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镇北侯忽归,起兵造反
白柳儿莞尔一笑。
既已上了马车,便是悔了,也早已来不及。
她正欲开口,外面却忽然传来一阵嘈杂声,还裹胁着兵器碰撞的声音。
“镇北侯这是何意,难不成是要造反吗?!”
外面传来锦衣卫指挥使的高声质问,白柳儿心头陡然一惊,二人对视一眼,忙不迭地掀开马车帘。
马车外不远处,目光越过层层人群,一袭铠甲的镇北侯带黑压压的大军已然破门,他们一个个面上含怒,手中紧紧攥着长剑。
锦衣卫们亦拿起武器,警惕非常。
在见到谢辞的那一刻,镇北侯面上如冰封的表情有片刻疏松,他嘴唇嗡动,欲说什么,却瞥见儿子身边与他十指相扣的女子,他一怔,这才恍惚想起京城前些日子传来消息,说儿子独宠皇帝冲喜的女子,已然成为世子妃。
他生怕儿子被骗,再加上知道了一些秘事,这才快马加鞭地赶回。
想着,他面色冷了些:“阿辞,十年未见,过得可还好啊?”
谢辞轻笑出声:“好。”
以前不好,现在也好了。
白柳儿抿唇,朝着镇北侯盈盈一拜,她心中忐忑。
今生发生的事情早已偏离了前世轨迹,她虽不知镇北侯如今唱的是哪一出,但:无召不得归、入京不得着戎装、携兵器,亦不能大逆不道破城门。
万变皆是重罪。
镇北侯莫非是要——反了?!
镇北侯豪爽大笑三声,百姓早已围上来。
他翻身下马,字字铿锵:“好个皇帝,好个大燕,派我驻守边关,却不给粮草,欲困死我百万大军!”
“皇帝一边需要我守卫家园,一边却忌惮我功高震主,早已为我定下了重重罪名,若我战死沙场是最好,若我活着回来,全家斩首!”
百姓们一片哗然,纷纷不敢置信。
镇北侯的功绩人尽皆知,又与皇帝乃幼时的情谊,怎会如此?!
锦衣卫指挥使的脸色惊变:“胡言乱语!”
“镇北侯莫不是得了失心疯?若再敢说这悖逆之言,别怪我以下犯上,让人擒了你!”
镇北侯斜后方的副将冷笑,声音从牙缝中挤出来:“你大可试一试。”
一语毕了,谢家军纷纷将箭上弦,只待令下便放箭。
白柳儿瞬间捏紧掌心,还不待她紧张,她已被拦腰抱起,和谢辞一起轻功而起至镇北侯近旁。
镇北侯意味不明地看向她,谢辞却先一步解释:“她乃儿子心爱的女子,并非皇帝的人。”
末了,他又补上一句:“况,是我倒贴。”
镇北侯挑眉。
没出息的玩意儿!
可想到白柳儿到底是皇帝择的冲喜世子妃,他对她仍然没有什么好态度。
他眸子微眯,覆手而立,声音洪亮,半点不曾遮掩:“儿啊,想不想做太子?或者说……想不想当皇帝?”
这一句后,原本鼎沸的人声却倏然安静下来,一个个震惊无比地望着镇北侯。
看来镇北侯此次,是有备而来了!
白柳儿心脏狂跳,她不自觉屏住呼吸等着谢辞的回答,她偏头看去,刚好谢辞也在看她。
谢辞嗤笑,软声问:“那么,你想不想当皇后?”
她咬唇片刻,才笑道:“妾身无能,应贤者居之,但——”
“妾身只梦想和世子共同治理北疆,足矣。”
听完,谢辞顽劣朝着镇北侯耸肩:“那只能劳驾父亲和母亲再生一个,承继大统喽!”
“混账!”
镇北侯没留情,一巴掌拍在谢辞的脑门上,镇北侯多年习武,拿枪射箭,力道非常人能比。
谢辞的额头瞬间红了大片,他也只是笑,没有半分嗔怪。
看着一家人旁若无人的亲昵,锦衣卫指挥使气的几近心梗。
忙不迭吩咐身侧锦衣卫,得了命令后,一人飞快策马朝皇城方向走去。
谢辞眼底划过戾气,他随意夺过侍卫手中箭放在白柳儿手中,白柳儿茫然,谢辞已执她手,将箭上弦。
他细长眸子微微眯起,然后倏然放箭。
风在耳边嘶鸣,竟一箭射中前去报信的锦衣卫!
白柳儿没忍住浑身战栗一瞬,然后谢辞便将她推开,自己翻身上马。
谢辞扯唇笑道,语气一如既往的吊儿郎当:“京城的婚礼着实死板又无聊,拜来拜去很是麻烦,北境的礼则有趣,等我回来,带你回北境,重新办一场。”
白柳儿沉默半晌,轻轻扯唇,露出一抹笑:“好。”
谢辞愣住。
没想到她竟然会如此轻而易举地答应,他敛眸,吩咐亲信将白柳儿带走。
然后随着镇北侯策马而起。
白柳儿在马背上回头,看到是谢辞背影,他墨发束起,随风飘扬。
一手抓着缰绳,一手执剑。
她恍惚,意气风发的少年郎虽一直困于京城,可和镇北侯在一起,竟然真的有几分将门风范。
白柳儿心尖一颤,忽然有些期待谢辞所描摹的北疆婚礼。
……
白柳儿和春梨,还有云氏被世子伏中的侍卫送到城外一处村庄中。
相比较云氏和春梨的紧张,白柳儿便淡定的多。
甚至在屋内绣起了盖头。
春梨进来的时候,倏然呆在了原地,然后无奈地走进来:“姑娘,您不着急吗?”
“若是世子和侯爷输了可怎么是好?您怎得还有闲情雅致在这里……绣盖头?”
要知道。
这是兵变,是谋反!
又不是去皇宫里过家家了。
自古来发动病变的结果无非两种:要么,颠覆王朝,自己称帝。
要么,九族斩首。
“慌什么?”
白柳儿笑笑,手中的针线活却不停:“百姓会拥护明君的。”
诚然。
当今圣上无功,朝臣眼中也无错。
但在百姓眼中,圣上不曾改良旧制,不成设身处地地为百姓着想便是最大的错。
便好比前朝落地税苛刻,百姓摆摊赚点钱谋生,可到西街交了税银,到东街要再交一次,这还不包括每年要上交给国库的粮食和银子。
百姓大多贫苦,自给自足还要靠老天爷赏饭吃,本来日子便清廉得紧,国家到处收钱,百姓老早便怨声载道,本以为立了新君后会有所改变,和圣上却毫无作为。
水患时、白灾时,庄稼生长艰难,百姓们苦苦哀求开国库放粮,圣上虽答应,却对这些事情不甚关心。
以至于大部分的粮食和银子都进了贪官的口袋里,百姓的问题还是没有得到解决。
如此一来,百姓如何会不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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