了下去叩了一个头,余光却瞥见鱼师孟站着不动,赶紧伸手拽了拽,却看见守在院外的婢女斜着眼睛将视线扫过来,不由得心生怕意。

鱼师孟知道古代礼节繁琐,还是照着玉秋的动作,跪下叩了一个头。记忆深处,这梧桐苑的主人,便是那会欺凌人心的妖魔。见到她行礼了,那婢女的脸色也缓和了一些,转过头去,不再理会。

拜完之后,二人继续往前走着,看着路径,越走越偏离了居落,周边的景物也变得荒废了许多,像走进了一处被弃乱多年的废墟,最后站在了一处简陋的矮脚茅屋,可一眼,鱼师孟就看进了心里。低矮的桃树沿着十字小路栽种,桃花妖艳盛开,花香四溢,提人心神。小路铺上了细碎光滑的石子,石板间的细缝钻出许多嫩绿的芽来。提长裙自木梯而上,推开屋门,屋内摆设一览无余,简朴古香。令鱼师孟感动惊喜的是屋后竟有一处篱笆小院,瓜果蔬菜,奇艳娇花,水到渠成,真是别有一番洞天。那种惬意舒适的生活是她梦寐以求的,她一直想要离开喧闹繁华而冷漠的城市,找一处青山绿水世外桃源的安居所,听潺潺流水,品幽幽茗茶,看千帆过尽,正是那句‘斯是陋室,惟吾德馨’。

玉秋将包袱放好之后,发现自己临走前绣好的一卷手帕不见了,她趴在地上找了许久都不见影踪,转念一想,心下已明了,像是已经习惯似的叹着气道:“小姐,奴婢绣好的手帕恐是又被大小姐给剪了,原先想着这次回来再卖了,到时府里怎么克扣都不打紧了,不过也不用府里克扣,一向我们也不曾分过半点。”

“克扣?克扣什么?”鱼师孟不解地问她,那些零碎的记忆终是不完整。

“零用钱和吃穿用的啊。”玉秋眨着眼睛望着鱼师孟,因为她觉得小姐问得话有些奇怪,不过这几日小姐好像都这般浑浑噩噩的。

鱼师孟当即明白了,便笑道:“这几日赶回来有些累了,一时间倒有些事物不分。”

“那小姐先休息,奴婢去做饭。”

玉秋走后,鱼师孟打量着这间小小的房子,几日没有人烟,书案和烛台上染了些许灰尘,破旧的窗户纸硬得发黄,想来是重复黏合了许多次。移步走到床边的铜镜前,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意料之中陌生的面孔,她凝视着这双漆黑如夜的眼眸,抹不去的忧伤和凄迷让她忍不住心疼。忽而听到身后脚步作响,回身便感到一阵劲风朝着面门而来,冷不丁被人一巴掌打在脸上,她站立不稳地撞上了梳妆台,半张脸顿时火辣辣地疼了起来。

玉秋在这时冲了进来,看到此景,猛地往地上一磕:“大小姐饶命,千错万错您打奴婢就是了,您打奴婢吧!”

不理会玉秋的求饶,身后走来两个丫鬟,一左一右的将鱼师孟拽起,玉秋冲上去抱住一人的腿,却不想被这人轻轻一踹就倒在地上。

鱼师孟被人制住,抬眼看见一个盛气凌人却容貌极美的女子站在自己面前,一身紫衣长裙摇曳在地,金丝蝴蝶绣在阔袖,独添优雅,精致的五官就如同为了倾国倾城而标配的,可是现在的这个看似大气端庄的美人却挑高了下巴,斜着眼瞄着她,好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这是鱼府国公的长女鱼可漪,师孟认出她来,也看到了刚才被自己泼了一桶水的婢女在场,瞧着这架势,是来兴师问罪的。

看着鱼师孟半边脸红了起来,鱼可漪心底暗自高兴着,可她藐视了好一会之后才觉得有些不对劲,因为鱼师孟此刻虽被自己的人制住,却歪着头,一副挑衅的模样,眼神冷淡。她心里不禁生出一丝错觉来,一瞬间怀疑是不是自己眼花了,因为面前的这个人从前绝不敢抬头看她,一副过街老鼠姿态,挨了打也只会跪在地上颤抖着哭泣,一向逆来顺受。如今却换了一个人似的,还如此胆大平静的和自己对视起来,丝毫没有畏惧。想到这,鱼可漪心生恼怒,走上前伸手又打。

鱼师孟眼见着她不肯罢休,抬脚往她的膝盖一踹。鱼可漪惨叫了一声摔在地上,房间里的所有人都吓呆了,直到听见鱼可漪放声大哭了起来。

“嘿,疼不疼?”鱼师孟火上浇油地嘲笑了一句,却吓得两个拽着她的婢女面色铁青,弹也似的松开了她,瞪圆了眼睛,跟见了鬼似的。

正在哭的鱼可漪也惊得吓了一跳,“你……你怎么会说话?!”

倒在地上的玉秋突然爬起来护着鱼师孟,“刚才是奴婢泼的水,大小姐您要打就打奴婢吧,这跟小姐没有任何关系!”

“碧水!”鱼可漪怒道,随即一个穿着不同于她人的婢女冲上去一把抓住玉秋的头发将她拽到在地上,疼得玉秋哇哇大哭了起来。鱼师孟刚想动就被人重新制住,她看着玉秋疼得那个模样,急得满脸心疼,冷冷地盯着鱼可漪道:“你到底想怎样?”

鱼可漪从惊吓中缓过神来,只以为刚才是听错了,如今确确实实看着话从鱼师孟嘴里说出来,不禁冷笑一声,“简单,只要你往井里泡上一两个时辰本小姐就饶了你。”

“奴婢愿受过!”玉秋挣扎着要起来,却被碧水狠狠甩了一个耳光,“闭嘴!”

鱼师孟道:“为何?只因我泼了她一桶水?”

鱼可漪懒懒地理了理自己的衣袖,“府里什么时候轮到你教训下人了?”

鱼师孟不禁一笑,道“这么说,府里的下人也能作主了?随随便便欺压在主子头上,莫不是这相国府的夫人时常教育下人该如此?”

“放肆!”鱼可漪不可置信地怒道,“你个贱妇生的野丫头连府里倒夜壶的下人都比不上,若不是哥哥留你一席之地,恐怕你早已破落得与那些肮脏的乞丐为伍。”

“既是大哥留我,那此处便有大哥的薄面在,你如此欺压我,和打大哥的脸有何不同?”

“好一个牙尖嘴利!”未等鱼可漪发作,一个威严的声音自门口响起。房内的人闻声,全都朝外作福道:“见过夫人。”

鱼国公府的夫人鱼满氏是个不怒而威的人,她站在那,一双阴冷的眼睛便能叫人心生寒意,而她身边伺候多年的系娘,也是个面色冰凉的妇人。

“母亲。”鱼可漪欢喜地奔了过去抱着鱼满氏的手撒娇道:“您怎么来了?这个时辰不是在午休的吗?”

鱼满氏含笑轻轻拍了拍她的脸庞,待看向鱼师孟时,脸上多了几丝冷意,随即一步一步迈向鱼师孟。

“见过夫人。”鱼师孟平静的微微行礼,一个动作落落大方。

鱼满氏停在她面前,倒不诧异她突然说话,像是心中早已知晓,盯着她看了半响,才道:“府里赏你一口饭,怜你一处歇脚,你倒在此造谣生事。”

鱼师孟淡淡地道:“夫人弄错了,是有人先于我造谣生事,我只是出于本能防卫罢了。”

“那依你之言,府中竟有人敢欺压主子了?你是当相国府无人作主了?”

鱼师孟笑道:“夫人威严,府中之人不敢造次,夫人打理府中上下,虽亲力亲为,事无巨细,但总有顾不到的时候。一个相国府的三小姐因为教训了一个态度蛮横,顶撞主子的小丫头却遭来惩罚,若被外人知晓了去,不知是该夸夫人您心胸宽阔心疼下人,还是该谈论相国府里的下人竟如此没有礼教?又或是被人嘲弄国公大人的权力地位,竟轻易就被一个下人欺凌到头上去?”

她这几句话说得从容不怕,漫不经心,却一针见血,句句毫不留情面地打在鱼满氏脸上。鱼满氏眉头微挑,表面不留痕迹,其实内心惊异不已,以往这臭丫头见了自己从来都是毕恭毕敬,浑身战栗,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府里的人更是处处欺压,每回都是逆来顺受,不曾吭过一声,何曾一月不见,竟脱胎换骨般,竟不想这臭丫头养得如此有心计,可漪看似每每凌驾在其之上,却始终降不住她,她稍一反击,便将所有人压在手下。想到这些,鱼满氏一双眼睛毒蛇一般地盯着面前这个淡淡然笑,似乎所有事在眼中都云淡风轻的臭丫头,这张面孔,这个神态,就跟那个贱妇一模一样,叫人恨不得剥其皮肉,弃之如敝屣。

鱼满氏念及昔年耻辱,挥袖一震,不怒反笑道:“鱼国公府岂是市井小民能轻易谈资的?你与府中,不过是因着身上流了老爷的血罢了,再说了,此情此景,不都是你虔心所求?莫不是藏不下去了?”

看着鱼满氏眼中的厌恶,师孟不发一语,可尽管如此,她对她说的这些话总有些效果,只是她未曾想过鱼满氏当即下令将那生事的婢女着人拖了出去生生地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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